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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民,泄露的艳丽风采与霸道姿态,靳长恭很自觉挡在他身前,以免他想要血洗现场,以衬他那一身血染,张扬妖冶的颜色,顺便抵挡那些炯炯有神的亵渎目光。
自家的男人的美色,得看紧点!防男防女防禽兽!
“要杀早杀了,他身上有寡人要的东西。”靳长恭传音道。
花公公看到她下意识的举动,瞬间心底有丝甜甜的东西涌上了来,一双清亮魅惑的眼睛里有了笑意。
那厢玥玠看着两人的互动,心觉心中揪起一块,酸酸涩涩难以排解。
他就站在这里,恭为何直那个红衣男人进来后,便一眼都不曾关注过他?
事实上,靳长恭的确不怎么担心玥玠,在她心目中,玥玠可是一个比暗帝更牛B的人,看他能将暗帝死得差点爆炸却安然无恙地活到如今,可观其祸害水准一斑。
“今日能够看见靳国的永乐帝,实属三生有幸,只可惜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陪着你们多玩了。”赫连狄微微一笑。
然后迅速掏出一颗黑圆椭型的物体用力扔在地上,倏地一阵浓郁的白雾滚滚掩埋了整个大殿。
“咳咳——这,这是什么玩意啊?!”
“咳咳,屏息,是毒!”
“咳咳——这该死的赫连狄,这是打算将我们全部都毒死吗!”
靳长恭屏息,第一时间蹬步箭射至赫连狄的方向,一把抓去,绝不能让他逃跑。
袅袅烟雾中,可视度很浅,但她捕足到他的身影,朝着跑去,却不想赫连狄将不知道何时清醒的赫连眦暽带起。
“永乐帝,听闻你是爱好男色的吧,我徒儿对你一片真心,忘你今后能好生对待。”说着,他笑眯眯,便将手脚无力的赫连眦暽一把推进墙上机关开启,突起的数十柄寒光冷冷的尖刀上。
若赫连眦暽这一扑上去,绝对被刺成一个蜂窝煤。
就像先一步猜测到靳长恭的行动,赫连狄不防后背地朝着另一边跑去,而靳长恭抿紧薄唇成一条直线,看着他背影森森发寒,最终还是施身救下了赫连眦暽。
等她再去找赫连狄时,他早已扭动洞府内的机关,逃之夭夭了。
当时赫连眦暽已经清醒,他看着师傅拿他当挡箭牌,推进尖刀中致他于死地,当时他手脚酸软,早已没有任何知觉,他对于自己即将要死的事实,无动于衷。
只是好笑,师傅竟会拿自己去交换一条性命,难道他认为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会因为自己而手下留情?
可笑,太可笑了!
但是——更可笑的是,她真的来救他了,放弃了追杀师傅,反而将他救下来。
他惊怔地看着她绷得冷硬的下凳,满目不解。
她分明是不甘愿的,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决择呢?
连与他相处十年的师傅,都能毫不留情地将他舍弃,她为何又要救他这个“敌人”?
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赫连眦暽甚至觉得他会选择救他,比发现自己末婚妻是一个男人,更令他难以置信。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赫连眦暽撇开眼睛,想了想道:“我已经是一个怪物了,欠你的,只能来世再还。”
“是不是若你不再是一个怪物,便今世还?”靳长恭懒得唱花腔,直接直捣主题。
“……是。”他眼神闪烁,目光游移不定,但内心却因为她这一句话涌上一股希望,不由得选择了这个回答。
但是可能吗?虽然如今他武功凭白提升了许多,但是身体内总有一股嗜血暴躁的情绪操纵着他理智,他真的很担心,有一天他会完全疯掉,成为一个真真正正无情的杀人的怪物。
“好!记住你的承诺。”靳长恭心情甚好地扬了扬薄唇,斜看了一眼花公公,便负手朝着地牢而去。
赫连眦暽怔怔地看着她,困惑、哀伤、痴迷、黯然一一划过他眼底。
而花公公轻歌漫步地经过杵着直瞪眼睛的赫连姬时,顺手解了她的穴道。
赫连姬踉跄后退了一步,看着离去的靳长恭,几乎要将下唇咬破,才干哑着声音哀求道:“靳帝陛下,能不能,能不能请你救救我师兄?”
对着一个抢了自己爱的男人的男人,她却不得不低声下气,抛弃自尊与颜面苦苦哀求,原本她以为这必定会是一件比死更难受的事情,但为了如今痛苦的师兄,她不得不这么做!
