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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祸多时,凶名赫赫。
其人专以女子为目标,尤其是钟情于着轻纱长裙的美貌佳人——每次行凶时,他必然要挑断受害人四肢的筋脉,再趁其一息尚存割断脉搏挂于高处,任其迎风摆荡血尽而亡,故此得名。
“除了他还有谁,简直丧心病狂...?...得了,我先走了,省的误了公事,回头见啊司徒大人!”王筠擦擦嘴,急急忙忙地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司徒靖从怀里掏出来三十文扔在了桌子上,听到红袖招的名字让他彻底没了胃口。
王筠的唠叨让他不得不想起了自己也需要为了罗恒的下落而奔波,为此紧锁的眉头一时间引得姑娘们频频侧目——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这一点甚至他自己也很自负。
而在这个方面比较自负的男人通常都会鄙视那些用暴力强迫女人就范的禽兽。
尤其是这个混蛋甚至根本就不是为了享用温柔——每一个受害者都干净整洁得好像要出嫁的新娘,甚至还被很仔细得画了一点淡妆。
女人如花,他怜惜尚且不及,而世上竟有如此暴殄天物,以残杀为乐的凶徒。
“呃,司徒兄?怎么一脸愁容啊?”迎面走来一人,司徒靖满心焦虑险些和他撞了个满怀。
“啊,蹇兄啊,见谅见谅...?...”他抬头一看,来人是羽林郎蹇衷,“今天不当班儿?”黄门侍郎负责为天子拟旨传诏,而羽林卫则是宫廷禁军,彼此之间都颇为熟悉,甚至可以算是知交好友。
“今天不该我当值,有道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正准备去喝两口——正好,相请不如偶遇,咱哥俩一起~走走走~”话音未落蹇衷就一把拽住了司徒靖的衣袖,而他的提议也好像正中司徒靖的下怀。
心里郁结难舒的时候,借酒浇愁往往是个办法。
“司徒兄,来来来,我敬你一杯,”蹇衷端起酒杯说道,“难得这日子口儿,咱们兄弟俩还能凑一块儿!”
“蹇兄客气了,走一杯,”司徒靖举杯一饮而尽,“哎,也是,谁让咱们当的这差事呢...?...”
“对了,刚才看你满面愁容心不在焉,莫非又是为了哪家的小姐魂牵梦萦?”蹇衷深知司徒靖为人,能让他愁眉紧锁的事情不多,女人是其中一样。
“蹇兄不要玩笑,兄弟我这次是真的为了公事...?...”一想到罗恒,司徒靖的胃口便没了一大半,刚刚拿起的筷子缓缓放下,换了一杯酒又再举起来。
“哦,还有能让司徒兄忧心的公事?”蹇衷满脸的不解,他先用银刀拆下一块羊腿肉递到对方的碟子里,然后不经意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那个姓罗的,娘的——当初他掌管司礼监时就没少折腾你我兄弟,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要折腾你我...?...”司徒靖恨声道,罗恒与他的矛盾颇深,至于嫌隙因何而起,却众说纷纭。
“谁说不是呢,就说前两天,我们愣是彻夜不休地把宫里犁了一遍,直到今天天光大亮才得稍稍休息...?...”圣旨一下,廷尉全城搜捕,羽林卫则在宫内戒严,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却连罗恒的影子都找不到。
“你们还好,只需应付淳于大人一个,我却是被两头挤压,再找不到罗恒的下落——哎,怕是相爷和大司马都饶不了我...?...”
“司徒兄你往日左右逢源好不惬意,如今反而成了风箱里的老鼠——可见凡事有利必有弊啊,啊?哈哈哈哈~”
“哎,兄弟这都快烦死了,蹇兄还有心说笑~”
“不过说到罗恒,兄弟这儿倒是有点线索。”蹇衷放下酒杯,欲言又止的表情十分暧昧。
“哦!!哎呀~~蹇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救救小弟吧~~!!”司徒靖忽然站起身一躬到地,反而让蹇衷被吓了一跳。
“哎,兄弟,兄弟,这是何必?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线索——这半年来罗恒总是夜半三更出宫,天亮前才回来,不知道去干什么了。”羽林卫负责宫廷禁卫,出入自然瞒不过他们。
“哦?深夜出宫?去哪了?”司徒靖好奇心被激起。
“这我哪会知道?!就这么点消息而已...?...”蹇衷神色沮丧地摇摇头道。
“深夜出宫...?...天明即回...?...小弟记得,他没有外宅啊...?...”宦官私自出宫本是大忌,但管事的太监多有外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这个可不好说,那帮货的怪癖咱们哪懂啊...?...记得有一次正好是我当值,这半娘们夤夜回宫正撞我手里——那身浓浓的脂粉味,差点让老子晕过去~~~”
“哦?脂粉味?...?...蹇兄!你可记得遇到他是哪一日?!”司徒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紧紧抓着蹇衷的衣袖,弄得他好不尴尬。
“那天...?...我想想,你先放开...?...上个月...?...十二,对,上月十二!”
