第三卷：该想的人去想 第96章：秘境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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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七十二片莲叶，另外还有十八枚结了莲子的莲蓬。宝玉在定境中，神气那奇异的小世界融为一体，对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熟悉无比，虽然还不清楚它们叫什么名字。但这也没关系，天地万物最初本就无名。

    这三年中，先后有十二朵五色莲花的花瓣落入水中，花蕊结成了莲蓬，同时也有十二朵莲蓬成熟脱落。原因很简单，宝玉和小天总共吃了十二次藕茎。五色神莲是不谢之花，每天都会感应天时在日出开放、日落时分重新合为花苞。假如宝玉和小天没有闯进这里，恐怕再过千年仍是如此，不会有花瓣落下，也不会有新的莲蓬出现。

    这一片小世界虽神奇无比，但是太昊天帝所凿建的灵池，它所汇聚的天地灵息也只能生长这么多五色神莲，早已达到一种恒常的状态。藕茎被摘取后，才出现了新的变化，有新的藕茎开始抽芽生长，也有成熟的莲蓬落入水中。

    朱明适时的提醒宝玉，赶紧将莲蓬下的那一截长长的青茎从泥土中的藕节上摘下来，它将会长青不腐保持原来的样子，以留待将来所用。否则仍然留在藕节上的青杆会在水中化掉，什么痕迹都留不下，仿佛又重新归于天地灵息中。

    至于莲蓬，朱明也会叮嘱宝玉赶快捞起来收好，就放在白玉祭坛上，永远都会是新鲜的样子。否则落水之后过了几年，莲蓬和莲子也一样会化掉。宝玉曾亲眼看到五色莲花的花瓣落入水中后，并不是凋谢枯萎，它仍鲜艳如初，却自然的缓缓化散于灵泉中，捞都捞不起来。

    朱明知道五色神莲的特性，自莲子发芽至花朵开放，需生长百年，自莲花开放至莲子成熟，又需要百年时间。当莲池中能够容纳的五色神莲数量到达极限后，就不会再有新的花叶生长，除非出现意外的变化，比如被人采取。至于这里的五色莲花与莲蓬，有很多历经千年未变了。

    五色莲花的花瓣入水即化，而花瓣落水时宝玉往往都不在现场，所以他也来不及收集。只有一次时机恰好，他得到朱明的提醒，让小天进入莲池，在花瓣未落水时便顶在脑袋上接住，由此收集了十五片，与那些莲蓬、莲茎放在一起。

    莲蓬入水过几年也会化散，但并非所以的莲子都如此，千年来，已有不少莲子落入万年长清之泉的泥土中，没有任何腐朽的迹象。当泥土中存积的莲子达到一定数量之后，新落水的莲子便不会再留下，因此朱明才会叮嘱宝玉和小天将那些脱落的莲蓬赶紧收起来。

    假如有人能将泉水下的泥土全部翻一遍，会发现其中埋藏的莲子总共有一千零七十一枚，恰好是莲花、莲叶、莲蓬数量的总和，那是千年之前五色神莲尚在不断生长的过程中落下的。如今当某根伸出水面的莲茎消失之后，土中才会有一枚莲子重新发芽。

    所以宝玉这三年收集的东西，可以说是这片遗迹中多年来的积累，它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也是短时间不可能再长成的，还好这里的五色神莲足够多。朱明对这个孩子和这条狗可真大方，先后让他们吃了十二次藕茎，就是当饭吃的，因为这片太昊遗迹中以及周围也没什么别的食物。

    成熟脱落的十二枚莲蓬，每个莲蓬里有九枚莲子，总计一百零八枚。这三年中宝玉和小天一共来到太昊遗迹四十九次，其中十二次吃的是藕茎，其余三十七次他们每“人”都服用了一枚莲子，是朱明叫他们吃的。

    白色的莲子肉有补益元气的奇效，青色的莲子芯芽则可解世间一切毒。莲子肉香甜清脆、入口即化，非常好吃；但莲子芯芽却极苦，根本无法入口，这种“苦”简直超出了味觉概念，让人全身都紧缩成一团喘不过气来，苦到了元神中、涩到了灵魂里，服用它是一种极大的考验与折磨。

    能解这种苦，唯一的东西就是莲子肉，假如不伴随莲子肉一起入口，恐怕将没办法将芯芽嚼碎咽下去，而服用芯芽又必须完全嚼碎，否则不能吸收其灵效。朱明告诉宝玉，不能只吃莲子肉，每次都要和莲子芯芽一起吃，并在定境中行功修炼。小天很不愿意这种吃法，它想只吃莲子肉，可是宝玉每次都要盯着它把芯芽也嚼碎咽下去，这是山神的吩咐。

