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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那白衣儒袍的青年骑着马,从长安的街道上走过,他嘴角含着一丝浅笑,却不显得轻浮,只是显得亲切,少女们将荷包花朵向他身上抛洒,大胆的女子喊一声“状元郞”,希冀能得到他的一个注视,羞怯的女子扔了荷包,羞嗒嗒的就走了。
姑娘们的准头并不好,落在地上的就不说了,还有打在身上的,更有一位姑娘的荷包冲着面门而来,状元郎伸手接住也不恼,将荷包交给马旁的小厮。
女子们就更为他的气度动心,鲜花纷纷向他飞去,一旁泛人问津的榜眼和探花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榜眼还好,毕竟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了,心态比较平和,笑着道“少年慕艾,人之本性。”
一旁的探花周然心中却不得劲极了,往年探花往往才是三甲中受人们追捧的,通俗点说,探花就是三甲中的颜值担当,偏偏今年出了个风姿卓越的状元郎,把个探花衬的毫无存在感。
周然也是江淮一代出了名的才子,少年天才,打小就听着众人的赞赏长大,心中自然是傲气的,刚来京城的时候,那么多场的辩驳,诗会,他都拔得头筹,很多人私下里都说,他该是今年的状元的,谁知道一放榜,得了状元的竟然是一个之前毫无名气的人,得了状元也就罢了,这个人还这样爱炫耀,将他的风头全被抢了,周然心中郁郁,将一支落在自己身上的花拂落,那花掉在地上,被马蹄猜的稀碎,阴沉的道“不过是凭借一张脸,哗众取宠而已。”
榜眼只笑笑,并不接话,他毕竟年岁大些,自己的想法藏的也深,周然这点嫉妒的小心思,他早就看出来了,周然是江淮一代的少年天才,在江淮牌文人中的地位很高,不好得罪,但是这位低调的状元郎,却更加不好琢磨,他对每个人都彬彬有礼,却对谁都算亲近,榜眼看不清楚他的底细,再加上状元郎本身也确实才华过人,日后不出意料是要得到重用的,榜眼更不会得罪他,所以只是笑笑,两边都不会评论就是了。
周然没得到认同,只能冲着状元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三甲照例是要折花的,他们可以在长安城中选一户人家进入,折下这家的一支花,能被三甲折花,也是好运,代表着这家文运兴隆,等三甲折花出来,传令官就会在门口喊一声“文运昌隆,再出文人。”
这个习俗在一开始是有严格要求的,所选人家必须得是世家大族,书香门第,最不济也得是耕读传家的殷实农户,但是渐渐的也就越来越松,没什么人会注意这种要求了,大周还曾经有位状元郎从行院中折下一支锦海棠,行院是什么地方?行院就是俗称的妓院,高级一些的就叫做行院。
够出格的吧,当时不少人为这位胆大包天的状元郎担心,不少言官已经虎视眈眈的想要参状元郎一本了,当时的天子却只是哈哈一笑,说了声“名士风范,真性情,真风流矣,吾不如卿。”
这样的事情多了,还有从尼姑庵要出一支兰花,还有摘了路边野花的,三甲折花渐渐成了放榜之后最有趣的一个环节,长安城人民渐渐的就都习惯了折花的不羁性,每年放榜之后就开始探讨三甲今年要折什么花。
今年也不例外,赌坊中甚至有人早早就开了赌局,榜眼喜欢剑兰,长安城中最好的剑兰就种在永安寺,这基本没什么悬念,探花周念最喜欢花菖蒲,他也早就打听了那家有品相最好的花菖蒲,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就看那一家说通了周念,能让周念去他家折花了。
但是这状元郎,人们却什么都不知道,要知道考试之前考试之后,举子们要在长安停留大半年,这大半年当然不能闲着,他们要互相切磋,互相沟通感情,要到各处去走关系推荐自己,给别人留下自己的良好印象,像周念,他原先也只是在江淮出名,在长安城中扬名,正是因为他与人辩驳和在诗会上赛诗。
但是状元郎却没人知道他的情况,他没参见过诗会,没参见过辩驳,在放榜之前,长安文坛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大红的榜单往外面一贴,众人顿时就傻了,这第一是个人们根本没听过的名字啊。
既然连名字都没听过,人们当然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了,更别提知道他喜欢什么花了。
三甲骑马并行过长安街,就各自分开,去折下自己喜欢的那支花,然后在丽正门前汇合,进宫参加琼林宴会。
一部分人跟着榜眼走了,这些人想领略永宁寺大师佛语的玄妙,看看榜眼是怎样应对的,一部分人跟着探花走了,他们想看看是那家人获得了探花的青睐,是怎样的花菖蒲,引的周然喜欢。
更多的人却是跟着状元郎走了,他们想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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