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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肺都是疼的,文家这么多户人家,凑出来的钱竟然刚过了二两!剩下的大窟窿,他想想就觉得腿酸。
文家大伯咳了声:“我这里还有五两老二存我这儿的银子,我自家出五百铜板,还有族长老大哥,他年纪大了人来没,钱却让我带来了。他说啦,老二在宗亲里算是辈分高的,老大不小了,这个时候不帮村着点儿,总不能真送他去吃牢饭。”
他伸出手,把五两银子和三串钱丢进草帽里,除了他自己那一串五百铜板,另外两串恰是两吊。
文二老爷脸色一半黑,一半青,文家大伯这是把他孝敬的银子当着他的面扔还给他,不啻于打了他一巴掌。他还没说话,文二太太再待不住,嚎了一嗓子出来,光打雷不下雨,一双手胡乱在眼睛脸上抹,哭穷哭族里不帮衬。
文家大伯嫌恶地皱鼻子,轻蔑地瞥过她,冷哼:“老二,你家媳妇儿这般没规矩,私底下闹便罢了,当着这多人的面,对着我哭丧呢!”
文二老爷本想让自家婆娘闹一闹的,听了这话,忙甩了她几巴掌:“没出息的东西,还不滚回家去,仔细我休了你!”
文二太太本是干嚎,脸上吃疼,立时成了真哭,那眼泪哗地就下来了。
她还要闹,几个儿子接收到文二老爷的眼神示意,真真假假地上来拉,文二老爷踹了文二太太一脚,他们方真拉走了母亲。
文二老爷是出了名的偏心,自从族里有风声要把幼弟文科举过继给堂姑母家,便一颗心完全扑在这件事上头,对小儿子极尽宠溺,他们几个兄弟竟连丝眼角余光都得不到。
尤其是这次文科举闹出的大乱子,他们少不得要出血,恨不得跟着母亲闹才好呢。
文二老爷整张脸青黑,周围人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得他火冒三丈,只觉得今天实在不是出行的黄道吉日,下回出门前可得看好黄历了。
此时,他可真是把这群族人恨上了,给了那么多好处,不仅没成功把儿子过继给文太太,还赔上了儿子的后半辈子,更甚者,这些年的积蓄恐怕保不住了。
族里连成一气,副族长不帮他,他奈何不了族人,唯一能拿出钱来的便只得文太太一个了。
想到这里,他硬生生腆着笑脸转向文太太,刚“哎”了一声,却见文太太看也没看他,正对着族中的一位妇人笑着说什么,他讪讪的,想了想,真赔了钱,他下半辈子还不如吃牢饭的小儿子呢。
如此,他快走两步到文太太跟前,插进话道:“凤妹子,你看,哥哥家是个啥样的景况,你也不是不晓得,前后街要一家家赔过去,可得四五十两银子,哥哥砸锅卖铁也凑不来啊!”
文太太这些年早听惯了文二老爷的哭穷,早些年她年少,回回可怜他,回过味儿来之后,有几回硬下心肠不给,他便闹得鸡飞狗跳的,把父辈们的事情翻来覆去地说,到底闹不过他,只当花钱消灾了。
到后来,文二老爷出口要钱太狠太无礼,她也斥责过,甚至打过巴掌,文二老爷却是个能屈能伸的,只要这些不当着人前做,他私底下闹闹便罢了,出了门,还是风风光光的文二老爷,照样拿着她的钱去施舍讨好宗亲。
这些小动作她都知道,也只当实现父亲的诺言,善待文家族人,不过把文二老爷当做为她跑腿的罢了。可这几年桩桩件件下来,她对文家族人太失望了。
“二老爷,你年纪够不上个老字,可当真是健忘了,”文太太伸手拂了拂颊边发梢,从鬓角吹乱跑出来的一缕发丝便柔柔顺顺地贴着耳朵根了,她微笑着道,“前几天儿,你来求我通融,免去科举那顿板子,我就指着你腰里的玉佩说,拿这个使,狱卒们还不赶着伺候,哪儿能真打呢?你当时说,这玉佩留着救急的,科举太胡来了些,该吃板子长记性的。”
文太太微微蹙眉,想了想,侧脸问身边小丫鬟:“我这几天儿忙乱着,也记得不真,那天儿你也在的,二老爷果真这样说来着?”
“太太记性好,一个字儿也没错的。”小丫鬟赶忙一本正经地说道。
文太太便看向文二老爷:“二老爷,你那玉佩今儿的咋没戴着?我要没记错,那玉佩还是你和二太太成亲时,我老爹送给二太太的改口红包。那玉佩也是搜遍了整个珠黎县府搜罗来的,少说能有七十多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