    五色神莲，其花瓣、花蕊、莲叶、莲茎、莲子、莲蓬、藕茎、藕节，都是传说中的不死神药。从炼药的角度，最精华的部分是花瓣和花蕊，但是想直接食用助益神气，精华可食的部分就是藕茎和莲子。

    宝玉这几年服用了这么多藕茎和莲子，究竟有怎样的效用，朱明也不清楚，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试过，这也不是区区的二境修士可以想象的事情。反正朱明很舍得，再说这里的五色神莲还会生长，总不吃也是浪费。至于吃下去浪费了多少灵效——就不要去想这种无聊的问题了！

    宝玉能将五色神莲的灵效完全融于神形之中，就算现在不能发挥完全的作用，在将来修为更高时也一样可以显现。它的炼化吸收过程，也就成了宝玉漫长的修炼过程。小天显然没有宝玉做的这么完美，但也有很多好处留在了将来。

    朱明甚至怀疑，这一人一狗特别是那个孩子，全身的血肉是否也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不死神药？在五色神莲所有的部位当中，也只有藕茎和莲子的灵效能被宝玉这样吸收，它们代表着生机循环不息的状态。而其余的部分是不可以的，若境界不足强行服用，甚至会有特殊的伤害，所以朱明让他们都留下了。

    至于琅玕树，其枝叶是不能吃的，就算是小天的狗牙也啃不动，所谓的不死神药专指琅玕果。现在的琅玕树上还有琅玕花，那是因为朱明以前采过一些琅玕果，新的不死神药至今还没有长成。可是已经成熟的琅玕果若无人采摘，便永远挂枝不落，哪怕再过一万年也一样。

    假如这里的琅玕树上已经结满了果子，那么它看上去就不会再生长，只是保持着万年不变的生机。所谓不死神药，只要它生长的环境合适，自身就寿元不尽，是永远不会凋枯的草木。

    世上有的植物生命很长，比如说深山中的青冈橡，很多老树都有数千年的树龄了，据说它们中有的能生长上万年，但其寿元总有尽头。而琅玕树、五色神莲这样的不死神药，寿元却无尽头，或者说根本没有寿元的概念。

    小天很馋，莲子虽好吃却每次都伴随芯芽入口，所以它总想吃莲藕，那味道多好啊、吃完了多舒服啊！所以这三年来朱明总共让他们采了十二次藕茎、每次三节。

    但是小天从来没有打过琅玕果的主意，因为它不知道那东西可以吃。而且琅玕树是这一片的奇异小世界中的光源，假如把树给弄坏了或弄死了，不就没东西照亮了？那么池中的花恐怕也难以生长了。所以“机灵”的小天从来不碰那些琅玕树，这条狗已经学会怎么避免有闯祸的嫌疑了，比如它现在在村子里也从不再追公鸡、母鸡。

    宝玉已经十一岁了，这天他又一次来到太昊遗迹定坐修炼。行功洗练周天已毕，突然在心神中问了一句话：“山神，那树上结的果子可以吃吗，它为何从来不落？”

    只要宝玉不开口，而修炼中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变故，朱明是很少开口说话惊扰他的。此刻朱明答道：“这些果子，成熟之后若无人摘取，它就不会落。”

    宝玉：“我可以摘一个试试吗？就怕摘了之后，树就不会发光了。”

    朱明在意念中笑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琅玕树上如果没有成熟的琅玕果，整棵树就不会再发光，而成熟的琅玕果越多，它的光芒就越明亮。如今树得丘上虽然还有琅玕林，但已经没有琼林辉光了，因为成熟的琅玕果都被白煞摘走了。

    宝玉答道：“在定境中神气与这小世界融为一体，感受着这片世界中的东西，就像感受我自己。我发现这些树的光芒很奇异，定境中它仿佛能将我的形骸照透，却不是那有形的光线，我就像在受到洗练。这光线随天时也有运转波动，感应来自树上的那些果子。”

    朱明赞道：“你已经感应到生机的律动，假如把树上成熟的果子都摘了，这树就不会发光，旁边水中的花也不能再生长。可现在这五棵树上的果子已经挂了很多年、结了足够多，你摘一部分是不会有影响的。

    这个果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碰的，非要用手去摘的话，这东西还没落地，便会化成一道光逃散而去，重新变成天地灵气，因此这个东西必须用仙术用道法来摘取，用手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