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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茫然无措的思绪又是怎么回事?
担心她说出更多他不想听到的话,所以匆忙间将那粒健胃疏脾的药丸当做救命药一般硬塞给了她,看着她以全然信赖的表情吃下药去,自我厌恶的想法当即将他整个笼罩在阴霾之中。
他竟然骗了她!
师傅曾经说过,欺骗是因为害怕真相。那么,他在害怕什么?
床上的人轻轻开口:“我住在这里已经一年了。”
“是。”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为什么她要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
“为什么你会同意我住在这里?”
如果是当初没有服下“忘忧”的她,那么,他可以提醒她那一日的约定,然而……仿佛是最自然不过的安排,她抛弃身份跟着他回到了曹夕山上的小屋,他从来没有好奇过她跟随他来到这里的原因,更没有想过她今后是不是愿意一直住在这里。
如果她要离开,现在的他没有任何阻拦的立场和理由。能够让她永远留在这里的办法就只有——
沉默半晌,他凝视着熟悉的面孔慢慢开口:“感觉好些了么?”
药效似乎开始发作了,身体变得沉重,燥热感也在渐渐消失。某人配制的药总是这么有效。
相比之下,她的暗示简直一点儿用都没有。
听到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后,乔羽飞奇怪地没有感到失望或沮丧,反而有一种认命的感觉。果然,对象是他的话,求婚这项任务也只能由她来完成了。
原本赌气没有做声,但又害怕对方担心,于是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哀叹自己择偶不慎。
“明天开始,我教你辨认草药吧。”
为什么她在严肃地烦恼人生大事的时候,眼前这人还能够一本正经地为她安排学习计划?没听见,药效发作,她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
“做我的妻子,多少还是懂一点草药比较好。”
哎?他刚刚说了什么?
乔羽飞猛地睁开了眼,睡意跑了大半。
室内一时静默无比,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看着面前呆滞无比又无辜至极的表情,不知为何,手不听使唤地伸了出去,又在快要碰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硬生生地改为掖紧被角。这种想要触碰却又犹豫退缩的行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妻、妻子的,你……你的意思是……”她眼中藏着连羞怯也掩盖不了的期待,红透了脸结结巴巴地问,“希望我嫁、嫁给你?”
不知为何,心中的烦躁一扫而空。曾经,他还有着走遍天下收集药材、配制“忘忧”解药的念头,如今看来,已经不需要了。那些太过沉重的回忆,就由他一人背负吧。
他收起思绪,俯身在她嫣红的唇上落下一吻,嘴边绽出浅笑:“这是回答。”
昼夜交替,四季轮回,他和她又一次迎来了似曾相识的场景。对他而言,这真的是一个不曾奢望的奇迹。
这、这这——万年的榆木终于开窍了么?这是什么神进展?求婚成功要算做谁的功劳?
关键是:只她一个人震惊怎么可以?
“好,我们成亲!”大胆的宣言下一秒就变成了惊慌的尖叫,“你、你干嘛要脱外袍?”
对方再自然不过地回答:“帮你纾解药性。既然已经成亲,这么做就没关系了。”
乔羽飞当即裹紧棉被往床里滚了几滚,同时喊:“不用不用,你的药丸很管用。”
对方满脸满眼的不信任:“当真?”
尽管身体仍有些不适,乔羽飞还是斩钉截铁地答道:“当然!”
只听对方意义不明地自言自语道:“果然服食剂量太少。”
但此刻她并没有探究这句话的心情:“什么叫‘已经成亲’啊!连走过场都没有,太敷衍了吧?”
说这话时的乔羽飞显然不明白对某人而言,走过场是个什么概念。
他很配合地开始凝眉思索,一边讲解:“说到民间的婚嫁礼仪,按照‘六礼’执行就可以了。”
“六礼是什么?”她好奇地竖起耳朵。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回忆书中所写,再结合他们两人眼下的情况,他不假思索道,“纳采是男方向女方赠礼求亲,赠礼你想要什么,我明日下山采买便是,亲事你已应允,这步便可略过不提;问名是男方询问女方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用以占卜吉凶,你的名字和生辰我已知晓,无论吉凶,婚事已决,因此这步也可略过;纳吉是向女方再次赠礼,表明亲事已定,想要什么礼物,告诉我即可;纳征也是男方要做的事,这步需要的聘礼我会查阅一下典籍,和之前的两份礼物一并办好,你不必操心;最后就是男方择定婚期正式迎娶了——”
他顿了一顿,从容提议:“你我既已同居一处,迎娶之礼毫无意义,至于婚期,就定在今日可好?”
乔羽飞听得半晌无语:原来之前以为对方开窍只是错觉而已。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
“泽逸?”
“什么事?”
“咱们短时间内还是不要成亲吧。”
“为何?”
“答案就由你来告诉我怎样?”
顺带一提,两人正式成亲是在三个月之后,彼时新郎翻遍了家中收藏的所有典籍,依旧没能找到新娘想要的答案,却以三个月的废寝忘食通宵达旦歪打正着成功赢得了新娘的同情。
当然,关于新娘答应成亲的原因,新郎一生都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