“确定?!”
“当然,那不男不女的东西,就因为我多问了他两句,为此找了我好久的麻烦!”
“好!好!!好!!!蹇兄——别吃了别吃了!!快,跟我去廷尉府!罗恒,有眉目了!”
廷尉府,司职缉捕刑讯,大门斗拱上雕着的两个狴犴令人不寒而栗,一如两侧的楹联:
铁门之内,无情无义绝私念
天地之间,有罪有冤待昭彰
“司徒兄,来这儿干什么?他们哪有线索啊?这几天他们被那红袖招闹得,比咱们还焦头烂额——这鬼地方,一进大门就觉得冷飕飕的~~~”
“跟着来就是了——说不定,你我的前程都在这廷尉府了!”
司徒靖健步如飞,看得来往的廷尉府一众官吏都莫名其妙——进了他们这个衙门的外人,要么是惊恐万状,要么是心痛不已,可眼前这位,却是一脸的兴奋和喜悦之色。
“呦,司徒大人!嗬,蹇大人!今天二位怎么想起来我们这冷衙门了?”
“李大人,您当值就好了,快,快帮我调一下红袖招的案卷!”
“红袖招...?...您二位...?...我的天!这天杀的不是把案子犯到宫里了吧!!您等着!您等着!!我这就给您拿!!!”黄门侍郎和羽林郎俱是天子近臣,任谁看到这二位一起来,都免不了一身冷汗。
“没有,跟红袖招没关系!不是...?...哎,一句两句说不清!你快找!”
“嗯嗯嗯,有了,这就是...?...最近这贼子闹得凶,案卷老是被调用,所以放的浅——喏,您看!”
司徒靖几乎是一把抢过案卷,直接就飞快得翻起来——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上月十二,红袖招犯案于西大街紫石胡同,受害者是怡春院的姑娘。
“蹇兄,你可记得罗恒每次出宫的日子么?”
“每一次?我怎么可能记得?我又没有你那过目不忘的本事——不是,你拿着红袖招的案卷问这个干什么?!”
“走,去卫尉司!李大人,告辞!”司徒靖拉着蹇衷飞一般地走了。
卫尉官居九卿之一,官署却不过是南苑外的一所偏殿,只供当值的官吏兵将交接办公之用——说其位高权重不假,但这官署却只怕是朝廷最小的衙门。
因为他需要在皇宫之内处理公务,但依律却绝不能留宿其中。
“快点,找你们的门禁记录!”
“你开什么玩笑,宦官私自出宫能记在上面么?”
“少废话!南苑里的买卖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肯定有暗账,拿出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啊?”
“六个月,从六个月前开始!”司徒靖有过目不忘之能,红袖招第一次犯案正是此时!
“...?...六个月,六个月,哦,在这...?...给!这里的,全部都是!”蹇衷拿下足足十几本簿册,那上面每日从宫门进出的人等、时间,都记录得一清二楚——这些记录,一旦外泄很多都是斩立决的罪过,但是羽林卫的人,却每一个都因为这些记录拿过好处。
“...?...查潘九,为防万一,这里用的都是化名。”他似乎是有点犹豫该不该给司徒靖——可对方一把拿过来,根本不和他客气。
司徒靖一页一页飞速地翻看,越看,他脸上的笑容越明显,一切如他所料!
最近几个月,罗恒每一次出宫,红袖招就会在同一天犯案,而他没有出宫的日子,天下太平!
他对红袖招其人早有怀疑,哪有须眉男子会忍心对如花似玉的姑娘如此残忍,又如此不屑一顾!
除非他根本就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