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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稷却陡然出现在了他们头上三尺的空中——柔韧的肌肉和与之相应的力量,也是施展这种诡异身法的关键。
为首的一人武功最高,他感到脑后有一丝寒意袭来的同时急转身形,拼着失衡倒地的危险把势尽力衰的虺蝮斩又挥出了一个骇人的圆弧。
这一击沈稷避无可避,一击不中的他在空中无可借力,而一尺多的双刀又无法彻底格挡那诡异扭曲的锋刃,所以他的双臂当即被划出了长及手肘的血痕。
其余两人见有机可乘,来不及站稳身形就急忙挥刀袭来,此举正中沈稷下怀!
两把短刀脱手而出,一左一右破风而去,劲风厉啸之后虺蝮斩坠地有声,二人一个肩头中招,另一个则心口受创。
紧接着沈稷凌空一脚踏中面前毫无防备的胸膛,为首者整个人倒落尘埃——沈稷得势不饶人,再以一记重击攻其胸腹,立时有断骨之声清晰可闻。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内,顷刻间,大意轻敌者已然优势不再。
沈稷飘然而退,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却换了三个高手一死两伤——之前力敌数十人,他俩已经是强弩之末,若不趁对方摸不清虚实的时候全力一击,恐怕他两只能是落个力竭而亡的下场。
“咳咳咳~小子,不赖啊~”
“现在走,我绝不偷袭...?...”沈稷看着伤势颇重的两人淡然道。
“别跟他们纠缠,走!”佟林毕竟老谋深算,他料定这两个人必有后招。
“走?你们以为你们还走得了么?哈哈哈~”两人忽然狂笑起来,笑声如刀挫骨让人浑身发毛。
沈稷和佟林一时间被笑的有些茫然,但就这一错神的功夫,对方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不好!”鹣鲽出手之际已经晚了一分。
“呃啊~~~!!!”两个人不知服下了什么,顷刻间屈膝倒地,似乎痛苦难当。
“快上!”佟林来不及解释已经飞身扑上,沈稷紧随而至。
可惜为时已晚。
两人再抬起头时,额上青筋已如古树缠枝,两眼血灌瞳仁全无神采,满口的唾液则顺着紧咬的牙关流淌而出——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们身上已经彻底没有了人的气息,沈稷恍惚间看到了荆山上的那两只饿狼。
“稷儿,躲开!”领头的一刀斜挑,势若撕天——片刻之前他还因为肋骨折断而气息奄奄,此时却好像伤痛全消一般,不仅出手悍猛,刀风甚至比之前更加凌厉。
“师父~!!”沈稷被佟林撞开的同时眼见对方再受重创。
“杀~!杀~!杀~!”两名死士已经毫无人性,只剩杀戮的本能,佟林和沈稷招招致命的进逼竟不能让他们后退半步——他们的攻势越凌厉,野兽反而越兴奋,几乎像是在迎着刀锋试图同归于尽。
野兽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痛楚,更不惧怕死亡,但沈稷和佟林是人,他们会。
所以他们开始步步退让暂避其锋。
“你快走!他们吃了生死竭,这东西会让人力大无穷且不惧伤疲...?...只不过代价是神志全失血脉枯竭,一旦服下便是不死不休!”佟林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转眼已经面如金纸——虺蝮斩刀刃带有细小的锯齿,造成的伤口不仅难以凝血,更易外感毒邪。
“...?...要走一起走!”沈稷似乎犹豫了半天,终于从牙缝挤出了一句话。
沈稷从小到大从没感受过任何关心和体贴,于是他用冷漠筑起了一道保护自己的墙,隔绝了外界的所有——但是佟林,婉儿和惜红以及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渐渐融化了他心里那块坚冰。
“二位,束手就擒吧,否则本少爷可就不敢保证他们的安全了!”这个声音无比令人厌恶,那种被酒色掏空了的沙哑混合着洋洋得意,简直令人作呕。
“爹!”婉儿的嚎啕声撕心裂肺。
“孙大福,你这个畜生!”红莲恨声怒骂,似乎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呵呵,红莲,别生气,别生气,你不是嫌我不务正业么?今天就让你亲眼看着我怎么擒获朝廷要犯!”孙大福却语带笑意。
孙大福一脸的骄傲和自信,他早早便已经埋伏在了堤岸另一面。
因为有人质在手,所以他隐忍不发,只为一个渔翁得利的机会——可等来等去,却发现螳螂越战越勇,蝉却渐渐式微。
他害怕再不动手,他这只黄雀便要与功劳擦肩而过了。
“姓佟的,束手就擒,本少爷不会再说第二遍!”孙大福得意至极,如今螳螂和蝉都遍体鳞伤,而他这边是三十多蓄势待发的黄雀。
“惜红呢?!婉儿!你姐姐呢?!”佟林看不到惜红,却能看见孙大福满脸的轻佻和得意,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说道惜红,啜泣不止的婉儿再次嚎啕起来。
“沈先生,这个畜生他...?...!”红莲面露惭色,一双杏眼含泪瞪视着孙大福,几乎每一个字带着切齿的愤恨。
“还是本公子亲自告诉你吧——简单来说呢,那娘们已经死了,不过,嘿嘿嘿,还真是水润柔滑不可方物啊~”
“你们一走,他就闯了进来...?...然后强拉惜红进了客房...?...后来...?...后来惜红她就从楼上跳下来了!”红莲满面怒恨,语带悲声。
自古节妇再嫁,不如娼妓从良。
“什么!”惊闻噩耗,佟林胸中不由血气翻涌,一时间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千算万算,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下贱!
