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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凡夫痴心执着,堕于邪见,以不能知但是自心虚妄见故。”
莫恪微笑,叹息。
他走近一扇门,而顾色随着他。他一推门,便见里面黑暗霍乱,种种光辉止步前头。其中有景不可视见。两人双双入门,
脚步才落,门就自动关闭,然后消失无形了。
“呸,呸!”两人一个不慎,便被卷入黑暗,然后昏迷,刚刚醒来,定身不久,便听到一个尖锐又阴沉的声音。
这里环境开阔,但脏乱。苍蝇乱飞,叮咛尸骨,老鼠的尾巴缠在一起,挣扎。前面有个祭坛。
“十万年了,我一直在世人面前舞蹈,一种缓慢阴沉的舞蹈。我必须让他们看着我啊!只要他们的眼睛放在我身上,就会忘了看他们自己。可在阿耳戈斯这个象腐尸一样招满苍蝇的城市,其实他们早就停止了仰望,其实他们并不喜欢我,这真叫我心烦意乱……最郁闷的是,昨晚我做了个噩梦,一个身穿白衣背着行囊的年轻人,他给我讲了个故事:那是一年夏天,斯库洛斯岛老鼠成灾,把能咬的都咬坏了。城中的居民都以为只有死路一条了。一天,来了一个风笛手。他站在城中央,开始吹奏风笛,所有的老鼠窜过来聚集在他的周围。然后,风笛手大步向城外走去,向人群喊道:‘闪开!’所有的老鼠都犹豫不决地昂着头。猛然间,老鼠全都扑到他的脚印上去。于是,风笛手和老鼠就这样永远地消逝了,消逝了,消逝啦!”
声音躁动不安,狂啸,震撼。
“我们又走错了么?这似乎又是个剧本世界。”顾色心定了定,刚才见到异常景象与其认识不符,让她心惊了好久,但若是剧本世界,便也不必太过担忧。
“不。”反倒是对外典并不甚知的莫恪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他走向前去。
祭坛很高。莫恪体力不支,一级级爬上去,禁不起喘了好几口气。上面放置着一个猪头。眼睛昏暗,深似无底,暗红色的血污在泛黑的粉白皮上沾滞着,在牙缝间“活”着。
世间一片静谧,唯有苍蝇的嗡嗡声响着,更响,愈响,还在响,“烦”与“恶心”。
天上云层很低,还暗。地上尘土飞扬,没人。污白的猪牙有恐怖的味道。
“你们真是可爱。”
似乎是猪头,似乎是苍蝇,似乎是天地间一切那么说到。
莫恪敏锐地意识到,这声音说的“你们”并非仅指他和顾色,而是指着……人类。于是他不自禁地退了几步,露出微妙的表情。
“你从我那里接着命令来了,现在还要从我这里走掉么?你知道你走不掉的。欧米伽都没逃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恪觉得猪头变大了。莫恪搜寻记忆,并不晓得欧米伽是谁,他便也不想,专心应付这东西。
“你厌恶我,却又由于经年的习惯在爱我,帮助我。你究竟想做什么呢?你们的自然,你们的世界不过是你们思想的游戏,睡梦中那贫乏的幻觉,回来吧,和我一起吧。”声音顿了下,呼喊道,“老鼠们追着吹笛人走了。老鼠们追着吹笛人走了。你也想当吹笛人?可是还有苍蝇啊。”
难言的恶意流动着。
生死刹那,永恒回旋。并非圣洁,也非高尚,其为神也。莫恪本能躲避着那猪头的黑暗空洞,转移视线时候不慎望向天空,便看到了远空景象无数怪诞的景象在天空堆积,像云朵似的。
燃烧的森林,破败的城市,染虫病的树木与咯咯狂笑的婴儿,灰暗的灵魂,骷髅之芽^如是种种,还有……还有飞舞的飞舞的无数的无数的苍蝇,聚集着,聚集着,像是一个巨大的太阳,黑色的太阳……宛如死国。
“你究竟是什么?”
莫恪发现那猪头又大了些,它的嘴巴似乎张大了些,大得瘆人,里面深不见底,恐怖。只有苍蝇在飞入飞出,被黑暗浸没,被黑暗放出。声音在低吟,像是田野间自然的私语
“Caeculus,Orestes,Oedipus……”
莫恪一头雾水,但经年老道,还是镇定自若。
日暮时分,天下夜颂。
“消逝了,消逝了,消逝了!”
无数精魄似的东西从腐烂的苍蝇与老鼠与人中散出,发出风般的凄声。过去莫恪那些老伙计们的身影一一飞过,无数幻想执着返回真实。他在说。他在问。他在想。千人千面,思绪繁杂。一扇扇,一扇扇心门大开,然后是怪笑声,无数的怪笑之声。
突然一阵水声惊醒了莫恪。“水是巨大的魔镜,从中纯然而清晰地显示出整个创世。”莫恪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黑暗潮起了。
猪头的大口像是无底的深渊把在场诸人全部吞了下去。他们跌落,坠落,在黑暗中无力地被迫地不自由地下去。
底下渐渐有了光,是绿色的光。
那是一个眼睛,苍蝇的复眼,深邃黑暗,略微动了动,显出无数个小眼,慢慢渐变成了五颜六色的光彩,但黯淡。每一个眼睛中都各自有着……一个看着眼睛的人。在莫恪的眼中,他发现所有的小眼里全都有一个它。所有的他,或欢喜,或悲伤,或快乐,或沉静,或无言,或愤怒,或执着,或痴狂,一一遍尽,如生死大海。千万个他沉浮,出生直至死亡,结婚的幸福,离异的痛苦,学习的坚持,朋友死去的悲伤,无人理解的孤独,对自我的怀疑审视反思,对宇内众生的质问思考批评,被迫的妥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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