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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钟晚芍正在与镖局谈论半车珍珠开什么价。
这是多方对比选下来的镖局——平芜镖局,在渔阳郡中排名第二,虽然不像第一名的镖局和春镖局一般体量大, 但与做过不少大商贾的买卖,大宗货物的买卖也运得不少。
最近平芜镖局似乎有和和春镖局叫板的心思,要价相对要便宜不少,大概是想打价格战了。
这养殖珠价格不算贵,但是钟晚芍要的量大,而且对于自己新建的主题酒店确实算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装饰物。
镖局的账房眼睛一转,报出一千五百两之数。
钟晚芍转身抬脚走了——就算老子现在有钱,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就算你们郡目前的民风是宰人,宰谁都行不能宰老子。
看她真的要走,下一步就要迈出镖局的大门,那账房终于追了出来。
“小掌柜,别啊,我们还好商量。”
钟晚芍缓了半刻才转过身来,一副等人认错之相。
账房咬了把后槽牙,才开口道:“这样一千二百两如何?”
“八百两,一口价没得商量。”
账房脸上笑意一收,“没有您这样砍价的,这都快对半削了。咱们哪能有赚头啊?”
“啊?没有的赚吗?养殖珠半车最多二百多两吧,您家若是有门路怕是连二百两都用不到呢,路上来回五六百两还不够赚的。这就算在一般的镖局买卖里也算不上亏吧。”
账房收了一副仁善笑意,板起脸来,“我看小掌柜初来乍到,还不知道渔阳郡镖局的规矩吧?”
他呲起牙,露出一点凶恶之相,若是对方气不过,打一顿磋磨一番也师出有名,不砸自己招牌还能教训不长眼的主顾。
没想到钟晚芍一点骨气没有,摇摇头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既如此欺生。我便不做这个买卖了。”
将哭不哭的样子凄惨,配上那脸好不可怜,引得店内的客人纷纷侧目。
有几位豪爽大哥看不下去了:“弄啥嘞弄啥嘞,欺负个女人算什嘛事?”
账房遭此滑铁卢,又是夏天大家抢生意的关键时期,哪敢把店里的主顾得罪了。
只向四周抱拳;“诸位,是我心急了,我这就给这位姑娘重报价。”
钟晚芍心底偷笑一声,流眼泪嘛,不丢人,自己流的自己用。
最后双方卡在九百五十两上下折腾,掌柜被砍价砍得心烦,还是之前出声的大哥出来打圆场:
“好啦,姑娘,九百五十两是渔阳郡行价了,你可以要他们给你个保证,把一但被劫镖全额退还这条写在契书里。”
掌柜苦笑道:“六爷,这样咱们买卖没什么赚头啦。”
六爷面孔一变,“我还不晓得你们,洪泛来临前生意最好,劫镖的人最多,你可别瞧小丫头好欺负诓了她。”
就算再牙酸,被人点破了门道,又瞧六爷今日非出这个头了,掌柜的只好和钟晚芍签了契书。
钟晚芍也没再得寸进尺,九百五十两就九百五十两,只要不被劫镖,没什么不好。
出了镖局的门,钟晚芍才从里头的汗臭、油墨、银票味道中缓过一口气来,不愧是交通枢纽的大城市,镖局生意就是好。
如此看,那排第一的和春镖局的生意不知道好到哪里去呢。
旁边的车马道上马和骡沉默地拉着沉重的货物行着,从这里将瓷器、香料、字画、绸缎送往全国。
钟晚芍特意点名了加急,掌柜的买六爷面子,也给人下了加急书。
“现在就送货物单去,晚上收到,最快明早就能从海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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