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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伊芙淡淡地回答道,她似乎已经到过很多不同的异界了。

    只是这里与她之前所到达的地方有个本质性的不同。

    他们看到了龙,或者称为蛇。

    有什么东西因为到来的什么东西醒来了。

    这个世界的错乱感瞬间加重,仿佛什么东西之上一样。

    巨大,黑色,鳞片,世界一般的巨蛇醒来了。口中是它的尾巴,尾巴被吞吃的同时,身体又同时发展,一切都平衡。平衡便出现了生命。

    它睁开了双眼,虹色的眼睛。无数的颜色叠加在一起并且各自保持着它们各自的特点,无数的生命在一起拼成了最完美的画卷。在那眼睛映射出了无限的真实,又闪烁着迷乱的靡光。

    那并非是眼睛,而是一个窗口。

    那个东西没有眼睛,也不需要眼睛,甚至没有任何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乃至于意识、末那识、阿赖耶识。因为对于它而言,并没有可以去认知的外在,也没有可以去思想的内在。一切皆空,空即一切,本来寂灭,境界菩提——

    它本来可以这样的。

    但他放弃了这样。

    他们看到,又没有看到。

    如同莫比乌斯环,又像克莱因瓶。那东西既像世界之外的,又是世界本身,还是世界之内,三者之间更是一体的。这一切都交缠在了一起。

    它远远大于这个时空本身。

    事实上,也正是由于它崇高的存在,这个世界才之所以成为存在。

    伊夫林怔怔地望着,吐出了两个单词。

    “OberonOuroboros……”那是伊夫林内心中某种深沉的东西认识的存在。

    一切完美的轮回,都破碎在一个生灵的身上。伊芙不解地望着伊夫林的冉冉自语,眼中闪烁着不明的光彩,但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她敏捷地思考之下,终于想到了Oberon和Ouroboros的意义。

    伊芙曾经在J.A.科勒曼的著作中看过这部分介绍。“希腊的尘世巨蟒么……还有奥根龙?”那是过去神话故事的存在。

    伊夫林似乎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恍惚状态,好像“嗯”了一声,然后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小心!!”

    他跳下了断崖。

    虹色的瞳孔映出了他的身影。瞬间无数的巨大的相出现了并接住了他。蛇的三角巨头动了。一根黑色的线蓦然从远方擦来。那是蛇头快速吞噬的身影。

    世界毁灭了。

    然后重新诞生。

    轮转的时空被解除了。

    他们回到了现实。然后重新封闭。

    “好久不见了啊……O……”伊夫林重新说道,似乎茫然未觉刚才莫名的坠崖。

    不完全的虚幻里,瞬间被剖开显现。世界的主人,也是世界的本体向他们显示了完全的自我。

    时空狂乱的舞蹈中,一个面色平静如一汪死水的青年现出了他的身影。黑色的头发,虹色的眼睛,如同宇宙创世能级般剧烈的法术力扭曲了现实与自然,激荡开天空的云层,树林沙沙作响,四季逆转,飘落下无数的飞叶红花。

    既开放又封闭的这个地方里,阳光点缀在他那如同凝聚了全世界一切壮丽美感的面孔上,映照他虹色的眼瞳。

    难以言喻的奇妙与美。并非是彩虹般的分离,也并非是白色或者黑色,而是真正的将所有颜色保持独立地叠加在一起,就像那条巨蛇一样的极致美丽。

    “奥根,你竟然没死啊。”是伊夫林的问。伊芙有些疑惑有些感悟,不自觉间后退了数步。奥根没有看伊夫林,只是望着伊芙。伊芙黑色珍珠般的双眼没有变化,迎着那目光,毫不退缩。

    这时,奥根才说道,“生是什么?死又是什么?不完全的东西才会有生与死。完全的东西不生不死,或者说又生又死。漆的半身,或者说……福音理灵……?”风乍起,吹起他散落的黑发。他的气质很难判断是什么,但一定要说一个直观的映像的话,是……

    龙。

    可以是西方的龙,也可以是东方的龙。

    那是一切生命共同显化出的最后的奇迹,进化尽头的完美终点。作为生命而言可以抵达的终极崇高,足以与神相抗争的伟大之物。

    而作为龙的同时,伊夫林可以感受到,他还是真正意义上的【哲人】阶级。

    “说起来也是一个比较漫长的故事呢。虽然从我与你们相遇至今到现在也就那么些时光,但却好像比十年百年更漫长呢。要说说么?”这是奥根的叹息,简直就像龙的呼吸一样,天地色变,小雨纷落,雷击不断,这是真正抵达【精灵】领域的标志之一,世界、宇宙、自然的集中体现者,可怕至极。

    伊夫林正欲开口,伊芙突然发话了,“好。”她抬起头来,漆黑的双眼中是伊夫林似曾相似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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