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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中毒的怎么会是这个人!?
许是他的神情太过惊愕,旁观的几人立刻变了脸色,当中最先上前询问的竟然不是病患唯一的血亲,而是此间地位最尊贵的女子。
“怎么样?有办法么?”
收回佯装号脉的手,晓生沉吟片刻,不动声色道:“眼下……不好断定,草民必须先找到佐相大人今日一天之内所有服用过的食物饮品,以及接触过的可疑之物,一样样进行排查才好。此前几位御医似乎已为佐相大人服下了抑毒之药,毒性已受抑制,因而尚有不少时间。”
“需要做什么,你尽管吩咐这里的人便是。”
既然一国之主如此干脆就做出了保证,那些自诩矜贵的御医们纵有再多不甘,也只能听从一名小小工匠的安排,当下不敢大意地取了佐相的随身之物开始查验,另有佳期几人分头前去搜集乔天宇当日所用的食谱茶水。
乔羽飞没有因晓生的安排而松懈片刻,谢绝了乔天都休息片刻的提议之后,她转身端出一只托盘,盘中盛了数种已经冷掉的菜肴,包括茶酒果品在内,样样齐全。
晓生不解,连乔天都也露出一脸狐疑之色:“羽飞,这是……”
“这是他最后服用过的酒水食物,虽然已用鸡鸭之类的活物分别验了毒,但我还是不太放心,要查的话不妨由此查起。”
仔细检查一番,晓生似是发现了蹊跷之处:“佐相宴上是否还食用过什么别的东西?”
别的不在托盘上的东西?
乔羽飞一转念,顿时脸色刷白,她身侧的月华也同时神色大变。
“月华,去看看那壶酒送到没有,到了的话直接拿过来。”乔羽飞力持镇定地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浑身发冷。
“酒?哪里来的酒?”
乔天都一面询问,一面温言劝乔羽飞暂且坐下,乔羽飞这次没有拒绝,落坐后定了定神简略道:“公主馈赠的酒。乔天宇他……在席上喝了一杯。”
月华飞速折返,手上果真取了那瓶传说中的酒来。将近一柱香时分后,晓生停止鼓捣,得出了他的结果——于情于理,乔羽飞都无法接受这一结果。
“佐相大人所中的毒至少由三种成分混合而成,这几种药分别下在酒中,以及这几样菜肴里。”
“混账!”一声巨响,几案上的摆设统统震得晃了晃,乔天都收回拳头,滔天怒焰再难平息,“若是谋害王兄的贼人落网,我定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尝尽酷刑!”
无意间瞥到昏迷不醒的病患,年轻的国君霎时露出一抹愧色,低头望着拜伏在地上的晓生,敛起怒意沉声道:“金钱、地位、美人、珍宝,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救回王兄,随便你要求什么,我都可以赏赐给你,解毒一事就交给你了。”
他随后回头,本想再说几句劝慰的话,却被乔羽飞惨白的脸色惊到:“怎么了,羽飞?”
“我……”微弱的哽咽随着第一个字从乔羽飞唇边溢出,她当即咬紧牙关,匆匆离座躬身。
“失礼了。”不等对方作声,她已掩面冲出殿门。
“殿下?”
跟随而至的月华眼看着乔羽飞在僻静的角落停下脚步,靠着一处廊柱慢慢坐下,头埋进双膝之间,断断续续的啜泣比花丛中的虫鸣高不了多少。
看到似曾相识的一幕,月华抿紧唇角,挨着柱子另一边轻手轻脚地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乔羽飞的后背帮她顺气。
啜泣声始终压抑着,她忍不住心疼道:“哭出来吧,没人会听到的。”
“我……”啜泣声大了一点儿,缩成一团的人形努力地发出声音,可话到唇边已哽咽不清,“我……我控制不了……情绪……不该……要忍……忍……”
月华当即红了眼圈,继续抚着对方的肩,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不用忍,没关系……”
这番安慰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夹杂在抽泣声中的词句愈发沾染了酸涩的滋味。
“我想……为他做点事……可我……都干……干了什么……”
“……明知……不对劲……还……假装什……什么都没发生……”
扪心自问,她早该清楚乔天宇的举动有违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他对她处处避嫌,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想起来为她挡酒?
