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伤了胃也伤了心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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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来得比较早,还拎着一头超大号的鲢鱼,圆滚滚的像一头小牛犊,窦豆双手一起都拎不动。美卡激动的上窜下跳,抱着火烈的腿,不让火烈走路。
窦豆打趣说:“美卡看到火烈,心里一定说:哎呀火烈大哥耶,你可来了,想死美卡了。”
火烈和窦明礼都笑了,梅时雪嗔怪道:“看傻的,你还能傻到啥时候?”
窦豆顾左右而言它,对着火烈手中的大鱼嚷嚷着说:“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鱼。”
火烈把鱼放到大盆里,笑着说:“就是拿来给你看稀罕的,我也是第一次见,梅姨见过没?”
梅时雪说:“哪来的?我小时候见过一次大鱼,是条大混子,两个人用扁担抬着,比这条长,没这条粗,可能还没这个重。”
窦明礼说:“当年挑茨淮新河的时候,看到民工逮到过一条也不小。”
“挑茨淮新河?那是哪辈子的事了?”梅时雪问道。
窦明礼嘿嘿笑笑:“那时候我才十几岁吧。”
梅时雪跟火烈说:“火烈,等会儿吃罢饭,你把这条鱼带回去,咱家人口少,哪能吃了这么大一条鱼。”
火烈憨厚地说:“哪还有带回去的道理,慢慢吃,冬天又放不坏,您腌起来。”
“火烈,听你梅姨的话,还是带回你饭店去吧,窦豆回去了,就我跟你梅姨两个,我看一年也吃不完,那不是浪费吗?”
“这样,妈捡喜欢的地方割下来一块儿咱们尝尝,省得拂了火烈一片好意,剩下的,让他带走。”
梅时雪拍了下手说:“好,就按窦豆说的做。”
四个人兵分两路,妈和爸去厨房烧晚饭。窦豆拿了把菜刀,准备跟火烈一起收拾鱼。
家里最忙活的就是美卡,一会儿跑厨房里视察,一会儿在院子里监工。
火烈卷卷袖子,从窦豆手里接过刀,就打算动手的时候,窦豆说了声:“慢着,我拍几张照片再,可能很多人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鱼。”
火烈拎着刀好脾气的站起来,撤到一边,好让窦豆拍照片,美卡赶紧摇着尾巴跑到大鱼跟前儿抢镜头,轰都轰不走。
窦豆训斥道:“美卡,靠边稍息去。”美卡歪着头看窦豆,不理不睬。火烈笑着招呼道:“美卡,过来。”美卡这才摇着尾巴,跑到火烈身边,两个毛蹄子,搭在火烈身上。
梅时雪做了几个拿手家常菜——酸菜鸡、爆肚儿、辣炒鱿鱼、炝腰花儿,还有一些素菜。
窦明礼撕开一盒两瓶装的“一匡天下”,和火烈一人一瓶,窦妈瞪着眼说:
“就不能见酒,给窦豆倒点,别喝那么多。”
窦明礼笑着说:“你跟窦豆再开一瓶,火烈不是外人,都过年了还不恩准敞开量喝!”
“是啊梅姨,今天就让窦叔多喝点,在自己家里没事。”火烈跟着劝道。
梅时雪摇了摇头说:“多大年纪了,也不悠着点。豆豆,把你小姨拿来的低度老子家酒拿来咱娘俩个喝。”
窦豆回答道,“好来!”就钻到老爸的床底下,掏出两瓶老子家酒。
四人两代,喝得开心,聊得畅快,窦明礼平时话很少,几杯酒下肚,就大谈特谈管仲文化。
梅时雪笑着对火烈说:“我们家两个女婿都走火入魔了,一个研究管仲,一个研究老子。这两个人到一起就掐架,一个说管子最厉害,一个说老子最厉害。窦豆姥姥幸亏生的女儿少,再多生一个,没准嫁个研究庄子的,三个女婿一台戏,那才热闹呢。”
“窦豆小姨父那哪能叫研究?东拼西凑的出本书,都是别人的思想,我这才真叫研究,我那些论文发出来,国际上都获得好评的。”俗话说“酒后出真言”窦明礼一扫平时的低调谦虚。
“那是那是,窦叔是颍水县文化界的泰斗,谁不佩服得如滔滔江水,你侄儿我第一个不愿意。”火烈拍马屁的功夫,是绝对登峰造极。
窦豆也跟着拱火:“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爸,小时候您老人家叫我背的这段,我什么时候背出来唬人,人家都觉得我古文功底深厚,家学渊源。”
被火烈和窦豆这哼哈二将马屁精一拍,窦明礼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挡不住的慈祥就如决堤的水,从那道小眼缝里往外“嘶嘶”的冒。他幸福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说什么好:“来,喝,都别闲着,喝呀,过年了吗。”
美卡急得在外面拿爪子抓门,梅时雪吃惊道:“谁把卡卡关外面了,看把牠急的。”
火烈赶紧起来去开门,窦豆说:“别开,我关的,就讨厌牠的狗蹄子,脏兮兮的,还总往人身上搭。”
“开去,都过年了,不让我们卡卡过,你吃肉,它啃点骨头都不行。”
“是呀,梅姨,我发现窦豆在大城市呆了几年,都修成神仙了,不食人间烟火,又是嫌咱颖水县脏,又是嫌咱颖水县人没素质,连咱美卡她都看不顺眼儿。”火烈是借机报复。
“就她看着顺眼儿!火烈,以后再回来,你们都别理她。”
“那可不敢,巴结还巴结不好呢。”火烈说着打开了餐厅门。
美卡兴高采烈的进来了,一张长马脸得意的左右摇摆,梅时雪严厉的说了句:“美卡,不准乱动,钻桌子底下去!”
