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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平静澹漠的双目当中顿时闪过一丝寒意。
......
“人之初，性本善......”
人间边荒之地。
一方浮游小界之中。
青山绿水环绕之间，有稚子朗朗读书之音传出。
学堂内，有着数十个约莫几岁左右孩子端坐。
讲台上，宛若庄家汉子的壮汉，身上却有着极为浓烈的儒雅气息。
他面带笑容的看着下方，正在摇头晃脑，津津有味的诵念着经文的孩子。
心中涌动着莫名的喜悦。
“或许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我最热爱的，还是育人子弟吧。”
这样的念头在他的心间浮现。
而后忽地，他眉头陡然一挑，目光穿过这所学堂，看向了无尽高处。
接着皱了皱眉头，双眼微眯，似在想些什么。
数息后，他将手伸出，在虚空当中写了一个‘身’字。
随后这个‘身’字便不断的开始扭曲，最后直接化作和他一模一样的存在。
这般变化，下方诵读经文的孩子，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
他看着身前的‘自己’，两人面容平静，相互行礼。
而后他便陡然一步转身，离开了这所设立于青山绿水间的学堂。
待到他的身影出现之时，却是出现在了离这所学堂不过数十里的小院当中。
这里，便是他在此界之中，落脚休息的地方。
在此刻，当他进入小院当中之时，早已有一道身影伫立。
“阿弥陀佛~”
“孔兄，你还是这般有着闲情雅致。”
身上流露着澹澹佛光的僧人，面带笑容的看着他的到来。
“乔兄不好好端坐你那灵山宝地，此时到如何有兴致来我这穷乡僻壤？”
孔育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和尚，走进院落当中，宛如常人一般烧水沏茶，同时口中毫不客气的说道。
乔达摩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计较对方的语气当中的其他含义。
片刻之后，两人面对面端坐在这小院之中的石桌之前。
此方时空天地之中，最有望晋升大帝之境的存在，两位自开一道之人。
佛陀、儒圣，便于此刻，宛如常人一般，开始喝茶交谈。
“孔兄之道，启民智，唤民心，乃是人性之道。”
“与我之道，却是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
佛陀轻轻喝了一口茶水，而后抬头转首，目光穿过虚空，看向了数十里外的学堂之中。
儒圣，或者说孔育，轻笑了一声，拿起茶杯喝了口热茶，却没有搭话。
两人道路不同，理念不同，若是真的要进行论道的话。
这方蜉蝣世界尚且还承受不住两尊近乎帝境存在的论道之争。
看见孔育这般姿态，佛陀却也不恼，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了片刻。
之后，似思考了数息，佛陀才又出声说道。
“四洲大陆，南赡部洲，大唐李世民，欲要将你我二人之道，引入大唐之中。”
“那李世民与你我一致，皆是仅差一步就能晋升大帝之境的存在，只是其并非自开一道者，底蕴差了一些。”
“所以他这番动作，其中或许隐藏着些许真意，孔兄对此，如何看待？”
佛陀双目当中蕴有精光，紧紧看向身前这宛如寻常大汉的男人。
孔育听到对方所言，眉头微微一挑，而后轻笑一声，这才说道。
“正如你所说，我之道，在于启民智，唤民心，乃是人性之道。”
“大唐治下，人族数量何其之多，这般于我有益之事，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有其他看法。”
佛陀双眼微眯，看着对方面容之上浮现出的坦然笑意，顿时便明白对方所言，是真非假。
只是他仍旧有些不明白，求道之路千难万险，更何况这十万年人族气运汇聚，才能形成的一尊大帝之位。
当今世界，可是有着三位存在能够争夺那大帝之位。
眼前之人，当真是丝毫不在意，对那大帝之位，没有丝毫想法？
这般念头在佛陀的脑海当中一闪而逝，接着便轻笑了一声。
大帝之境，乃是仙妖人三界当中，除开天地、妖皇、人皇之外，最强大的境界。
只要登临大帝之境，成就大帝，那便是三界之中，真真正正能够俯瞰众生的无上存在。
哪里会有人不想登临这般境界？
眼前这人口中说着不在意，但若是真不在意的话。
怎么会将境界修至这般仅差一步，便能登临大帝之境的程度？
心间念头闪烁，他却也没有直接说了出来。
也罢，这读书人，都虚伪得很。
佛陀不再与孔育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反倒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如今天倾之战将至，人族气运即将重新汇聚。”
“此番只要谁获得了这股气运的肯定，谁便是下一尊大帝。”
“那大唐李世民的野心从不掩饰，甚至于大唐境内，自号圣皇，当真是可笑。”
“既是圣，又为皇，连天帝、妖皇、人皇也没有这般狂妄。”
“孔兄若是不在意这大帝之位，那便安心在这边荒之地，育人子弟。”
“我也不管你如何在人间当中传播儒道，但是真到了争夺帝位之时，还请孔兄回避。”
“否则，我与那李世民相争之际，若是有人出手的话，难保不会遭受我两人的联合攻击。”
佛陀的声音在小院当中不断回荡。
孔育抬起茶杯，再次轻轻喝了一口茶。
当茶杯放下之时，小院当中已然没有了佛陀的身影。
“唉。”
他沉默片刻，而后缓缓叹息一声。
若说对大帝之位没有兴趣，那肯定是假的。
来到这方世界之后，知晓了人族所受之苦，仙妖两界对人间是压迫。
他同样有着一番热血，想要为人族争命，打碎仙妖两界的念头。
只是修行到了后期，距离大帝之境仅差一步之际，他却忽然醒悟出了新的念头。
人族大帝不少，自人皇时期到现在，积累的大帝少说也有十数位。
纵使无数岁月以来，有着数位的大帝陨落，但是对人族却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可是就连大帝，面对仙妖两界，也做不到力挽狂澜，颠覆仙妖两界，为人族获取和平。
自己就算晋升大帝，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倒不如安心在这人间当中，教书育人，传播己道。
让人族修行之时，有更多的选择，以期日后能够更多强大的人族出现。
不过...就算自己退出，那佛陀与大唐皇帝的争斗，对于人族来说，想来也是一场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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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他面容之上浮现失落，接着又缓缓叹了口气。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