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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道。
索儿用力的点点头。
日夜交替，又是新的一天，周紫鸢睁开酸涩的眼睛，阳光晃得她难受，勉强起身坐在铜镜前，镜中的人儿纤细瘦弱，下巴尖尖，面色苍白如雪，周紫鸢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的脸，这还是自己的脸吗？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见到周紫鸢坐在梳妆台前，连忙打招呼，“周姨娘，你醒了啊？让奴婢伺候您梳头吧！”
啪——
小丫鬟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周紫鸢，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到底说错了什么。
周紫鸢阴沉着脸，恶狠狠地看着小丫鬟，“不许叫我姨娘。”
她明明差一点就能成为正室夫人的，可是现在——
姨娘。
多么讽刺的称呼啊。
“这”小丫鬟一脸为难，眼泪在眼圈中大转，索儿进来后连忙道，“我来伺候秀梳洗就行，你先下去吧。”
小丫鬟轻轻点头，哭着跑开了。
“秀您不要和一个无知的下人一般见识。”索儿轻声提醒道，“您一会儿不是还要去给侯爷夫人请安的吗？”
是啊。
听到侯爷夫人几个字，周紫鸢似乎从恍惚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还有表姑做依靠，这府中唯一与她熟识的人，表姑说过只要按照她说的做，就一定会帮助自己，如今自己已经嫁进来了。
“快点帮我梳洗打扮。”周紫鸢说得很快。
*****
日子对于段小五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周紫鸢的存在在夫妻两人眼中根本没有变化，段小五每日在书房中处理家中的产业和账本，年末时，很多泉阳城的账本竟然都被掌柜们送到京城来了。
孝儿依旧摆着个臭脸，日日粘着她，只是言语之中多了一份小心翼翼，好似生怕伤到自己一般，而小沁儿，则是被顾清彦除了上朝日日抱在怀中，就连处理公事时也是放在自己怀中哄着的。
这也是一种态度，虽然并非亲生，但是顾清彦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所有人，这是他闺女。
越来越接近年关，令段小五最高兴的莫过于赵老二的布庄已经选了了地址，开张了，取名朝玉布庄，蜡染和扎染被赵老二日夜赶工的研究出来，蓝莹布、蜡染和扎染三种花布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异常火爆。
赵老二这日带着精挑细选出来的三种花布样品给段小五过目，段小五大为赞叹，蓝莹布低调奢华、蜡染和扎染每块儿颜色明艳不低俗，入手质感很好，甚至每一块布的冰裂纹各不相同。
“实在是太好了。”段小五兴奋的道，“赵二伯辛苦你了。”
“算不得苦，不过是个体力活罢了。”赵老二连忙摆手，“要不是夫人您发明的，小老儿想破脑袋也做不出来呀！”
“赵二伯谦虚了。”段小五从抽屉中拿出一纸契约递给赵老二，“赵二伯您过目下。”
“这是？”赵老二接过来一看，蓦地瞪大眼睛，吞了一口口水，连忙拒绝，“这可不行，夫人，您赶紧收回去吧，属下不敢当。”
“我说当得起，您自然当得起。”段小五重新把契约推过去，“当初转让您的店，请您当掌柜的，一年的薪俸是三百两，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情况不同了，蓝莹布是您一手做出来的成绩，所以这两成的利润分给您一点都不多，也请您万万不要推辞。”
“夫人，我.”赵老二有些感动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再一次感叹自己跟对了人，“夫人，我赵老二是个粗人，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您放心，我一定更加努力，为您守护好这份产业。”
“如此说来，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段小五含笑点头，却见赵老二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不禁开口问，“赵二伯您有事吗？”
