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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身边。
姚长雍呆愣半晌,终于回魂,面上恢复平静,声音不起波澜:“这回太后学聪明了,居然没有大张旗鼓地闹得人尽皆知。”
连年余嘴角抽了抽,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既然姚长雍不急,他也不急了,只要赶在懿旨到达之前把姚长雍的亲事定下来,再闹出去,那懿旨肯定是要作废的,姚府可不是姚太后能随便拨弄的木偶。连年余遂出去唤银屏上热茶来,他跑了一路,没吃好,没睡好,连热茶水都没来得及喝,苦了他了。
还不是瞧着金穗和姚长雍有戏?
银屏上了茶,退出去,连年余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四爷与黄家的亲事定下了么?”
连年余没接到姚长雍定亲的消息,但上回见姚老太太时,隐约透露出与黄家结亲的日子不远了,他认为还是早些定下来比较好,免得夜长梦多,不相干的人咸吃萝卜淡操心。
姚长雍气定神闲地道:“你来的时候,太后那边应该还没选到合适的人选,也对,太后总觉得‘欠’了我们家的,选人时必定慎之又慎。只要有四五天的时间,我这边也尽够了。”
连年余微微而笑,这话说明姚长雍早有媳妇人选,等于是给了他准话,毕竟金穗是姚老太太看中的孙媳妇人选,又跟着姚长雍出门游历过,四五天时间,肯定来不及换人,那便是金穗无疑了。
连年余心中大石落下,问道:“四爷,这事儿,是属下跟老太太说说,还是四爷亲自去说?”
姚长雍想了想,双手交握放在书案上,望着面有疲色但眸光熠熠生辉的连年余,愉悦地勾起唇角道:“我亲自去和老太太说,连掌柜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为我跑一趟江夏。”
连年余苦大仇深地皱起苦瓜脸。
姚长雍见了,便笑道:“这趟还非跑不可。和黄姑娘有关。”
连年余脸上的苦瓜立马换做甜瓜。
当天下半晌,姚长雍回府先让琳琅准备败火的银杏茶,告之姚太后选亲的举动,姚老太太果然虚火飙升,恨得扔了茶盏,差点把桌子给掀了,一口一个“欺人太甚”。
姚长雍边使眼色让琳琅送上银杏茶,给姚老太太降火,边劝道:“老太太,跟这种人生气多不划算,白白气坏了老太太的玉体……”
他深觉,跟姚太后这种脑残生气是真的不值得,办不好事就别办,偏喜欢指手画脚,指手画脚便罢了,还回回弄巧成拙,白白讨人嫌,更为可气和可笑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讨人嫌。
好容易安抚下姚老太太,姚长雍瞧着丫鬟们都默默退下了,温和暖融地笑道:“老太太,孙子的亲事还得老太太费心呢。孙子跟老太太是一条心。”
姚老太太的气一下子消了,宠溺地点他额头道:“你就跟我贫嘴吧!我怎么瞧着黄姑娘这些日子不爱理你了?”
说起来,姚老太太也觉得好笑,两个人跟冤家似的,在北阳县明明合作默契,回到锦官城来,反倒不说话了,只是俩冤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个做祖母的倒不好胡乱打听。谁没有青春年少的时候,左不过那些别扭的小心思罢了。
她这个无往而不胜的孙子好容易吃瘪,她乐得看好戏,总归两人的缘分在那里摆着,是跑不了的。她自己不喜欢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自然不会教孙子该怎么花心,再者,姚长雍从小被各种责任和功课包围,也没那闲暇去沾花惹草。
姚长雍受了打趣,面色赧然,又很快敛起神色,低声道:“黄姑娘从前也不见得爱理我。”
眼前浮现金穗炸毛的情景,姚长雍暗自笑了笑,这是他一个人的乐趣。
姚老太太忍俊不禁:“黄姑娘一直是个懂规矩的。”顿了顿,又道:“这样也好,定了黄姑娘,旁人纵有心思也没二话,没得嚼舌根说我们府攀龙附凤,你太太正好歇了歪心思。”
姚老太太的表情些微清冷。
姚长雍有些愧疚,他两度与慕容王府联姻,可惜都不得善果,便被伯京里有些人家说成攀龙附凤。笑话,姚家宗族里多的是在朝为官,在野为商的人,真论起势力来,比执掌海军的慕容王府差不到哪里去。不过是傅池春散播的谣言罢了。
明就里的人岂会只看表面现象,锦官城里多的是高官贵族,那些人家,连提亲都不敢来“高攀”姚家,姚家主母可不是随便哪个贵族姑娘能坐得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