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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讲很多的故事,家里的好吃的也一并搜罗了来,全都堆在她眼前,就为了逗关云锦的开心。
关云锦小时候调皮,爷爷爱书法,她总是捣乱弄的自己和爷爷身上都是墨水,有次不小心把爷爷心爱的一幅字画弄脏,那幅字画平时家人们碰都不允许被碰一下,爷爷大发脾气,但是没等喊两句,关云锦已经吓得哇哇大哭,见她哭成泪人,爷爷又心软了,顾不得字画,跑过来哄起了她。
家里人都说关云锦已经被宠坏了,劝着老爷子不要这么惯着她,但是爷爷每次都说,女儿家家就是要好好疼爱的。
后来渐渐大些,关云锦上起了学堂,偶然也会有不开心的事,关云锦谁都不肯说,只对爷爷一个人说,每次关云锦难过伤心的时候,爷爷都会抱着她坐在摇椅上,一边抚摸着怀表,一边安慰着关云锦:“关云锦,不要难过,凡事都有两面性,你看天上日头,不也是阴阳两面吗?有时候从另外的角度看事情,就没那么难接受了。”
可是,那时候她并不能完全明白爷爷的意思,每每关云锦泪眼朦胧的问爷爷是什么意思,爷爷都会微微一笑说:“你还小,等你大了,就懂了。”
关云锦看着那块金光灿灿的怀表,问:“爷爷,你为什么总是带着这块表?”
爷爷总是笑眯眯的说:“因为爷爷要看时间啊,云锦喜欢么?”
还是孩子的她也不知道喜欢不喜欢,只是看爷爷这么宝贝,随时带着,便觉得是个好东西,于是点点头说:“喜欢。”
爷爷就会哈哈大笑,摸着关云锦的头说:“等你大了,嫁人的那天,爷爷就把它送给你,以后看见它就像看见爷爷了。”
关云锦那时会说:“不要,爷爷就是爷爷,怀表才不是爷爷。”
只是没有等到她长大,爷爷就去世了,临终前将关云锦叫到跟前,眼里全是不舍,颤颤的将关云锦的手拉着,关云锦只是哭,那是她第一次面对生死离别,慌张的她并不知道死代表了什么,但是看着渐渐没有神彩的爷爷,心里止不住的难过。
“云锦,爷爷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这孩子,性子要强,记住,木强则折啊!以后凡事不要太过要强。”
关云锦胡乱的点着头,爷爷说完就离开了,关云锦大哭,慌乱之中被大人拉开,等到自己站在一个角落里时才留意到,不知何时爷爷的怀表已经在自己的手里了。
关云锦打开,听着熟悉的滴滴答答声音,仿佛爷爷的音容笑貌还在,眼泪哗啦的流下来。
这几年,每当关云锦心里沉闷的时候都会拿出怀表,想着爷爷总是嘱咐她的话,那是他的期望。
关云锦希望自己也可以云淡风轻地生活,本来也是,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看不开的。也许你觉得别人对不起你,十恶不赦,但是换过来,用另外一个角度去看,也许对方也一肚子委屈,觉得你千般万般不是。
所以只要关云锦可以冷静下来,都会试着去体谅别人,但是她性子像火一般,纵使有心,真正做到体谅别人却很难,等到发过火去,只要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事,她倒是都能很快揭过不提。
最近关庆延交给关云锦一单生意,关云锦忙的昏天暗地,虽说从小耳濡目染,觉得父亲忙工厂的那些事,已经耳熟能详,但是真正轮到她一个人独挑大梁,做起来还是觉得手忙脚乱。
工厂赶着进度将布料赶了出来,关云锦这边却仍旧没有谈妥合作方的生意,心里暗暗着急,忙的除了睡觉的时间以外,整个人都扎在了厂子里。
邱天水约过她很多次,说是一起聚一下,关云锦总是以忙为理由没有出去,今天又伏案了一天,快到年关,天气渐冷,工厂的办公室里生起了铁质的火炉,火烧得很旺,关云锦有几分烦躁,放下笔,伸了懒腰,窗户紧闭,她有点头昏脑涨的。
邱天水再次打电话过来,说让她适当放松下好,别再憋出毛病来,所以天水再约她,也便前去了。
刚到,发现蒋启山和邱天水坐在一起不知说起了什么,笑得很开心,气氛格外融洽。
直到关云锦走到近前,二人才发现她,邱天水一见她,先是微微低头,有几分不好意思,接着站起来拉着关云锦的手,像往常那样,亲热地跟她坐在一起。
蒋启山也连忙起身,然后站在一旁,一直傻笑,见邱天水坐下,蒋启山十分自然地帮邱天水拉开椅子,手也虚扶着椅背,关云锦眉眼一扫,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来回瞅了好几眼,眼神别有深意,邱天水脸更红了,关云锦心下顿时了然。
三人点好菜,等着上菜的时候,蒋启山说要去洗手间,他一走,关云锦就一脸奸笑问邱天水怎么想开了。
邱天水一开始还想打哈哈避过去,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关云锦冲着蒋启山背影的方向努努嘴:“你跟启山啊,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我错过了?”
邱天水先是羞赧一笑,接着叹了口气,缓缓说来,她年纪也渐渐大了,家里催促着婚事,她本身就是个得过且过的性子,不怎么愿意去抗争,既然终归要嫁人,蒋启山知根知底,性子平和善良,待人也十分厚道,总好过那些素未谋面的人。
况且,事实摆在眼前,曾经一直令她羡慕的关云锦,连她这般人物最后不也是走上了父母之命这条道路,她又有什么好争的,不如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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