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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同呼吸。反之,抒情诗人所描写的画景不是别的,正是他本人,而且仿佛只是他自己的各种投影,因此他好象就是宇宙的运动的中心,可以高谈自我,不过,这个"我",当然不是清醒的实践中人的"我",而是潜藏在万象根基中唯一真正存在的永恒的"我",而凭借这个我的反映,抒情的天才就能够洞察万象的根基。现在,我们再假定:他在这些形象中也见到自己是非天才,换句话说,见到他的"主体",他那一股主观的热情与激动,对着某一在他看来似乎是真实的对象而发;那时,抒情的天才就仿佛与非天才结合为一,而天才仿佛是自动地说出"我"这个字。然而,这个表面现象再不能把我们引入迷途,虽则有些人确实会被它迷惑,而把抒情诗人称为主观诗人。其实,热情磅礴,既爱人类又恨人类的阿奇洛科斯,不过是天才的一个幻影而已;此时此际,他已经再也不是阿奇洛科斯,而是世界天才假借阿奇洛科斯其人象征地说出自己的原始痛苦;但是具有主观意志和欲望的人阿奇洛科斯,却无论何时也不能是个诗人。然而,这位抒情诗人也不一定只能见到通过阿奇洛科斯其人反映永恒存在的这一现象;希腊悲剧就证明了:抒情诗人的幻想世界,同这种当然与它有密切关系的现象,相去甚远。
叔本华并不隐瞒抒情诗人的审美静观是哲学上一个难题,但是他自以为找到了答案,但我并不完全同意这个答案。不错,在他关于音乐的深刻哲理中,他独能掌握了断然解决这难题的方法。因为我相信,我依照他的精神解决了这问题,而不损及他的令名。然而,他却描述抒情诗歌的特性如下:"一个歌者的知觉所意识到的,是意志之主体,也就是说,他自己的志向,有时是一种解脱了满足了的欲望(快乐),多半是一种被抑制的欲望(悲哀),而经常是一种情绪,一种热情,一种激动的心情。然而,与此同时,看到周围的大自然,歌者就一起觉得自己是纯粹无意志的知识之主体;此时此际,他的未经破坏的安静心情就恰好和常被限制、常未满足的欲望形成对照。这种对照的情感,这种交替的情感,是一切抒情作品所表现的,而主要是构成抒情心境的因素。在这场合,纯粹知识出现了,仿佛是来解救我们于欲望及其压力;我们跟上去,但仅仅是一刹间罢了。欲望,想起我们个人的目的,就往往重新把我们从安静的观照中带走,可是眼前那对我们显示纯粹无意志的知识的美景,总是再次引诱我们离开欲望。所以,在抒情诗歌和抒情心境中,欲望(个人目的的利益)与环境所唤起的纯粹静观是奇妙地彼此混合的。我们将要探索和设想这两者的关系。主观的心情,意志的影响。把观照的环境染上自己的色彩;环境又反过来把它的色彩反射于意志。真正的抒情诗就是这整个忽合忽离的心境的再现。"(《意志及表象之世界》第三卷)
那么,如此说来,抒情诗就好象是一种可望不可即的艺术,难得达到目的,只有妙手偶得之而已;真的,抒情诗就被说成一种半艺术,它的本质在于欲望与纯粹静观,亦即非审美的与审美的心情之奇妙的混合,——谁不会这样了解这段描述呢?我们不妨断言:叔本华仍然把艺术分成主观的与客观的两类,以这对照作为衡量的标准;然而,这种主客对照尤其不适合于美学;因为主体,即艺术的根源。然而,只要主体是个艺术家,他就已经摆脱了他个人的意志,而且仿佛已经成为一种媒介,以便唯一真正存在的"主体"通过它来庆贺自己在假象上获得救济。因为,不论对我们是褒是贬,我们必须首先明白这点;艺术,这部喜剧,不是为着改善我们、教育我们而演出的,我们也不是这艺术世界的真正作者。反之,我们不妨说:对这位真正作者来说,我们不过是他的美丽画景和艺术投影,我们自居为艺术品,在这一意义上有莫大荣幸;——因为,只有作为一种审美现象来看,存在和世界才是永远合理——但是,当然,我们对自己的意义的认识,同画中战士对画中战斗的认识,几乎没有多大区别。所以,我们关于艺术的一切知识,根本是十分虚渺的,因为求知的我们并不就是"存在"本身,——存在才是这部艺术喜剧的唯一作者和观众,是它替自己准备了这永恒的娱乐。唯有当天才在艺术创作活动中同这世界的原始艺术家融合为一的时候,他才能窥见一点艺术的永恒本质;因为,在这场合,他才象神仙故事所讲的魔画,能够神奇地翻转眼睛来看自己。这样,艺术家既是主体又是客体,既是诗人兼演员又是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