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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变了脸色,那上面的印记他们很熟悉。
“对不起,二位请进~!!”
“头儿?”一旁的守城兵不解递过来一个不解的神色。
“闭嘴,那俩是朝廷的人!”
...?...
“喂,你们,跟那么紧干嘛!不是一起的别往一起凑!看着就贼头贼脑的...?...二十文检查费,不然别想进去!!”
世上极少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尤其是在权力陷入瘫痪的时候,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会变得很多。
“...?...你再惹麻烦,咱们就各走各的,我还有大事要办,没工夫陪你玩!”祁玦微微有些愠怒。
“那上面又没名字,区区门吏敢查廷尉的人?反了他们了!”公然用朝廷命官的腰牌来唬人,而且还是自己亲手所杀,在常人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但是祁环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刺激多过于性命的人——不过只要哥哥一瞪眼,他便不敢再放肆,这是从小相依为命养成的习惯,“好好好,我再不轻易拿出来玩了不行么...?...”
两人一前一后,直奔城里的一线牵——那是个遍布天下的组织,它可以是茶楼,可以是酒肆,也可以是妓院,或者路边一个算命的瞎子。
但无论是什么样,它都只做同一种生意——找人,帮你找到你想找的人,仅此而已。无论是最厉害的刺客,或最好的贼,最销魂的女人又或者最巧妙的工匠,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它都能找到。
一线牵的生意大多都涉及到一些不合法的事,朝廷不是没有想过取缔,但它实在太庞大,更重要的是,朝廷大员们见不得光的人和事要比普通人多得多,而这些都与一线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玄字七十五号,蔡家坳,交付。”祁玦祁环对这里的规矩早已烂熟于胸,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里几乎就是家。
此处是一间酒楼,还是整个弋阳最出名的望月楼,很难想象一间酒楼可以在时刻有战火袭扰之虞的边城做到如此得金碧辉煌——它更像是一座被园林包围的三层宫殿,即便是在平京也可以算得上数一数二。
廊柱选择的是上等的椆木,地面是从北方运来的青石,雅间有名家的字画,娱宾的是弋阳当红的清吟小班,最出名的菜式是酒糟翅,南乳酿烧鹅和樱桃肉。若适逢金秋,再配上一壶当地产的桂花醴,和着江南女子的软糯细语和淡淡体香,便是风月无边。
然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里的掌柜正是一线牵的猎头,毕竟一线牵的主顾,并不是大多数人。祁玦接的这一单给他们兄弟俩一人挣了五十两银票,不多不少,可以是平民百姓一年的花销,或者平京“欢喜天”里花魁娘子的一夜风流。
“掌柜的慢走,这件东西想必雇主会更感兴趣。”祁玦拿到钱转手就给了弟弟,祁环很开心的跑下楼去,呼喝的声音大得震耳欲聋。区区一百两的小生意让老板提不起太大的兴致,正要起身告辞却被意外地叫住,这让他微微有些不快。
可当他看到祁玦手中露出的那方铜印时,覃老板楞了,见多识广如他不可能不认得这是什么。
“这个是哪来的?”覃老板拿过印绶,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绝对没错,征南将军印。
“死人送的。”祁玦一边说一边无意识地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从他的角度一扭头就可以看到楼下,祁环还在点菜,一只脚搭在桌子上,另一只脚踩着旁边的椅子,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倚靠着,一边晃动着一根手指,一边吐沫星子横飞的冲着知客大声嚷嚷——可他选的位置却正好不偏不倚得贴着一楼的后门,而又可以不动声色得观察到周围包括正门在内的每一处,这是祁环一直以来的习惯。
“你肯定知道这是什么,兹事体大,多余的话想来我不必说了吧?”他本是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而此刻昏黄慵懒的双眼突然精光爆射,祁玦本能得感到后背一凉,转过身时,覃老板却依然低头玩弄着那方印绶,再抬起头时,脸上满是笑意。
“当然。”祁玦起身准备告辞,覃老板的脸色告诉他随后必然有一笔丰厚的赏赐——干这一行,话不多也是优点。
“吩咐下去,请二位上三楼,今日食宿全免。”覃老板站起身对祁玦施了一礼,转身对身后的仆役吩咐一番后,径自下楼离去。
