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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有话想对你说,可却一直都没有说出口,光凭这一点,我已经做好了被你怨恨一生的准备。你是担负着国运与王权的天女,是我绝对不能痴心妄想的人,至今为止,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选择,也从不曾因自己的决定而后悔过……”
“但这次不同,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对我而言,你是我最想珍惜的人,从现在开始,我希望只为你活下去,所以——留在这里好么?”
尘埃落定之后,挣脱了所有枷锁的青年终于能够向心爱的女子一诉衷情,坦然表明自己的企盼,而对方也回应了他的愿望,选择了与他共度一生。
于是,在传说的结尾,一对传奇般的男女带着满满的回忆,隐姓埋名地在一座远离王都的宁静小镇上开始了他们崭新的生活,并且,不久之后,在女方满二十岁的这一天举行了小小的仪式,证明二人从此结为夫妻。
墙上贴着大幅的囍字,挨墙放置的条几上摆着一对描了金线的龙凤红烛,方桌上的特制烛台将小小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此外,房间里弥漫着醇厚的酒香——这十坛千金难求的佳酿是当天恭怀府里那个名叫广利的管事代替主人送来的贺礼。
艳红纱帐营造出一室旖旎,绣着并蒂莲的锦缎被面载满了对两位新人的美好祝福,婚床上遍洒着这个季节最娇艳的鲜花,散发着淡淡甜味儿的花香混合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足以令置身于此的任何人心旌摇荡。
婚宴结束,送走几位宾客,打发掉三两个试图蹲守在新房墙根下的棘手角色,新郎新娘总算可以享受两人独处的甜蜜时光,而且,今晚的独处自然不必遵循一直以来发乎情、止乎礼的模式。
这是水到渠成的结果,本来应当非常顺利,但不知为何,时间已经过去很久,新房中的两人却依然处于彼此互瞪的状态。
“……羽飞。”等了许久都不见结果的新郎决定主动打破沉默,他说话时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但一身红妆的新娘听到之后仍像是吓了一跳的样子。
“啊!什么事?”
新郎低叹一声,不疾不徐地开口:“当初……你答应了要成为我的妻子吧?”
听到“妻子”二字时,新娘霎那间颊染红晕,结巴起来:“嗯,那个时候……的确是这……这么说好的……”
新郎的眸色深了一分,但依然发挥了极大的毅力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同时坚守着两人之间一丈以上的距离,和颜悦色地加以诱导:“而且,我们也约定婚期就是你满二十岁的时候吧?”
“这个嘛……大概……”
“大概?”
新娘飞快地抬头扫了对面的人影一眼,之后又迅速缩成一团,吞吞吐吐地说:“我记不清了……满二十岁的时候……满二十岁之……之后,意义不是有些……嗯……区别的么?”
“羽飞——”依然是温和的轻唤,不过语气中带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新娘似乎根本没讲对方的声音听入耳中,只是一个劲地左顾右盼:“这个……那个……因为……所以……就是这样……”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装饰新床的花朵只会白白凋零。此外,等待中的新郎大概也到了忍耐的极限。
“夜已深了。”
新娘子霎时戒备起来:“那、那有什么关系!?”
“差不多了吧?”新郎顺势向窗外一望,回过头便离了椅子,噙着微笑步往床前。
“喂!等、等一下!”两人间的距离至多不过缩短了一尺,新娘已经急得叫出了声,同时再度朝床头窜了至少两尺的距离。
新郎无奈地做出让步,驻足道:“告诉我理由如何?”
“啊,理由就是……就是……”新娘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蹩脚的理由,偏生自己却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口气道,“时间上太仓促了,这么快就成亲,我还没有准备好。人家不都说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嘛,要不……咱们再多点时间了解彼此?”
“不行!”新郎看似笑得眉目舒展,实际出口的却是干脆的否决,半点余地不留,“既然四个月都嫌太短,那可以想见,我们余生用来相处的时间也远远不够,不抓紧点怎么成?”
在他看来,四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为将要来临的共同生活做好准备,更何况,在这个比天命城不知小了多少的镇子上,关于他和她未婚男女同居一处院落的事早已传出许多不堪的流言,他这么考虑,有很大一部分是不想让流言蜚语伤到她。
“可、可、可是……”新娘子咬着樱唇苦思半天,再也想不出反对的理由。
借此机会,新郎悄悄走进床畔,温言询问:“这身吉服过于窄小,我先脱了也不碍事吧?”
六神无主的新娘子分神瞥了他一眼,心下顿时涌起愧疚。来到柴集镇后,购置房产花掉了两人的大半现钱,于是,本着开源节流的宗旨,她起初准备从莲华夫妇那里借用婚服,横竖不过穿一天而已,有什么要紧?
谁知他执意不肯让她穿着别人的嫁衣成亲,瞒着她定了一套新娘装,自己却穿着借来的不合身的吉服凑合了一整天。
因为这个缘故,新娘想都没想便点了头,片刻之后就一改初衷,痴痴盯着仅穿白色中衣、今天刚晋升为她丈夫的男子移不开眼。
假装没有发觉妻子的变化,新郎将吉服丢往椅子,转头对着新婚妻子浅笑:“你呢?要我帮忙么?”
新娘如同触电一样弹起来,慌张叫道:“不不不不用你!我我我自己来!”
即便被所爱之人如此坚决地推拒,新郎脸上都不见些许心灵受到重创的痕迹,饶有兴致地等着欣赏后续。
——之后
纤细的手指停留在衣带挽结处,说到底,只是停留在那里而已。漫长的等待时间过去,始终不见任何进展。
“那么,还是我来——”
“不不不不用了,我我我我马上!”
这样下去,他们夫妻俩保证会和衣对视到天明。预见到这个可能性极大的悲哀结果后,头痛不已的新郎四下巡视,在瞥到条几后有了主意。
指着仅剩不到一寸的喜烛,新郎好商量地提出建议:“这次加个期限,我等你到蜡烛燃尽时,应该足够了吧?”
——之后
一声嗤响,两缕青烟,方才的红烛只剩两滩烛泪,屋里顿时暗了几分。
新郎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起身走至桌前披上了大红外袍。
新娘保持着先前僵直的姿势,不知所措地开口:“怎、怎么了?”
看得出来,新郎竭力让自己的语气中不要流露出失望之意,但一腔热情浇个半熄之后,整个人依旧颓了几分。
即便如此,他还是勉强笑了一笑,柔声道“不早了,睡吧。我去隔壁。”说罢吹熄了灯火。
失去最后的光源,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等一下!”发挥出前所未有的行动力,新娘慌慌张张地想要冲上前阻挡对方的离去,仓促的脚步声之后是咣啷一声巨响,新娘的惊呼尚未出口,下一刻已被拢紧在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中,避开了一桩惨事。
到目前为止,整个晚上就数这一刻两人离得最近,近到只隔着几层单薄的衣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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