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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潝虚,大鱼飞翔。
它被无穷的泡沫裹着,翻腾,踊跃,如鲲,如鹏,横立此间,非生非死,若有若无,直是自然妙在,从自是入非是,又返归大是的崇高境界,仿佛欲化归无何有,近在眼边却遥不可及。
又有虚空生白,遍照鱼体,和着泡沫湛然,颠倒红尘。灿烂星空都被隐没,宇宙黑暗也被掩盖。
彼时,茧在深渊的海水中起伏。这是过去祂亲手封印放逐的人间之外的地下海,然而现在的它又亲手召回的东西。
此处深渊,睁开了第二只眼睛,大如星云,压迫万物,威势逼人。它没有后面,也没有旁边,它在这个宇宙间仅展现前面。相比起来,茧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
茧与其说茧,但它的形状却在时刻变化,但太过迅疾,寻常感官难以捕捉。
深渊时刻在震荡时空,刮起宇宙间第五种风暴,肆虐狂卷,但又被泡沫深海宇宙大洋一一消抗。
“深渊?”鱼嘻然一笑,“旧世的魔神,如来大寂灭海的**之物,不过如此罢了。”
这种交流并非是声音,也非是信息交换,而是天启。
宇宙大洋的膨胀速度很快超过了光,代替了这部分时空,暴涨而发。D在其中起伏,只如蜉蝣在世,扁舟对海,随之颠簸。到处都是泡沫,到处都是难以言喻的强力。
这泡沫非是物理的泡沫,那仅是种象征。它有质量,却不受引力的束缚;它有结构,却并非粒子们的游戏;它能被看见,却并非接受他在的光线;它在漂流,却并不需要事物的推动。它仿佛是自由的精灵,遨游在天地之上,不受物法——它是鱼的意志。
“自在之物的我们也是不一样的。虽然并不想起冲突,但抱歉了。黑之麦,不能还给你。这是重要的回忆。但可以……”
茧没有听,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不懂。它动了动,它发现它并无法影响眼前的鱼,它理应是能影响这类动物的,这鱼也理应是它的象征的。
静穆的五色开始欢快活跃了起来,流转不息,茧本体反而愈发安静。忽而从光晕中飞出无数光玉羽翼,各自割裂宇宙大洋,长驱直入,如灿烂流火,如神箭迅疾,夹带天威,直取鱼命。
“这样啊,没有了……连这种等级的神智都没有了么?”鱼好似在哀叹,好似在悲伤。
但鱼流不出眼泪。
泡沫碎了,随着鱼的悲伤碎了。所有破碎的泡沫都瞬间放出剧烈红色炙光,横穿宇宙。足以媲美开天辟地的创世能级,轰然爆破光玉,扭曲时空。一时间,竟是千万道光如墨线般垂立万有,向两端无穷延伸而去。
那红并非光谱的红,也是一种象征。
然而那红终归有质,有量,还被关系和模态束缚。
所以茧笑了。
它在笑,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人们感受不到它的笑意,也根本看不出它在笑,更不知道它如何能笑,但能感受到这种笑。
这笑是一种先验的判断。于是越发恐怖了。
其中四色齐齐大放光芒,自在明亮,割裂辽阔太虚,统一的绝对,被分割成二者,二者相见,万景出升。
其一为自然,其一为精神。
精神乃自我,自然乃非我。
精神先在亦先“在”,依其本性而生非。不可是,不可见,不可闻,不可觉,不可想,依其而是,依其而见,依其而闻,依其而觉,依其而想。行为先于存在,因行为而有规定,而有法,为自然作规定,为天地立宗法。
自然万物,有花草丰茂,水泽盎然,有鸟飞山风紧,有兽躁林水边,有潮起岸失,天风朗朗,又黄昏倾斜,月上柳梢,又斗转星移,明灭无穷。宇宙毕竟是深邃,天地究若存亡间,忽生忽亡,居无定所。
实见景,虚见景,交织于深渊,庄严美丽,穷天地之物象,竭日月之景光。精神自见精神,非精神而见自然,自然出于精神而别于它,精神见于自然,自然见于精神,既不互相抵消,也不互相离弃,而是相合相生。
实见,虚见,皆是正见,如同两大海洋,相互震荡,精神入自然,自然入精神,相透相别,穷而变,变而远,远而逝,逝而反,周期往复,互相转换,如电磁相生进而如波,跌宕无穷。
每一周期完整变化,两景总量便自长一倍,如是循序,总量愈大,几刹那间,竟然远超宇宙大洋,光凭借质量甚至撕裂了这个可见宇宙,将这里的时空绞成螺旋。高维体积的中点便就是这神景。
这神景超越了景,倒像一个宇宙了。被弯折成螺旋的原本宇宙覆盖在新的宇宙之上。
所有红色炙光随着时空一起被卷走,鱼、D也都被一起卷走了。
这里仍有时间,更准确地说是事件连续性和因果性的部分的存在,近似时间了。虽然这种性质在这里已经摇摇欲坠,但借着其他接近魔神的崇高存在有意无意中仍有所生效。
这里,宇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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