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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无国何来家，又谈何情爱？”目光坚毅地看着锦夜，“我只是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情罢了。”
锦夜看了他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轻轻嗤笑，“这般算计，我都不知你的喜欢到底是真是假了。皇家都是这般？”
还未说完，濮阳霄就打断了他的话。“你也知道明他守成有余，开拓不足。”顿了顿，“她注定无法普通。”
“贺兰明不是也有将才，若她想做个普普通通的……”锦夜有些犹豫地道。
“我信她。”濮阳霄斩钉截铁地道，“我做不做这太子无所谓，只要我大齐能出良将保家卫国，这事就值。”
没等坐下锦夜就直接问道：“这么做值得？若是万一……”
退朝后，濮阳霄便请了锦夜去九霄宫喝茶。
是夜，濮阳霄去御书房面见了皇帝陛下，两人商谈了一夜。次日早朝，陛下有了松口的势头。
齐国皇帝态度强硬，对于废太子之事无论如何都不松口。
祖宗打下的江山，后人即便没有能力扩大疆土，也绝不能让祖宗的家业败在他们手里头！
今儿个他们能干预齐国太子的废立，明儿个齐国帝君就是他们的傀儡娃娃了！
他濮阳靖为君半生，从没见过所谓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全特么都是蹬鼻子上脸的玩意！退一步则步步退，让一分则寸寸失。
善良就能击退敌军保住疆土？宽厚就能让国家强盛起来不受欺凌？
濮阳霄做的那些个事情，齐帝也略有了解，但他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满意的。乱世之中，需要的是枭雄，仁君顶个屁用！
千代大将军早已秣马厉兵，时刻准备着开战。齐帝也与大将军讨论了好几次，然，最终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尽人意。
齐国皇帝承受着多方压力，接连数日寝食难安。
中立派开始倒向废太子一方，连保太子一派都开始有人动摇。尤其是一些老臣，他们对谁做君王并没有太大的意见，他们始终效忠的只是大齐，为官数十载为的便是黎民百姓。
保太子一人，还是保边城数万百姓？
一旦被攻破边城，那将生灵涂炭。
若只有楚国出兵，齐国还未必愿意妥协，但这次楚国竟然同阎国沆瀣一气，同时侵犯齐国东南两方边境。即使千代大将军能挡得住一面，另一面却无法守住。
这也是为什么文武百官能说太子殿下的不是，却很少有人说拒婚的千代大小姐。
楚国是兵强马壮，将才济济的大国，而齐国现今能堪重任的大将，唯有千代大将军一人。
国与国之间便同人与人之间相处一样。若是地位相等，起了纷争自然可以坐下来协商，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然，若是实力相差悬殊，那便是谁的拳头大道理就是谁的。
这边楚国的事情还没解决，那边阎国又出兵来犯。齐国皇帝被弄得焦头烂额，气得嘴巴直冒烟。立谁为太子本是他齐国内事，跟楚国阎国有什么关系！理是这个理没错，可偏偏没处说理去。
七七八八地说了一堆，大概意思就是，濮阳霄还当太子，那么对不起，我们楚国就只能出兵灭祸害了。
楚国使臣上书齐国皇帝陛下，言，齐太子濮阳霄性暴戾，为政不仁，来日若是登基，必犯邻国疆土，乃苍穹之祸矣。
腊月二八，楚军行军至齐国边境，大军十万。
今年注定过不了一个安静的新年了。
——
——
山雨欲来风满楼。
溪云初起日沉阁；
锦素回眸瞥了他一眼，蹙眉沉思。
蓝眸黯了些许，默默地抿了一口茶，“溪云初起。”
语速急了一分，声音洪亮却听着有些虚。
一愣，随即冷哼了一声，“谁担心他啦！管他去死好了，跟爷有什么关系！”
“你在担心他？”阎魔澈突然问了一句，蓝眸凝视着锦素的眼睛，仿佛透过她的眼睛在探查她心底的秘密。
她倒是不担心别人能找到证据，但现在这情况，就算没有证据又如何呢？若是齐国百姓，文武百官都信了那流言，纵他有百口也莫辩。
“唉，最近这流言是愈发猖狂了，也不知道死妖孽怎么想的，再这么任由它发展下去，就不怕真被……”皱了皱眉，她政治方面并不擅长，但也知道什么叫三人市虎。谎话说得多了也可能变成真的，何况七皇子之流的死，和他还真脱不了关系，当初自己就知道这事，奈何找不到证据而已。
嘲笑了一番贺兰幽，话题不知怎的就又跳到了太子殿下身上。
这两个摆在一块儿，给人一种阎魔澈在听说书一样的错觉。嗯，也许不是错觉，这情况，别说，还真跟说书差不多。
“嗯。”阎魔澈认真地听着她讲，适当时候就应一声，喝口茶水。
“建安侯府现在每天上门讨说法的人一堆一堆的，她都不敢出门了。上回你是没看见，她当众耍起酒疯来，哈哈，跟个小丑似的，特好笑。笑笑粉加上假酒粉，哼，整不死她！假酒粉最多就是造成醉酒状态，没想到她发酒疯发得这么给力，真是活该！”锦素一脚踩在桌沿上，另一条腿不停地晃着，说到激动的地方还拿手拍了下膝盖，活脱脱的土匪样儿。
若他是一池平静的湖水，那桌子上那位就是企图搅乱池水的小兽，喋喋不休。
蓝衣公子雪发蓝眸，倚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抵着桌撑着脑袋，一手晃悠着杯子里的茶水，时不时地瞥一眼坐在桌子上的某位。公子温文尔雅，恬静美好，宛如一幅静谧的仙人图，内敛的空灵仙气跃然纸上，不强势却叫人觉得舍不得移开眼。
惊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