赵老二想到最近京城中的传言，不禁为自家主子有些委屈，这么好的主子，知县老爷却还要纳妾，左看右看都是他家主子受了委屈，不禁心一横，大声道，“主子，小老儿也算痴长您几十岁，斗胆把您当作晚辈，若是有谁欺负了您，拒告诉属下，若是住得不舒服，随时回来，咱们现在在京城中也算是宅子的贵人了。”
话音刚落，隔壁传来一声杯子的破碎声。
段小五心有戚戚焉，糟了，被隔壁的醋桶听见了。
赵老二大有告诉我，我帮你出气的架势。
很明显，赵老二也听见响声了，有些疑惑，“主子？”
“没事，老鼠吧。”段小五头冒冷汗，“赵二伯，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您就先回去忙吧！”
赵老二纳闷的看着自家脸色有些不自然的主子，疑惑的走了，段小五恨不得抱着头藏在角落里不出来。
其实
若是说纳妾之后没有变化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变化就是顾清彦这厮变得神经兮兮了，生怕她跑了似的，上次她就带着一百两银子的荷包出门，就被这厮错误的判定为要抛夫弃子的出逃，把自己做的三日没有下得去*榻，那还是在没有明显证据的情况下。
而今天——
段小五不禁哀叹，赵二伯啊，您是嫌弃她是资本家、要借助东升的手了解了她么？
脑中想法一闪而过，却见顾清彦那厮阴沉着脸缓缓走了进来。
段小五连忙先发制人，“东升，你看你，又摆着脸色，哼。”
顾清彦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秒杀了段小五，“听说你要离家出走？”
高大的身子一点点逼近。
“绝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段小五连忙摆手，断然否定。
“还有个宅子？”顾清彦眼中盛着满满凉意。
段小五内牛满面，恨不得冲到角落里画圈圈，定罪之前能判断一下是谁说的吗？
“喂，东升。。。。。别。。。。。我一会儿还要给奶奶送蜡染去，不行。。。。”
“唔。。。。做完再去也不迟。”某醋桶气喘吁吁。
“嗯。。。。唔。。。。。。你轻点儿。”
“你。。。。。专心点。”
*******
当段小五捧着几块蓝莹布、蜡染扎染去老太太院子，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竟然意外的看到周氏带着含羞带怯的周紫鸢也在，而白蝶正在和老太太说话，看起来温婉可人，段小五挑眉，竟然都凑到一起了。
周紫鸢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姐姐也来了？早上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没看见姐姐呢，晚上倒是见到了，不直姐姐请的是早安呢还是晚安呢？”
周氏皱了皱眉，不悦的看了周紫鸢一眼，赶紧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原本就是我来晚了，有点事情耽搁了时间。”段小五不是第一次见到周紫鸢了，这女人和周氏的段数差得远呢。
“姐姐什么事重的过老太太呢？”周紫鸢忍不走道。
“住口。”老太太中气十足的瞪了周紫鸢一眼，看向周氏，“若是不懂的规矩就教好了再带出来。”
这话说的已经很重了，周氏面色一百，低头。
白蝶诧异的看了周紫鸢一眼，这女人蠢得很，然后对着段小五轻轻点头，“大少奶奶。”
“嗯。段小五含笑点头，然后坐到*榻上，“奶奶的身子看起来好多了！”
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身旁。
“老太太今儿胃口比往日好多了，多添了一碗饭呢！”赵嬷嬷笑米米的替老太太回到。
“大少奶奶拿的这是什么？”白蝶有些好奇的看着层层包裹。
“差点忘了这个了，就是因为这个耽搁了呢。”段小五将外层的布展开，笑意盈盈的看向老太太，“奶奶您看，今年的新品。”
布包一展开。
屋中人皆被*上的东西吸住了心神，古朴靛蓝色的蓝莹布静静地在平摊在桌上。
“这是？”白蝶惊呼，惊喜道，“新款的蓝莹布？”
老太太看起来也是很喜欢，爱不释手的看来看去，蓝莹布对于他们这种家庭完全不稀奇，可是稀奇的是这繁复的图案，市面上甚至有没有育，这才是最惊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