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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心里有话,有难以决断的大事,只能找老祖母絮叨。说实话,祖母如今精力多有不济,能教给你的全教给你了,能帮你的越来越少。好在,祖母给你挑了个能跟你并肩而立的媳妇儿。黄家丫头幼时瞧着稳重,却总感觉与普通的孩子们格格不入,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这是她从小的经历使然。这些年渐渐真正明理懂事了,跟着你学了不少,倒是开了眼界,这孩子资质不错,潜力是有的,以后你有话尽管跟媳妇商量,老祖母呢,就享享几年天伦之乐吧。”
姚老太太面上含笑,眼中既有欣慰,又有疲惫,这种疲惫不是因着几桩骇人听闻的消息,而是精神上的疲惫。
姚长雍便记起,姚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姚老太太作为顶级豪门下嫁的媳妇生活如鱼得水,虽然姚老太爷有几个姨娘,可她自小心境开阔,在慕容王府长大,在后宅中游刃有余,婆婆活着时也不敢给她脸色看,可称得上风光霁月。
姚老太爷去世,姚老太太成为整个姚府最尊贵的人,地位比作姚老太爷妻子的时候还要尊崇,姚府上上下下都以她为尊。及至傅池春先后杀害她的两个嫡子和一个嫡长孙,姚老太太轻松的豪门贵妇生活到头了,带着年幼的姚长雍,不得不撑起整个姚家,府内府外一把抓,严防死守梁州这块地,防着傅池春的陷害算计,还要防着各个大商户的虎视眈眈。
一个出不了姚家大门的内宅夫人,运筹帷幄数年,没把姚家败光了,实属不易。
姚长雍凝视着老祖母鬓角的白发,忍着酸涩,含笑道:“老太太,黄姑娘是个孝顺的,待人赤诚,心地仁善,孙儿当初中毒时受黄姑娘照顾,命悬一线,思及前尘往事,因而动情。从那之后,老太太对待黄姑娘的态度就变了,不仅让处处为孙儿说好话,而且时时让黄姑娘学习经商,老太太疼孙儿的心,孙儿又怎能不晓得呢?世上最了解孙儿的人唯有老太太。”
姚老太太心思被看穿,也不着恼,被孙子这般真心实意地奉承,唇角挂上浅浅的笑,玩笑道:“今日,你还能说,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祖母,等娶了黄家丫头过门,这话可万万不能再说,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该是你的枕边人、结发的妻子,否则黄家丫头可要吃醋了。”
饶是能在谈笑间杀人于无形,姚长雍仍是有些赧然,到底是没经过情事的少年人。
姚老太太玩味地看着姚长雍,唇角笑意更深,她这辈子对儿子都没对姚长雍这么亲昵,难怪常言说隔辈亲,她那俩儿子在世时可从未对她说过少年情怀。这么想着,姚老太太的思绪不禁迷茫起来,脑海里回忆起大儿子姚伯良、二儿子姚叔旭活着时母慈子孝的情景。
姚长雍见姚老太太说着话便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儿,无奈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把姚老太太抱到床榻上去,抖开被子为姚老太太掩好,坐在床边守了一会儿,这才蹑手蹑脚地出去,轻声吩咐琳琅仔细照看。
从荣禄堂出来,姚长雍回到镜明院,青凤队里的侍卫等在门外,银屏为姚长雍解下斗篷,小翠上热茶,锦屏塞了个手炉暖手,等姚长雍坐到书案后时,几个丫鬟乖觉地退出去,那侍卫在巫秀的示意下进门回话,把昨天藏宝赌坊的刺杀完整地描述一遍。
姚长雍疑惑不解:“你是说,黄老太爷布置人手时故意留了条生路给老熊?”
“回四爷的话,属下不敢妄自揣测黄老太爷的想法。”那侍卫平平板板地回答道。
姚长雍并非是想听到侍卫的回答,道:“嗯,黄老太爷让你们干什么,你们便干什么吧,一切听黄老太爷的安排。”
他挥手让侍卫退下,靠近包了虎皮的椅子里,兀自陷入沉思。按照昨天布置的人手数目来看,黄老太爷明明可以毫不费力地把藏宝赌坊的那群乌合之众斩杀殆尽,而黄老爹却留了个口子给老熊。黄老爹能眼睁睁瞧着那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绝不是对老熊等人产生了可笑的同情心,他这么做,是不想把藏宝赌坊得罪狠了吧,也是想给藏宝赌坊一个警告。
姚长雍淡淡垂下眼帘,眼底有些愧疚,黄老爹当时查账,虽然很隐秘,但总有动静,稍微有些风声透露出去,加上姚家对藏宝赌坊的火柴去路穷追不舍,藏宝赌坊对付不了他,就拿黄老爹开刀。说起来,是黄老爹替他背了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