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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浓,最终令人沉迷。
他的友人,或许早已中了名为相思的毒,再也无药可救。
“你倒是从容的很。”
乔羽飞才将手收回来,坐在她身边的少年君王已带了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朝向她。
在对方的视线包围下,乔羽飞莫名其妙地一阵微窘,顿了顿才笑道:“不然要怎么办?生气么?觉得被冒犯了?名字起来就是为了被人叫的,大家是出于亲近才会知晓我的名字,要是将近一年了百姓还不知道我叫什么,那我的为人才真是失败呢。”
褪下了平日里繁复的袍服,一身火红猎装的乔天都看起来与记忆中的模样有些不同,一方面,他的言谈举止似乎都更为积极,在方才初见的一刹那整个人更是耀眼夺目到不能直视;另一方面,其人生而具有的王者锐气反而沉敛不少,作为一位王者来说,应当算是极大的进步。
道路两旁热情的欢呼持续不断,乔羽飞扭头冲着外面轻轻颔首,立马又在人群中掀起一个□□。羞赧之下,她脸上的红晕加重了几分,但仍试着抬手回应,没想到还不曾做出动作,靠里的那只手已被人轻轻握住。
“怎么?”含笑的双眼还不及染上惊讶,掩映在花冠之下的绯红面容转向车内,不明究理地开口。
乔天都一怔之后松手笑道:“你果真和王兄他们都不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嘛。”
完全没明白对方的话中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乔羽飞偏头而笑,成串殷红似血的珊瑚珠随着这个动作晃过她的面颊,少年君王将这副景象收于眼中,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那几挂珠子荡了荡,不知怎么就失了神,没留意便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以后也叫我的名字吧。”
“哎?”刚要回头的某人又因这句话扭转回来:“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我的名字难得有人叫……说不定别人只记得我姓乔,已经忘记我叫什么了——而且,你不总是直呼王兄的名字么?我的你可从没叫过。”身居御座的少年神情自若地说着,平放在膝上的掌心里却渗出了汗水。
和他同穿一色红衣的女子满脸狐疑地审视了他片刻,仿佛在确认这番话是玩笑还是命令,最后在他快要握掌成拳时才点点头轻快地答应:“那好。”
“事先声明,只能在大臣们不在场的时候,”匆匆添上附加条件,乔羽飞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正式场合里我还是得按礼节叫你‘陛下’。”
早在她点头的瞬间,少年国君眼中名为喜悦的光芒已被点燃。
回宫之后,乔羽飞住进了老地方憩霞殿,打量着房间里一如既往的陈设,她终于有了重新冠上天女名号后的感慨。
好不容易送走了乔天都这尊大神,安抚了侍女五人组的怨气,轰轰烈烈的一天终于接近了尾声。
偌大的宫殿恢复了平静,佳期等人收拾完床铺后便静悄悄地退下,只剩月华一人细心地帮乔羽飞将半干的长发梳开,捞起一束青丝的同时随口问道:“殿下脖子上的这根红绳是……”
也难怪她会好奇,乔羽飞向来不爱佩戴多余的饰品,这点凡是侍侯过她的人都很清楚。眼下她不仅贴身带了这样一件小玩意,甚至在入浴更衣时都不曾褪下,在与她最为亲近的贴身侍女看来,这情形便十分反常了。
话刚提及,月华便有些后悔,对乔羽飞这些日子在外的经历,她知道的还不很清楚,万一这件东西本身具有某种特殊的含义,或是会触及到佩戴者不愿被他人所知的经历的话——
这厢她再三犹豫,那厢对方却不觉有异。
“你说这个?”乔羽飞痛快地扯住红绳,将吊在下面的东西拽了出来,月华定睛细瞧,才发现那是一个比印章大不了多少的布袋,看起来手工很是粗糙,唯有边角缝得极为认真。
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不等月华表示出类似的疑问,乔羽飞已经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在了掌中——
一朵精巧的琉璃花。
小小的花苞,将放未放,晶亮透明,花芯稍稍染了一点红,原本的花萼处只留下折断的痕迹,让人不由地想要知道完整的它是什么模样。可如今,余下的只有无依无凭的花蕾,脆弱而易碎,凝固在等待盛放的那一刻,颜色鲜明如初。
“这是……”月华不解地低语。
“原本是要钻个洞穿条丝线当链坠的,可又怕把它弄坏,最后只好暂且这样带着。”乔羽飞边答边将东西原封原装好,塞进了怀里。
“呃,不,我是说——为什么殿下会带着这么一件东西?”为何要收藏一件看不出任何价值的、残缺了的饰物?
