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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谢灵顿上尉,哦不,现在应该叫谢灵顿少校了,他向密苏里州的所有印第安人部落下了战书,见鬼,你知道从这里一路向西会有多少印第安人吗?他这是在把我们逼上绝路!”
黄厉一把揪住霍西的衣领,态度蛮横地问:
“也就是说,在战争终止之前,我们都寸步难行了吗?”
“可以这么说?”
“那你就不能做点什么吗,也许我们改变一下路线。。。。。。”
“喔喔喔,李先生,你认为我们能够随意地更改路线吗,你要知道,任何一条路线的制定都是建立在前人的牺牲上,这条路,这条通往加利福尼亚的小径,你知道沿途埋葬了多少探路者吗,我告诉你吧,1600人,三年来,有1600人葬送在了这条该死的路上,才找到了一条最安全的捷径!”
“希望你说的安全不是你心里想表达的意思!”
黄厉放开偏执的霍西队长,黑着脸走出了客栈,看着外面来回穿梭的人流,心中的郁闷久久无法散去。
“审判,针对纳扎里斯屠夫的审判,就在翁特广场!大家快去看!”
一个年轻人一路吆喝着从门口跑过,人们再一次形成了向着同一方向前进的洪流,纷纷朝着翁特广场而去,黄厉牵着黄娜娜和雷切尔、白羽毛跟着挤过去,反正现在也走不了,不如去看看所谓的纳扎里斯屠夫到底是什么货色?
来到小小的翁特广场,这是独立城的城中心,原本空旷的广场上已经立起了绞架,一个身材肥硕的刽子手正在打着绞架上的绳结,不时冲旁边立着的一个瑟瑟发抖的克劳人狞笑两下,克劳人是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他的身后站着两名警员,看着他四肢颤抖着,唠唠叨叨地念着听不懂的克劳语,嗤笑着这个胆小的印第安人。
“绞死他,绞死他!”
“烧死他!”
“不,用枪打死他,绞死他太便宜了!”
围成好几圈的民众义愤填膺地冲着克劳青年咆哮,他哆嗦着撑起眼睛,一脸惶恐地扫视着周围恨他入骨的白人们,一个乞丐捡起一坨马粪砸过去,虽然没砸中,但也把克劳人给惊呆了,什么时候,连乞丐都能侮辱一个勇敢的印第安战士了?
“先生们女士们,独立城是一个讲究法制的地方,我们不能随意处置一个罪犯,那样,我们就和野蛮人没什么区别了,在这里,由我和莱恩市长、马尔斯法务官组成的临时审判庭将公平、公开、公正地对这个印第安人进行审判。”
“警长,还需要审判吗,直接绞死他得了!”
“对!”
插话的人获得了周围人的支持,可胖胖的老头警长还是坚持要审判这个印第安人,这可是独立城,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乱窜的土匪小镇。
谢灵顿作为此次审判的控方坐在审判席的右手,而作为辩方,左手空出来的凳子却找不到合适的代理人,城里唯一的律师拒绝为印第安人代理,因为这是一场必输的审判,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该死的印第安人砸了自己的招牌。
“既然没有人为印第安人辩护,那么按照程序,允许印第安人自行辩护。”
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声和嘲笑声,印第安人,他们懂辩护的意思吗?谢灵顿少校首先站出来,没有直接询问那个已经抖得跟筛糠一样的克劳人,而是让刚刚招募的手下把几样证据摆在了一个木箱上,几把长短枪,六张头皮,苍蝇不断地冲着头皮俯冲轰炸过去,谢灵顿挥手扫了扫这些讨厌的虫子,开口说:
“昨日傍晚,准确的说是6时左右,在北面21英里处,这位来自缅因州的定居者铁匠洛林先生,发现了这个印第安人,下面请洛林先生陈述事实。”
一个面容消瘦的高个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这家伙的脸盘子收拾地很干净,不过竹竿一样的身材,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一名铁匠。
高个子穿着背带裤,戴着一顶草帽,他朝着审判席鞠躬,又向谢灵顿鞠躬,摘掉草帽放在腹部,拘谨地站到瘸腿少校身边,冲大家道:
“我居住在北面21英里的河边,那里只有我一家人,我的太太是马萨诸塞州人,家里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名叫雅各布,已经可以帮我打铁了,我家的手艺非常好,但是独立城的房契实在是太贵了,而我又不是木匠。。。。。。”
“咳咳,无意冒犯你,洛林先生,能长话短说吗?”
莱恩市长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审判,不是来听你诟病独立城的房价的,当下用手中的文明杖戳了戳地面,打断了洛林的抱怨,洛林连忙再次摘下帽子,冲市长鞠了一躬,他可不是表面上那种傻乎乎的英格兰农夫,只要把自己的诉求表达出来,相信靠着这次的功劳,在这么多人面前,市长怎么样也得给他个折扣吧。
“我在6时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野人,他在河边和两个山区人交谈,背后牵着四匹马。。。。。。”
“该死的山区人!”
“谁在放屁!狗娘养的给我出来!”
不知道哪个家伙冒了一句不和谐的嘴炮,立刻引来了一些山区人的怒目而视,这些常年在山区和野兽、野人们打交道的山区人从来都是老美冒险精神的代表,哪里容得你们这些懦夫随意的侮辱。
“肃静!”
法务官马尔斯见人群中的气氛要跑偏,立刻行使了自己的职权,几名刚刚加入独立城第一志愿军的志愿兵立刻维持起现场秩序来,几个闹得有点厉害的山区人被驱赶了出去,场面才算稍微缓和了一点。
“请继续,洛林先生,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再简短一点,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
“是的,法务官先生。。。。。。这个野人和山区人在交易,后来,可能是交易出了纰漏,那些山区人和这个野人不欢而散,而这个野人也发现了我。。。。。。”
“呕,上帝啊,他竟然没有杀了你!”
有人捂住嘴惊叹道,这让洛林有些自得地点头道:
“他当然想杀了我,不过,我随身带着半瓶威士忌。。。。。。”
“哈哈哈哈~好运的家伙。”
自从威士忌这个印第安人口中的“邪神之水”来到美洲大陆后,就像罂粟一般侵蚀着印第安人的肉体和灵魂,相对于火枪,白人们更喜欢卖给他们威士忌,印第安人在尝过这种白人带来的饮料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了它。
后面的事情,不出所料,这个克劳人被洛林邀请到家里做客,并喝的酩酊大醉,成为了铁匠先生的俘虏。
“这些头皮,这些枪支,还有那几匹马,都是从这个野人身上搜出来的!”
谢灵顿让开了半个身位,把这些证据展示给克劳人。
“你承认这些东西都是从你伸手搜出来的吗?野人!”
克劳人只是低着头不吭声,旁边一个衣着邋遢的山区人冲着他用克劳语重复了一遍,青年抬起头,眼中透出一丝希望,用克劳语磕磕巴巴地喊道:
“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他们已经死了!就躺在地上,我只是路过,仅仅是路过,我没有割他们的头皮,是红乌鸦干的,他说一块头皮可以跟山区人换两瓶酒或者一把火枪,让我带着去河边找山区人,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我是克劳族的呼啸之马,你们不能绞死我,不能。。。。。。”
山区人不耐烦地转过头来,张嘴就来:
“他和一个叫红乌鸦的克劳人带领着一大群克劳人一起偷袭了亨森特警长他们,并割了他们的头皮。。。。。。”
“这是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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