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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金智童亲自陪同李舒航和陈霖桐到洋行开始谈生意,先后与四家洋行进行了接触。三个人从第四家洋行门口出来,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陈霖桐的手上提着盛放茶叶样品的小箱子,边走边对金智童说:“金先生,我们已经跟四家洋行谈过了,最低的出价13两,最高的出价14两半,价格基本一致。”
金智童点头道:“在国内七大茶市中,这里每天的交易量高居各大茶市之首,量非常大,所以价格相对比较稳定。”
陈霖桐笑着说:“看看街上的这些人就知道这个市场的交易量有多大。”
李舒航提议,“咱们是不是可以找一家信誉好的洋行具体商谈一下?”
“光看他们的报价还不行,还要了解洋行有没有实力吃下这些货,一万六千箱不是个小数目,多数洋行一次要不了这么多。”
李舒航对金智童说:“金先生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您一定知道那些洋行能要这么多。”
金智童指着街道前面说:“前面有家巨昌洋行,实力在汉口算是比较强的,咱们过去看看。”
“好,有劳金先生了。”
金智童领着李舒航和陈霖桐沿着街道一起往巨昌洋行去。
金智童带着俩人走进巨昌洋行办公室,经理伊戈尔很热情地招呼三个人坐,随后李舒航把带来的样品茶让伊戈尔查看。
仔细查看过样品茶后,伊戈尔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对金智童说:“每箱十四两,金老板觉得怎么样?”
金智童有些不太满意地说:“百兴给出的价格是14两半,您总不能比他们的价格低吧?”
伊戈尔摇着头说:“金老板,我们以前有过多次合作,你应该很清楚十四两是我报的最高价格了。”
“伊戈尔先生就不能再加半两?”金智童用商量的口吻说。
伊戈尔语气坚定地表示,“不能再加,这么大的量没有几家商行可以一次吃下,所以我给出的价格绝对是合理的。”
金智童回头看着李舒航问:“李先生觉得这个价格能否接受?”
李舒航没有表态,看着陈霖桐问:“阿桐,你的意见呢?”
“如果巨昌能全部收下这一万六千箱,我看可以。”
金智童对俩手说:“巨昌洋行全部收下没问题,要不咱们再去其它洋行看看?”
李舒航说:“这已经是第五家了,情况基本差不多,再看也就是这个样了。”
金智童用商量的口吻说:“如果两位没什么意见,是不是可以跟巨昌签订购销合同?”
李舒航点点头,“好吧,就跟巨昌签订合同。”
“根据汉口市场的规定,必须由官府特许的茶栈负责与洋行签订购销合同,在我的办公室里有合同文本,咱们先回去研究一下,如果没有意见,我就安排人来与巨昌签订合同。”
“可以。”李舒航点头答应。
金智童对伊戈尔说:“伊戈尔先生,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具体细节,然后我再来跟您签订合同。”
伊戈尔点点头,“好的,交货时间必须在一个月内,我有一批货近期要发往俄罗斯,很快需要茶叶。”
李舒航马上说:“签订合同后,厦门那边就会发货,保证一个月内运到。”
“只要不耽误我们的计划就好。”伊戈尔满意地说。
一切都谈妥了,金智童向李舒航和陈霖桐示意准备离开,三人向伊戈尔告辞,一切走出经理室。
三个人走到洋行门口,看见一个中年男子要往洋行里闯,被两个洋行的伙计拦住,不让他进去。
男子边挣扎着边大声喊叫:“让我进去见伊戈尔经理,我要找他。”
伙计用力推搡着中年男子,“伊戈尔经理不在,你赶快走吧。”
“我知道伊戈尔在里面,你们让我进去……”
陈霖桐看着两个伙计说:“伊戈尔经理明明在里面,你们怎么说不在?”
一个伙计瞪了陈霖桐一眼,“你他娘的吃多了撑的是不是,少给老子管闲事。”
陈霖桐怒视着伙计说:“你怎么随便骂人?”
伙计靠近陈霖桐,用挑衅的口吻说:“我就骂你了,你能怎么样?”
中年男子一把拉住陈霖桐,“这位兄弟,伊戈尔经理真的在里面?”
陈霖桐点点头,“我们刚从他办公室里出来……”
金智童赶紧过来抓住陈霖桐胳膊,拽着他快步离开,“陈先生,不管咱们的事情,赶快走吧……”
陈霖桐倔强地说:“我问问这位大哥是什么事情。”
李舒航也过来拉着陈霖桐的胳膊,劝说:“阿桐,快走吧,别多管闲事。”
陈霖桐被俩人连拉带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