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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霆阅罢滕骏书信大吃一惊,连忙收了银牌,押了那黑大汉与俘获金兵连夜赶往军寨。
“今rì里,邹霆得知小将军回到军寨,恐有事询问,便未曾离去。”李肃问道,“要不要把邹霆唤来,看看那黑大汉又说些什么?”
赵武点头应允,“好!便请邹霆营校来此间一见。”
邹霆进到赵武的视事厅,与众人一一见过,见赵武问及河津之事,便说了起来。“军情司头午审讯了黑大汉。那黑大汉对去陕西的事体知之不多,只说那大王唤作珍珠大王,乃粘罕长子设野马。却对东京汴梁的变故知之甚详,说了许多令人震惊的故事。”
赵武手拄案几,托住下颚,自言自语的复述着,“珍珠大王?粘罕的长子?”是了,应是粘罕的授意,难道粘罕意在陕西?那僧人该是哪一个呢?看来郎锷一旅在河西的太平rì子也没多久了。
“去韩城的谍者近rì可有消息来报?”赵武站起身来,瞧着李肃问道。
李肃道:“前些rì子倒有些消息,却无甚紧要。只道是西军沿河布防,堡垒相望。范致虚不知兵事,今rì听这个献上一计便按法施设,明rì听那个陈上一策又改之,军民与州县不胜其扰。还招揽了许多僧道人等以为奇士,皆补官职统制兵将守御。这些僧人以赵宗印为首,突发奇想,请范致虚起潼关迄龙门yù筑长城以御金兵。那范致虚便言听计从,行移峻急般的着沿河诸县开工修造。诸县皆恼其视军国大事如儿戏,然以为是,筑城及肩,应命而已。”
那赵宗印,汾州孝义县人氏,早年落发为僧,佛刹里皆称万花长老,适逢战乱,去陕西躲避而归,行至一佛刹挂单住宿,临行前在粉壁上题诗一首,曰:“七十老翁西复东,乡关在望念飘蓬。大辽半岁九分尽,全晋一年千里空。周召已亡无善政,蔡童虽死有余风。华yīn乞食商山去,岩谷幽寻四老翁。”把年余的飘零苦行俱皆道出,写就罢笔,望河东而去。
谁知那安抚使席益闲来无事去那宝刹进香,经由粉壁,阅罢诗句,顿觉遇见高人,连忙问这宝刹里的和尚,是谁人所题。老僧道:“是那五台山的老僧万花长老所题。今rì已离去,回五台山去了。”席益忙叫随扈去追了回来,就在佛刹里谈论时局兵事,却听得席益连连称是,遂举荐与范致虚。
那范致虚谬不知兵,见这老和尚谈起兵事来,口若悬河,以为遇见了姜子牙,乃令其还俗,用便宜累借中散大夫直龙图阁,为节制参议奇兵军政,节制王伟、王方、李道峰、宋戡等统制官。这宗印网罗僧侣dúlì一军,谓之尊胜队,以行童为一军,谓之静胜队。如此一来,这河东、陕西的僧侣行童风闻其事俱是前来投奔,一时间,陕西军中,皆是秃头,补为官者甚众。
赵武听罢拍案而起,口里叫道:“咄咄怪事!那宗印的尊胜、静胜队里定藏有金人暗桩,潼关危矣!”可如何使范致虚知晓此事,早做提防?
老总管瞧着赵武,“小将军可写下书信,递与丹州伍相公,再转交范致虚,却是正途。”
赵武想想也是,这虎威军名不见经传的,权知慈州外人也不得知,递与伍丹州,倒是再好不过了。遂连忙写下书信,详尽道出金人恐有jiān计,言明陕西河防军中定有金人暗桩,叫范相公严加提防。写就书信,赵武顿了顿,便在书信落款处挥笔写就,权知慈州军州事赵天德。
“为何不落虎威军大名?”李肃见赵武写就书信,不解的问道。
老总管摆手道:“本朝以文御武久矣,这知慈州却是比知虎威军要有分量。”这落款为赵武的表字天德,也极为讲究,告知这权知慈州之人颇具文人风范,表字示之,以显亲近之意。
赵武听老总管所言,只是笑了笑也不搭话,叫传令兵揣了信函,快马递与丹州顾琦,交与伍丹州。
听着传令兵离去时急促的脚步声,赵武又在想那河津苍头镇渡口的蹊跷事,却是搞不懂金人在搞什么名堂,若是完颜娄室、活女父子知晓此事,定当晓谕汉军统制祁惟,沿途护卫,确保万无一失。如此说来,完颜娄室、完颜活女当是不知。可此事为何不叫完颜娄室、完颜活女知晓?难道这粘罕有意独自为之?
赵武敲打着脑壳,百思不得其解,便索xìng不去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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