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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辉洒,天色渐暗。
沈浪和雷岳两人话到尽头,酒也喝光,菩提果一个不剩,而演奏歌舞的蛮族少女也盈盈退走。
雷岳见状,熟络地嘱咐道:“沈长老,今夜在我们部落歇息,明日我们再谈正事。”
沈浪点头应是,雷岳又举目望向茅庐外,自言自语,“这都天黑了,雷豹这小儿怎的还不回来?”
听雷岳喊他们族长叫小儿,沈浪心下猜测,可能雷豹的年纪不大,也可能是他累积的威望不足。
雷岳脾性急躁,随而不满地闷哼一声,扯开老嗓子朝外吼道:“雷鼠,雷鼠何在?”
不多会,一个模样十分机灵,身手异常矫捷的年轻人轻巧地翻跟斗进来,他挠挠后脑勺,黑眼珠子直直地看着雷岳,用蛮语叽哩咕噜说了一通。
雷岳用拐杖扫了他一下,以示惩戒,也用蛮语说了一通。那雷鼠应了一声,当即一溜烟出了部落住地。
见沈浪好奇,雷岳解释道:“我吩咐这小子去接族长回来,今天有沈长老这样的贵宾到来,说什么也不能让族长失礼!”
沈浪抱拳一笑,“大巫士真是客气,这怎么好意思呢!”又问:“不过大巫士刚刚似乎说的是我们外族的话,难道雷鼠也懂?”
“雷鼠跟着我久了,是懂得一点。但我们族中还有一些曾跟你们外族女子通婚的蛮人,他们的后代,既懂我们雷蛮族的话,也懂你们的话。”说着雷岳嘿嘿一笑,“沈长老喜欢的话,那今夜我就派个会你们族语的美女陪你!”
“这倒不必。”沈浪讪笑一声,不愿跟雷岳再扯到女子的话题上。
不过跟雷岳接触后,沈浪发现,雷蛮族虽然蛮风盛行,但天性质朴,直来直去。虽然这样少了许多礼节风度,但是非分恩怨得简单清楚,没有大陆诸国或修道界中的勾心斗角。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天色已经变得灰蒙蒙,几近昏暗。
突然,一阵躁动声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杂乱不绝,外面的雷蛮族人惊恐地四处跑动,疯狂地用蛮语嘶吼,两个呼吸的工夫,号角声大作。
这样的情况,连不懂得蛮语的沈浪都知道不好,可见发生的事情是何等严重!
那雷岳闻知动静后,面色一沉,一语不发地柱着拐仗走出茅庐。
这时,所有雷蛮族人统统如潮般涌向住地门口,雷岳很快没入人流。沈浪心说借着此事能够更深入地了解雷蛮族,以及这周边的情况,忙快步跟了上去。
住地门口,雷蛮族人里里外外围成一堆,目测一下,少说也有数千人。
当然,雷蛮族的总人口,起码在五万以上,所以部落住地四周,住得比较偏远的族人,正源源不断地加入人堆。
这些族人,虽然是挤得水泄不通,但一旦遇到像雷岳这样的巫士或族中有威望的人,则马上自动让出一条道路来。
沈浪靠着雷岳,总算不用在人堆中挨着,而是走在一条一人多宽的小道,半盏茶的时间便步入围观的中心点。
此时,与雷岳一起同来的巫士,还有十来人,个个修为力量不下于沈浪。
沈浪打量了这些巫士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在中心点处。
只见是一个五大三粗,肤色黝黑,肌肉饱实得好像随时要爆裂,力量感十足的壮汉,正平躺在地。这个壮汉,年纪不超过三十,但脸上、果露的上身,以及四肢,处处布满刀伤剑伤拳伤,面目非常冷酷桀骜。
只是现在,这个壮汉无力地躺着,脸上的表情狰狞痛楚,嘴唇白得吓人。再一细看,又见他的右胸上,插着一枝二寸来长的小箭,伤口处淤血成黑状,明显是染了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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