靳长恭身影微顿,却没有回头,花公公观察着陛下的神色,回眸似烟蔼纷纷,寒鸦漆墨,他从鼻腔处轻嗤了一声:“陛下既然要他活着还债~那,自然是需要一个听话的奴才,你且将人带回去牢牢关着,到时候陛下自然会按排来处理他的事情。”
悠悠抛下这么一句许诺的话,花公公便随着靳长恭一道翩然而去。
再次来到阴暗阴郁的地下囚室,他们很顺利地带走了柒柒——凤国四皇女风裴炅。
本想在魔窟再待几日,但翌日清晨时分,她收到一封上京来的密报,靳长恭捏着卷纸,看着窗前烟锁翠湖沉吟了许久,便叫来花公公收拾一番立即回国。
因为密报内容道——祈国使臣已前来靳国。
在“练兵式”即将来临之际,他们祈国不好好地集训兵马,却急巴巴跑到她这落魄国家,看来果真到了“病急乱投医了”的时候了,想起祈帝在流失之地临时前跟她耳语的话,她阴险而愉悦地勾唇笑了。
走之前,靳长恭召来雪无色他们,细述了一下接下来的按排,并留下了三支队的黑铁骑任他调任派遣,还让蝠一并留下保护他,而玥玠已替中了血雾的人解完毒,并趁机得到他们的“支持”,他亦不需要再留下来,便让他跟着她一道离开。
当然他也并不是她的属下,所以就算她想留他下来帮助雪无色,也无从下嘴。
而且,他们两人经上一次的关系后,咳咳,还真是扯不断,理还乱啊——
走之前,雪无色整个人显得落寞而失望,就像被抛弃的小狗,眼睛圆辘辘的眼睛盯着靳长恭。
“雪无色,魔窟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在寡人接替的人道来之前,若你办理不牢靠,出了岔,那寡人可不接你回国了。”靳长恭挑眉道。
雪无色闻言,脸上当即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连连点头:“嗯,无色绝对不负陛下所望,望陛下绝对不要忘记无色。”
花公公看到那巧言令色的模样,红唇讥讽地扬起,但看他脸上那道突兀的疤痕,神色又淡了几分,漠然收回眸光。
等靳长恭带着一行人返国抵达上京时,已近黄昏晚霞,靳长恭驾驶马车直趋达宫前,展示令牌入宫后,便让宫人带着风裴炅去沐浴休息。
而风裴炅从抵达靳国,直到进入靳宫,听到宫人对着靳长恭行礼呼喊万岁时,这才懵然清醒,这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送走了风裴炅,花公公很顺手地命宫人将玥玠也送回了柔仪宫,想必他早就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否则怎么知道人家就住在柔仪宫中。
“恭,我能够随时来找你吗?”玥玠临走前,恋恋不舍低落问道。
靳长恭一愣,顶着背后那刺透的视线,若无其事道:“寡人事多,若有空便会去找你。”
玥玠闻言,神色更低落了,而靳长恭不忍,便朝着他偷偷地眨了眨眼睛。
玥玠一愣,不由得瞥了一眼花公公,然后对着靳长恭露出一个足以令天下红颜尽失色的笑容。
“嗯,我等你。”
送走了玥玠,这一种上别提花公公多阴阳怪气,靳长恭揉了揉额角,摸了摸鼻子,在即将抵达养生殿时,都没有想出该怎么打破这寂静的冷暴力沉默。
要说,花公公人有千万好,却唯有醋意太大这一点,令她像猫挠心一样,痒痒的又疼疼的。
他吃醋得越厉害,则表示他爱她爱得越深,她当然很高兴,也很乐意看他吃醋的表现,但是吃醋得开始不理她,她就难受了。
她也爱他,自然不希望他不高兴,要说女人吃醋需要哄,这男人吃醋就更需要哄了。
来到养生殿前,意外竟看到莲谨之、云莫深他们等在殿前来迎接她回国,除此之外,还有震南震北,连红雅也来了,她跑来养生殿自然是为了逮行踪飘忽失踪的花公公的,他自从知道靳长恭“不告而别”地去了魔窟,便一直低气压,影响城池修建工作。
于是红雅便恼火随意埋怨了他一句,他便留下一屁股的工作,千里寻妻去了。
如今回来了,她绝逼要将他带回去死命将懈怠的工作全部补上!花公公与靳长恭小别胜新欢,自然是不愿意去工作的,但如果迟迟不完成城池修建,又担心会令陛下失望。
靳长恭倒是看出花公公扭呢的心态,便轻咳咳两声,提议干脆今晚在养生殿内摆席,大家忙碌之际,放松一下。
花公公闻言,一双勾魂的凤眸笑意盈盈地看着靳长恭,令她感受到他的心情转睛,亦笑了。
之前的尴尬冷漠,亦随之消散,彼此一片和乐融融。
奔波一路,靳长恭先行回房梳洗换衣,小岳子看到靳长恭回来,亦是满脸笑意掩不住,殷勤地侍候着,忙进忙出。
等准备好沐浴的一切事宜,方撤人退下。
撩开温池幕帷,看到袅袅乳白色池水中的赤裸着上身暗帝时,她整个人怔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
暗帝原本因温池浸泡而显暖意的脸色因为这一句倏地沉下,眼眸一冷,一身散发着浓浓地怨气。
靳长恭才慢半晌地反应过来,惊讶道:“呃,你醒了?!”
她去魔窟的时候,他依旧是昏迷着的,如今他竟清醒过来了,不过玥玠不是说,怕他情绪波动影响冰蚕修眠,不得到处走动的吗?