美卡立即垂着头,受气的小媳妇似的,钻到八仙桌底下。
窦豆挑了一块酸菜鸡递给牠,美卡一口衔住,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火烈的眼一直盯着窦豆,“以前我觉得窦豆长得像梅姨,漂亮清秀、超凡脱俗。可是今天,我越看窦豆长得越像窦叔,漂亮里面还带着睿智、聪明。”
窦豆也是听不得马屁的人,笑着把脸跟老爸凑到一起:“本来嘛,我就是兼收并取了老爸老妈的长处、优点。”
火烈说:“难得你一年回来一次,来,我给你和窦叔、梅姨照几张。”火烈拿出手机说道。
窦豆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用我的,拍好了,我直接上传到空间里去。”
窦豆跑回到老爸身边,脸贴着老爸的脸,伸出两个指头,比出一个V字,说了声“茄子”
“啪”的一声响过,窦豆回头看了看老爸笑眯眯的表情说:“不行,老爸,你要跟我一起做手势、说茄子!火烈,这张重拍!”
窦爸按照窦豆的要求,伸出两个手指,说了声“茄子”,窦妈在一边憋不住的乐。
“下一张这样,做猫脸。”窦豆把两只手、四根手指做成猫胡子状放在嘴巴两边示范给老爸看,要求老爸也照样画葫芦。
“对,就是这样,不准动!” 窦豆也做成猫胡子状,把脸贴在爸爸脸旁,说:“开拍!”火烈兴高采烈的答应着:“好嘞!下面一个怎么照?”
窦豆鼓着腮帮子,对着老爸说:“这样!”老爸如法炮制,又一张父女怪脸照成拍,火烈意兴正浓,连问“下一张?”老妈笑得喘不过气来:“可真是你爸的傻女儿,没错种!”
“吸腮照!”
“再下一张?”
“牛角照!”窦豆伸出剪刀手,放在脑袋两侧,做牛角状,示范给窦爸看。
“再下一张?”
“小狗狗!”窦豆把左右手重叠在一起,做成长长的狗嘴巴模样,放在嘴边。
老妈制止道:“好了,老活宝小活宝,把人都笑死了。”
火烈翻看着拍好的照片说:“再拍点,这样一看,窦豆跟窦叔就更像了。”
窦豆跑过来,夺过手机说:“我看看。”窦豆边看边笑:“唉呀,老爸,您太可爱了。”
窦豆一张张翻着那些照片给爸妈看,一家人笑成一团。
火烈看在眼里、笑在脸上、伤在心里:“可惜我今生今世成不了这个家庭的一分子了。”
跟以往比,火烈今天喝得并不多,可是他舌头不听话了,梅时雪说:“都别喝了,吃饭吧。”
窦明礼也看出来火烈喝晕了,自觉地把酒碗收了起来,把没喝完的酒瓶拧上盖儿,火烈抱歉道:“对不起,我要去趟厕所。”
梅时雪不放心,说:“老头子,陪火烈去。”
两个男人走开了,老妈说:“火烈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喝这点就醉了?”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昨天今天连轴转的喝,昨天的酒还没醒呢,今天就接上了。”
但是心里也泛起了疑惑:是呀,他是怎么了?如果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还不至于吧?昨天本来就是在喝多了的情况下失去理智,自己也没怪他,再说,他也不是个会酒入愁肠愁更愁的主呀。
两个人从厕所回来,窦明礼跟窦豆说:“给火烈倒点热水漱漱口。”窦豆看到火烈蜡黄的脸色,就知道他出酒了。
窦豆把热水端到火烈跟前儿,问道:“才喝多少你就出酒了,你不会还不如老爸的酒量吧?”
“今天让窦叔扫兴了,没陪好窦叔。”火烈漱了口,又接过梅时雪递过来的开水喝了几口。
接下来上的饭菜、汤水,火烈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