惜红的一颦一笑还历历在目,可居然已经香魂渺渺。
“嘿嘿嘿,老子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过。”孙大福一脸淫笑地看着红莲,似乎在说你便是下一个。
“师父!小心!”一道寒光惊得沈稷魂飞魄散,他按下悲恸一个箭步飞身上前——可惜为时已晚。
惊闻噩耗让佟林不由得神志恍惚,但片刻的恍惚便足以致命——虺蝮斩抓住这瞬息的机会缠上了他的胳膊,紧接着在众人眼前洒下一片血雨,飞起一条断臂。
“抓住他们!”孙大福害怕功劳被抢走,一声令下,三十多人蜂拥扔上。
“嗖~!”一声箭响,冲在最前面的一人直挺挺得倒下,接着又是四支箭飞来,各自洞穿一条咽喉。
“佟林乃朝廷钦犯,助之者,杀无赦!”箭镞来自江上翩翩而至的一叶小舟。
慕清平的突然出现让双方都如坠云雾,沈稷不明白朝廷的人为何箭指孙大福;而孙大福也显然不明白自己的人为什么会中箭倒地。
“这位大人,我们不是...?...”
“佟林!还不束手就擒!”孙大福话音未落,慕清平已经领几人围住了佟林。
看到骤然出现的箭手向佟林和沈稷围过去,又听到领头的这么说,孙大福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五个也是朝廷的人,他们以为自己是佟林的同伙。
神志已失的先登死士却不像孙大福这么冷静,狂攻佟林和沈稷的他们感到有人靠近回身便是一刀,对着毫无防备的慕清平当头劈了下来。
锋镝营众人似乎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先登死士的目标,借此良机,佟林也在沈稷的搀扶下得以抽身战圈。
至于有心还是无意,那便只有慕清平等人自己心里清楚。
“少爷...?...他们怎么自己打起来了?”
“我他娘哪知道——官爷们!自己人!误会了!”
“自己人?!自己人还不过来帮忙?!”慕清平毫无防备之下被一刀划破胸口,鲜血很快渗透了衣甲。
“哦哦哦~娘的!上——别伤了两位官爷!”
孙大福的人也冲进了战圈,整个场面彻底乱成一团。
“还不走?那两个人撑不了多久的!往北!”慕清平退出战圈凑到佟林身边,一拳击出却绵软无力——他的目的本来就是制造混乱,让佟林两人有机会金蝉脱壳。
“滚开!”佟林脚不停步,挥刀便是倾尽全力的一击,也许他根本没有听到慕清平的耳语——此时他眼里只有挟持着婉儿的孙大福。
面对如疯似狂的佟林,慕清平只能选择避让。
佟林飞身而去的同时,沈稷也循着人群的空隙,如游鱼一般直奔婉儿和红莲——他此刻想的只有救人。
慕清平于是又拦在了他的面前,二人一错身的功夫已经各自中了一掌——慕清平的招式依然无力。
“想活命就往北跑,崖下有船!”
死士凶猛暴戾,丝毫不在乎砍杀的是谁,不过慕清平的锋镝们尚有余力顾忌一点同袍之谊——可惜孙大福手下的乌合之众却管不了什么朝廷什么吕家,他们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两个疯子!
“少爷小心!”鹣鲽弧光再现,孙大福抱头惊叫,而挟持婉儿和红莲的两个家奴却当即身首异处,颈血喷涌如雨落点点,湿了孙大福一头一脸。
“快走!婉儿快走!”佟林强忍断臂之痛换得她一线生机,婉儿却只顾在那里嚎啕。
“住手!再动我宰了他!”沈稷如同一个影子一样从斜刺里杀出,看准机会挟制了瘫软的孙大福。
“师父!走!”
“稷儿,把他交给我,你带着婉儿快走!”
“师父!”
“走!”
沈稷咬咬牙,一把扯过婉儿背在背上,飞奔向北。
“师父,等着我,我就回来!”
他忍不住回头去看时,只见残阳如血,白衣如昨,刀仍比翼,人,却已是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