“靳长恭,你有没有跟那个异域妖孽换血了?!”
他因为这一句,而想起什么,激动得哗啦一声,直接从池中站起来,整个清瘦(禽兽)的身子显露,他肌肤苍白,不是那种凝玉的白,而是泛着营养不良的青色,他骨架均匀,但却太过孱弱,腰肢柔韧,再滑下,那粉色的X处……靳长恭脸色僵了僵,飞速瞟了一眼,便转过眼去。
擦!她眼睛绝对长针眼了!这没节操的暗帝!
“你怎么做这件事情的?”靳长恭差点顺势问出,但话在嘴边一转又觉得问得有点傻,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是七怪他们透露的。
一想到当初被七怪中的猿给糊弄了,她就咬得痒痒,当时她分明看出他有所隐瞒,但她还是忽略了。
想到刚才暗帝这副紧张的模样,看来他是知道“换血”在异域是怎么一回事。
看她转过身去久久不语,暗帝顿时脸色铁青,震叱道:“难道,你们换血了?!”
靳长恭感觉整个温度急促下降,心中一惊,蓦地回眸竟看到暗帝脸上竟淡淡地覆上一层薄冰,想起那日冰蚕入体时的情惊,脸色一变。
玥玠说过当他情绪波动过大会影响冰蚕的苏醒,她不由蹙起眉头,赶紧安抚道:“没,还没有,并且换血是什么我根本也不知道。”
显然她最后一句根本就是画蛇添足,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好在暗帝只抓住她话中“没还有”这三个关键字,其余的全都被他忽略了,才没有往深处计较。
“你,你真的没有跟他换血?”暗帝脸色渐暖,一双幽深的黑瞳泛起了层层涟漪,折射着烛火的橘光,像撒下一河金黄色的玛瑙,熠熠生辉。
靳长恭被他那一双充满活力的眼睛给吸引住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暗帝醒来后,整个人竟像活了一下,那一双死潭般的眼睛,竟也会有了黑暗以外的色彩。
“嗯,我跟玥玠约定,等他学成大陆通用语言后,再提换血这件事情。”而很明显,他已经学会了。
靳长恭满头黑线,暗暗吐槽。
“哼,那我会让他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学会的。”听了靳长恭的话,暗帝黑眸中的阴鹜一闪而过,显然是对玥玠下了杀意。
“你要杀他?他可是救过你一命的恩人。”靳长恭看他那一身阴郁杀意,挑了挑长眉道。
“这冰蚕本就不属于他的,不过就是借花献佛,我为何在承他的情?”暗帝斜眸一挑,红唇渗血般妖冶生灩。
闻言,靳长恭脸色却沉下:“那这么一说,那寡人救你亦算是多此一举了?”
为了救他性命,她连自己都给赔进去了,他却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听到靳长恭又自称寡人,暗帝便知道她生气了,他哗啦哗啦地朝她走来,不自觉软下声来:“当然不是,你帮了我,我便……以身相许的。”
最后一句,明显带着一种羞涩与尴尬,甚至有种交付任务地豁出去,很明显这最后一句话,绝逼是那脑子黄透了的七怪教授的,凭他能懂这种?
靳长恭听到他靠近,赶紧远离这个变态暴露狂,不冷不热道:“是吗?那能请你的身体去死一死吗?”
靳长恭懒得再跟他侃了,她走到衣架处脱下外套,准备赶紧泡一下澡洗去一身风尘就赶去赴宴,但就在脱到只剩下亵衣裤时,便强烈地感受到一种火热而亢奋的视线。
她蓦地回头,看暗帝赤条条,光溜溜地站在温池中,不由得怒道:“你没长眼睛吗?看不到寡人也要沐浴,还不快滚!”
暗帝却毫无廉耻之心地上岸抱住了她,不知道何时,他竟比她高了小半个头,所以他的怀抱亦像一个男人般有力,他并没有将她的怒意放在眼里,反正她从来也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
他偎依在她耳畔处轻呵冰雪凉气,满足地叹息一声:“恭,我一直在等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叫她影儿,而是叫靳长恭。
靳长恭薄薄的亵衣被他湿辘辘的身子浸湿,虽然他泡在温池中,但身体却没有她的暖和,那冰冰凉凉的胸膛贴在她的背脊上,令她身体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为什么改叫我恭了?”靳长恭因为那一声饱含着太多意义复杂的“恭”,而失去了推开他靠近的绝决。
“因为现在你就是恭长恭,不再是影儿了。”暗帝因为她的依顺,眼眸柔软了几分,像一只被主人顺毛得满心欢愉的猫。
“哦,那我叫靳长恭,那你叫什么?暗帝,好像不是一个名字吧?”靳长恭这才挣挡开他,然后十足冷淡瞥了一眼,但却没有离开他身边。
暗帝简直被她的一冷一热弄得虚阳上亢了,亦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反正我一切都给了你,随你乐意,爱叫我什么就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