三楼是专为贵宾准备的厢房,这一层不仅有最好的酒最好的菜,而且与一楼大堂和二楼雅间不同的是,这里还提供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是比女人更美艳的男子,所以这里的花销也绝非一二层可比。
祁玦不近女色,却并不妨碍祁环左拥右抱,姑娘们身上比烟还要薄三分的轻纱,使得她们胸前那鲜艳的桃红抹胸更加妩媚,纤纤玉足只堪一握,明眸善睐,秋波多情——其中一个姑娘正笑吟吟得缩在祁环怀中,等着祁环吞下她喂到嘴边的佳肴。
华灯初上,望月楼里随着酒过三巡也渐渐得热闹起来,酒酣耳热之际,难免就会无所顾忌——很快,楼下就有了借酒行衅的喧闹,喝骂声伴随着杯盘狼藉的动静,其中甚至还隐隐有女人的哭声。
祁玦不以为意,而祁环在美人和美酒的双重刺激下,自然更愿意去惹是生非——他笑着抱起怀中女子,轻轻的放在一旁,禄山之爪自上而下轻浮一番,引来一阵羞怯后,满意地转身打开厢房走了出去。
骚乱似乎来自于于二楼的雅间,祁环背着双手一步三摇得走到近前,里面一个二十上下的瘦高男子正骂的兴起,拧眉瞪眼依然掩盖不了七分俊俏中的三分刁毒,衣着打扮一看便是世家子弟,但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市井无赖的做派。
男子手上还不断的抄起酒壶杯盘砸向地面,眼瞅着雅间里能摔的所剩无几,气急败坏的他一脚踢向了邻座的椅子,
“小爷今天来光顾你们是给你们脸,竟敢把爷我安排到二楼?在这弋阳城里,谁敢坐老子的头上?!”说着抄起杯子朝一边不住赔笑脸的小二扔了过去。
“爷,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三楼没到酉时就坐满了,爷您别生气了,小的把姑娘们叫下来也是一样的~”小二显然之前挨了打,嘴角和脸上都有伤,但吃的是这碗饭他又能如何。
“放屁,爷是谁,爷为的是你们这那些个残花败柳?爷就不能在别人下面!”男子看见周围人越聚越多,脾气更是越来越大,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这人谁啊,这么横?”祁环身边另一个看热闹的客人问同伴。
“他?嘿,他叫钱牙,此地人士,自幼父母双亡,后被南城唱昆腔的项晟项老板收了徒,调教了一身本事,那几年也算是个角儿。谁知被致仕的蒋老公看中收了螟蛉后,却逼得师傅远走他乡,啧啧啧,真真的是这个,”答话的显然是本地——他一边说着,还用右手比了个乌龟。
“欺师灭祖倒也罢了,偏偏他还到处跟人说他师傅当年收了他大笔的束脩,却怕他夺了风头藏私打压,害他连温饱都成问题,为此他才要出这口怨气——这王八蛋,也亏他说的出口,弋阳城里谁不知道他乞丐出身,哪里来的束脩给项老板?而说到捧他,人家可是连亲儿子都拿来给他跑了龙套!”人心自有公论,两人越说越气,朝着雅间里啐了一口转身离去。
也许是二人谈论之声稍大,又或者啐那一口引起了他的主意,正骂的吐沫横飞的钱牙耳朵一动转过头来,正好看到祁环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是你在骂小爷?”钱牙眼睛瞪圆了问道,祁环本就是个江湖人,衣着普通形容粗鄙,见惯了高门贵胄的钱牙自然不放在眼里。
“小兔崽子,你是跟我说话呢?”祁环还是笑嘻嘻的,说着还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瓜子嗑了起来,瓜子皮有意无意的往钱牙那个方向吐。
“好你个贱坯子,好啊,今日你们是逼得小爷开杀戒,小的们,上,打死了爷兜着。”随着一声令下,身边簇拥着的几个无赖立时如得了圣旨一样扑了上来——可就一眨眼的功夫,随着几声惨叫就都倒在了地上捂着脸打滚。
祁环依然笑嘻嘻地吐着瓜子皮,几个无赖的眼睛却已经瞎了。
“兔崽子,给你个机会——我数到二十,你跑得出望月楼我就放过你。”祁环伸手扫了一下胡子上的瓜子壳,说话时看都没看钱牙一眼。
“你......你......我......”钱牙已经吓呆了,哆嗦着往后退,脚下想快却快不起来。
“一...二...三...四...呸五...”是瓜子就难免有瘪仁儿,那味道一准儿是酸中带苦。
“好啦,祁兄弟可否给我一个面子,就此打住,我这还要做生意呀~”人未至声先至,缓缓迈步进门的,正是双眼昏黄的覃老板。
“钱相公也请给个面子,这二位,现在必须跟我走。”语气容不得半分犹疑,钱牙早就吓傻了,一直怔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在给他台阶下。
“二位请吧,轿子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覃老板天生长的和善仁厚,胖胖的一张脸上眉梢眼角无处不在的善意让人恨不得立刻请他痛饮三天——可这一缕声音,却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冷冽只传入了祁玦二人的耳中。
传音入密,非高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