乔羽飞愣了愣,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将这么一样东西费尽心思地戴在贴近心口的位置。
当初,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这样做了,根本不曾找过这样做的理由。
“我……我不知道。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就确信这是属于我的东西,很要紧的东西,至于我是从哪里、在什么时候得到它的,为什么会觉得它很重要——”经历了长久的茫然之后,乔羽飞彻底放弃,“我不知道。”
“乔大人?”
乍一步入回廊便赫然看到一道矗立的人影,即便是训练有素的月华都没能忍住这声惊呼。
站在正对着寝殿的位置上,两人一时都有丝尴尬,官服未换的青年生硬地向对方点了点头,转身欲走。瞟到不远处从窗棂子间透出的灯光,月华一咬牙脱口道:“大人可有什么要紧的事传达给殿下?”
青年闻声僵在原地,顿了顿突然问:“她,已经累了一天……还未入睡?”
近旁的亮光一直延至两人身上,对于如此明显的答案,对方却恍若未觉。月华诧异之余恭敬应道:“嗯,殿下还醒着。只是已经梳洗过了,恐怕不便……”
她这边还在斟酌词句,对方已醒悟过来,窘迫道:“不,那个……我来此并非为了求见——”
一句话留了半句空白,整条回廊再次陷入静寂之中,月华进退不得,两难之下最终决定暂且告退,刚要出声便听对方轻叹一声开了口:
“罢了,月华,替我问殿下一句——‘今日乔某自作主张,殿下可曾怨我?’”
不多时,月华再次轻手轻脚地阖上殿门踏入庭院,待她走入回廊后,才发现那道身影居然一直立在原地,便是姿势都没有改过分毫。
见她去而复返,对方也没有急着开口问询,倒是月华犹豫片刻,终于扛不住将那人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殿下说,‘今日之事皆出于我的意愿,回宫一事也是我的决定,与佐相……无关,佐相不须多虑。’。”
“只有这些?”
平日里威严果决的声音此刻却流露出深深的疲惫,月华垂头盯着脚下的一小块地面,忽然不忍回答对方的提问。
“……是,就这些。”
“这样……我明白了。你回去服侍殿下就寝吧。”
直到走出十来步之后,月华还禁不住回头又望了一眼,确认那儿没有任何人了才轻轻推门而入,在她的潜意识里,昏暗的回廊中总有一道身影朝着这个方向,一动不动地默默伫立。
“月华,”乔羽飞躺在床上,偏头转向准备熄灯的美丽女子,没头没脑地问道,“如果有人在你用过的东西上写下‘思君如日月,回环昼夜生’这样的话,那是不是表明……那个……嗯——怎么形容才好,是、是说喜——喜、喜欢你的意思吧?”
“当然,难不成还有别的意思?”清朗如月的女子眉梢一动,如此反问道。
“吓,没有吗?”听到这样笃定的答案,乔羽飞脸上写满了懊恼,但还是不死心地解释道,“不会只是单纯地在练字么?”
月华深吸一口气,嘴边挂起完美的微笑:“有谁会练字练到别人的东西上么?殿下遇见过这种奇怪的家伙?”
“啊,不,那个——”乔羽飞涨红了脸结巴道,“其实这件东西原本就是他的,我不过是借用了一段时间,嗯——这个,我是说……我的意思是,那句话你原本是看不到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句话写在你绝对发现不了的地方,喜欢什么的,写字的那个人根本没想过要让你知道,所以这句话的作用也不是用来传达什么心意,这样写绝对传达不到,结果出了岔子……就是这样,你明白了么?”
不愧是跟随乔羽飞时间最久的月华,立马便从这番混乱的讯息中抓到了重点,而且,以会令乔羽飞的大脑停转一整夜的直白方式复述了出来。
能力卓绝容貌端丽的杰出侍女代表迎着自家主上期待的眼神缓缓点了点头,用混合了孺子可教的欣慰与恨铁不成钢的愤然的复杂表情朝着床头肯定道:“原来如此,这么说乔大人的心意殿下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