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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状如白霜,以骨板刮下之后,却有两种制法:火炼则为玄砂,可用来炼制法器;水炼则为白灰,化掉了其中暗藏的一丝地火煞气,才能入药合丹。老夫不懂丹道,只会炼器,所以手中的地火银霜都是经火炼过的,不可做药用。”
云峰真人听了,心中失望,可脸上却依旧含笑,拱手道:“无妨,师叔既收藏有地火银霜,可是长空洲附近有此灵物出产?”
符津真人摇摇头:“长空洲附近虽有火脉,但火煞太盛,海水终年温热,结不成银霜。我这库藏,也是别人所赠,我替那人炼了件阵盘护岛,他便将些许灵材回报于我。不过他既然有这许多火炼的地火银霜,或可知道此物产地。而且此人精于炼丹,说不定也知晓那另一味主药金线藻的产地。”
“敢问此人与师叔交道如何?”
“倒也还算熟识,我有他传讯玉符,可邀他过来一叙。不过此南海之地,人心叵测,既然事关扬州千百民生和罗霄功德大计,那人当面,两位需得谨言慎行。”
“师侄自然省得。”云峰真人点点。
符津真人说做便做,伸手掏出枚玉符祭起,草草说了几句,对面那人便答应明早到访。
“如此师侄且在我悬空殿暂住一晚,明早那人来了,我遣人去唤你过来。”
“那便有劳师叔费心了。”云峰真人一拱手,推案告辞。自有弟子引了他们去悬空殿的厢房安歇。
到了厢房,待长空洲的弟子走远了,俞和便去叩云峰真人的房门。
进了云峰真人的厢房,俞和向外张望了一下,看左近无人,回身将房门关严了,这才急问道:“师尊,我们将扬州之事全部跟这符津真人说了,会不会节外生枝?”
云峰真人挥手将一道符箓印在房门上,对俞和道:“启程之前,金晨师伯将那璇玑阳火交给我,曾说这符津真人性子耿直,喜憎分明,只是脾气有些暴躁鲁莽,是个可信之人。但是他久居南海是非之地,只怕未必还是当年的心性,叫我还需谨慎行事。后来说到红砂岛之事,符津真人发怒,我曾伸掌去按他,发现他的确是心火焚神,一身真元几乎就要岔了气,这五内业火事关性命,是绝不可作假的。此老为了一个筑基未成的弟子,便动了真火,可见其真性情,故而我便不再顾虑,将此行目的告知。符津真人当年是九州器道大宗师,而这南海并不平静,许多修士为求一件法器自保,都愿与他交好,若他肯倾力帮忙,我们此行便会少了许多曲折。”
“师尊,听卫鲲讲那红砂岛,我有个妄猜,且说于你听。”
云峰真人一笑,拦口道:“且由我来说,看看是否与你所想相同。”
“扬州血毒疫刚起,便有红砂岛之人不远万里去前去卖药,这红砂岛在南海劣迹斑斑,又不是什么丹医宗门,却如此殷勤,偏偏那一剂普济理气丸很是对症,这事不但蹊跷,也未免太过巧合了些,无论如何都让人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这血毒奇症前所未闻,在扬州突然蔓延,连洪崖门这丹道正宗都束手无策,绝非寻常疫病,我与你二师兄易欢虽未亲见病状,但从那普济理气丸的丹方来猜,这血毒症根本就不是什么疫病,而是一种古怪的毒症。卫鲲说近几年红砂岛少有人在南海生事,只剩三人还在岛上,其余修士远赴九州未归,但现在看来,其中有一人就在扬州。这不禁让人去猜这血毒奇症的来由,莫非是被人有意为之?”
俞和点头道:“师尊所想与我相同。”
“只是此事无凭无据,而且引发凡俗瘟疫,千人染病,数百人暴卒,这绝不是桩小罪孽,哪怕是西北黑魔宗百无禁忌,也断不会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来。倘若真是修道之人有意施为,早被天劫劈成飞灰了。”
“师尊,可我总隐隐觉得,血毒症和红砂岛脱不开干系。”
云峰真人嘿嘿一笑:“若真个有实有据,是那红砂岛之人引发的疫病,反倒简单了。我们一道玉符传回门中,禀明此事,宗华师兄就会遣人制住扬州府的那个红砂岛修士。然后我与符津真人一同杀上红砂岛,既不沾恶因,也帮卫鲲化解了心魔。然后带着丹药回扬州,自然药到病除,如此便有天大的功德降下,扬州府也会厚赐罗霄剑门。可这一切终究只是臆测,若冒然而动,万一真相并非我们所猜,那反倒是罪孽缠身了。”
俞和低头沉思不语,云峰真人拍拍他的后背道:“莫要再胡思乱想,徒增烦恼。既来南海,便仍依宗华师兄定计而行,寻到地火银霜和金线草合药,最是稳妥。只不过可多留个心眼,暗寻背后端倪。卫鲲说红砂岛人恶劣,那我们更需谨慎,免得横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