她离他那么近,但凡她转一下头,稍微用眼角扫一扫,也应该能更早注意到他的异状。
可她只是浑浑噩噩地坐着,故作矜持地沉默,自作聪明,自作主张……
令人们悔恨万分的并不是没有察觉到的事,而是在察觉之后却依旧选择了忽略的那些。
乔羽飞深深体会到悔恨的滋味,但悔恨却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一切。
“那些菜……都是我……还有酒……”
月华的动作顿住了,她方才只顾着聆听,却没想到忽略了如此重要的问题!
然而,她家主上兀自沉浸在悔恨当中,似乎仍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果断地做出决定,暂时对乔羽飞隐瞒这点。
不过,外围虽有重重侍卫,可谁也不能保证——
庭院中传来些微响动,她当即绷紧了神经,手心几乎冒出汗来。
当下之急,是让乔羽飞远离这种僻静无人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一改先前温柔的劝慰,冷静开口道:“殿下,我们几个都希望你能无拘无束,开心愉快。当着您的面,我也可以说:您做得够好了,偶尔放纵一下情绪并没有关系。但是,”
话音一顿,语气陡然严厉:“这是您希望听到的么?此刻躲在这里哭泣,将陛下他们留在殿中,是您现在应该做的么?”
抽泣声停止了,乔羽飞缓缓抬头,定定望着她,双颊布满泪痕。
她狠心甩出最后一句:“难道您连眼下最要紧的是什么事都不晓得么!?”
以她对乔羽飞的了解,这是令向来无法察觉自身险境的天女即刻回到殿中的最佳说辞。
她所料不差,对方怔了怔,而后起身擦干眼泪,做出了与她预期所一致的反应。
“你说得对,我马上回去。”
乔羽飞的心思向来不难琢磨——对这点凡是近距离接触过她的人都能够轻易达成共识,他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晓生不动声色地配药,目光却不断飘向珠帘之后。
除却身为弟弟的现任国君,同样守在床头的天女对佐相又是怎样的感情?
凭着这具身体的数段记忆,他笃定病床上的男子对天女抱有超出身份的期待,之所以没有放在心上,是因为天女本人不曾有过动心的迹象。仔细想来,唯有那次听闻乔天宇殿外求见后,她的反应有些古怪。
可是,天女这次的表现却令他不得不生出疑心:难不成,在他没有留神的时候,已经有什么脱离他掌控的事情发生了?难道再来一次,他仍是晚了一步?
或许他应当对此验证一番。
盯着墨迹未干的纸张,他眨眼间想到一个主意。
掀开珠帘步入内室,他双手呈上写好的药方交于病床前的二人过目,没想到年轻的国君行事如此谨慎,先是唤来御医们一一看过药方,然后仔细询问众人的意思。
用药没有问题,但这张方子有效与否,除他以外,别人都支支吾吾不敢妄言。深思良久,少年君王扫了眼兄长所躺的床榻,做出了艰难的决定:“照方子煎药吧。”
“陛下,关于这剂解药,草民还有一事要上奏天听。”
说完这句,他当即伏倒在地,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在君主的示意下,他得以继续,以惶恐的口吻说出了令诸人感到震惊的话语。
“为了让药效得到十成十的发挥,草民斗胆想以天人的鲜血作为药引。”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殿内倒吸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垂着头一动不动,而后,他口中所说的药引唯一的来源开了口,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畏惧和迟疑。
“多少才够?”
“寻常茶盅一盅足矣。”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数声惊呼紧接着传入耳中。
“羽飞!”
“殿下,不可!”
“殿下!”
一瞬间,全身的动作都变得迟钝无比,等他直起身子,乔羽飞已被众人团团围在当中,乔天都夺去了她手中滴血的剪刀,离她最近的月华一边发抖一边将干净的帕子系在伤口上方止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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