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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面传出男子兴致追逐与女子惊惧尖叫的声音。
“小娘子,别跑啊~~哈哈哈——”
“不要——你不要过来!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哈哈哈哈——不要过来,好啊,那小娘子你便自动投怀送抱啊,哎,你穿得这么少,小心着凉哦~”
“呜呜~黄少爷求求你了,您放过我吧,我已经嫁人了,我不能伺候您啊!”
“嫁人又怎么样!本少爷要的人,都得乖乖躺在我身下!”终于男声显得不耐烦了,刚才调戏的语气骤然变得阴冷下来。
“是吗?那可不一定呢~”
一声清朗似晚风拂过风铃般悦耳宜人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仅着亵裤,裸着上排骨身材的黄塘蓦地一惊,全身寒毛孔张开,一回头便看到横澜栏杆处,两道迎风衣袂翻飞的黑衣人诡异乍现,他脸露惊惧,脚步朝后一退,便紧张地准备张嘴呼救。
但下一刻,他发现他无论如何用力,却怎么也出不了声。
他被点了哑穴?!他脸色一白,当即反应了过来,亦明白了眼前两人绝对是高人!
“如果你乖乖地不动不喊。或许~我会不杀你,还会好心好意地与你做一个交易。”依旧好听得令人鸡皮疙瘩都竖起的声音,令黄塘眼睛瞪圆。
“你,你们是谁?!”话脱口而出,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能开口了。
此时,他对眼前两人更为忌惮,能够在他不知不觉连续两人封他穴道的人,绝逼能在他张嘴呼救时,令他瞬间断气。
披着黑色斗篷,遮掩了面目的靳长恭,神色一动扫向缩在角落内,那个脸色苍白衣衫不整的少女,直转一拂袖,她应声晕了去过。
“黄塘,你刚才好像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女人,都会乖乖地躺在你身上对吧?但我看却末必呢。”悠哉游哉的腔调带着一种漫不轻心地轻蔑。
“你什么意思!”黄塘到底是一界之主的儿子,看两人无意杀人,便很快地就镇定下来,他努力挺着干瘦的胸膛,满目质问与愤忿。
“听闻,不久前,黄少爷好像看中了一个天仙般的女人,可惜啊,人家被魔窟洞主赫连眦暽给带走了,于是你啊就只能灰溜溜地回来,何其丢人啊,连我听着都替你害臊羞愧啊。”
提起此事,黄塘的脸色当即就变了,他怒目一瞪,破口大骂:“本少爷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靳长恭对他的怒气不以为杵,很是悠然地迈前几步:“刚才不是说了吗?来与黄少爷达成一场交易,你究竟想不想要那个叫穆子西的女人呢?”
黄塘满目惊疑与警惕,他抿着唇看着她不语,但目光中的掠夺与狠光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我与那赫连眦暽私下有仇,若你与我一同合作铲除了他,那么那个叫穆子西的女人不就是你的了?”她再接再厉地劝说着,语气不自觉地带着一种蛊惑色彩,似一张无形的陷阱蜘蛛网,诱人踏入后,便立即收网。
“哼,我凭什么相信你,况且赫连眦暽有毒宗相助,并不好对付,再说我爹与我都中了——”他警觉地住了嘴,满目懊恼刚才的失言。
要怪就怪此人说的话太合他心意了,令他放松了口风。
“中了蛊毒是吧?若我说我有办法解了你们身中的蛊毒呢?”靳长恭很自然地接话,就像一切都在她的预料当中。
“你——当真?!”黄塘闻言大喜过望。
靳长恭从玥玠手中,接过一个瓷器瓶子,走近他:“这里面装着一只母蛊,用它就能够控制并且诱出你们身体内的子蛊将其杀死,你想不想现场来试一试?”
“这——好!我试!”他目光火热般盯着靳长恭手中的瓶子,心中虽然对这神秘的两人有顾及,但被蛊毒控制的他实在太痛苦了,他决定了冒险一试,若失败了便杀了这两人。
靳长恭嘴角含笑,便移身让玥玠上前替他解蛊。
要说这解蛊过程十分地血腥而暴力,一开始由玥玠催动母蛊,令它发动让子蛊相互感应,然后子蛊开始苏醒,这时候黄塘便痛苦地满地打滚,全身痉挛般抽搐,只觉有一个凸起之物从黄塘薄薄的皮肤下一直游走,然后被引诱至手臂处,玥玠当即立断拿刀便直直地刺了进去。
连人带虫一起刺入地板中。
这一刻,手臂上的痛令黄塘眦目张嘴哀嚎一声,好在靳长恭看机行事趁早点了他的哑穴,不然这一撂嗓子恐怕又得引起一件大事情了。
接着,玥玠面无表情,熟稔而准确地再将死掉的子蛊从黄塘的血肉中挖了出来,径直扔在地上。
虽然被折磨痛得要死不活,一度想将此两个千刀万刮,但在看到地上那一只死透的子蛊时,黄塘喘着粗气,眼中神色却泛着异样激动兴奋的光,他,他终于摆脱蛊毒的控制了!
“呼呼呼,赫连眦暽,哈哈哈,终于能够不再受你控制了——”他气虚若蚊,但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一脸的喜悦。
“现在你相信我了?”靳长恭居高临下,出声问道。
“不,我不相信你,不过我可以跟你合作,只要你将母蛊给我。”黄塘趴在地上,眼底精光一闪。
本以为他们或许会犹豫,但地没有想到,他们却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既然两方合作当然需要付出一点诚意。”
黄塘震愣在当场。
将母蛊装进瓶子递给了他后,靳长恭便带上玥玠,踏在栏杆上欲走:“望黄公子能好好地利用这只母蛊,最终赢得权利与美人而归。”
这一句画龙点晴意味深长的话,顿时便引爆了黄塘内心中那澎涨的欲望与黑暗。
他捏紧手中的瓷瓶,突然疯狂地躺在地上,纵声大笑起来。
回去的途中,玥玠不解地问道:“恭,为什么要将母蛊给黄塘,而不是界主黄斌?”
“比起老谋深算且诚府极深的黄斌,一来黄塘更容易说服,二来黄斌野心虽大但疑心更大,不容易下定决心去对付毒宗,若由他亲生儿子黄塘去说服他,怎么也比我们开口来得更有效果。”
“那黄塘真的会听话吗?”
“自然会,只要他有野心与欲望,他就不可能放过这一次绝佳收服整个魔窟势力的机会。”
“恭不是专程来收服魔窟的吗?怎么要将这个便宜白白地供手送给魑魅之界的黄家呢?”
“由魑魅之界的黄家出面拉拢整个魔窟势力共同对抗毒宗,不是更好吗?我们就直接坐收渔翁之利,况且——”靳长恭顿了一下,神色莫名。
“况且?”他睨向她。
“况且雪无色那个笨蛋落在他们手中,如果由我出面干涉,其结果必须会受到他们的牵制。”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恭与他,以前是什么关系?”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最想问的这一句,始终末说出口。
靳长恭一双子夜般幽深的眸子微弯,语气低柔而微叹:“因为还欠他一个承诺一直末曾兑现,若他现在便死了,我会很遗憾的……”
冷风中飘来一句似真似假,令人辨不清事实的回答,玥玠面色微凉,沉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