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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有一种称之为祈求的情绪在里面,与她冰冷的话形成鲜明的对比:“若是不想这般下场这样,那就永远都不要忘了,你永远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裴炎何曾见过这般柔软的司空茉,眸里仿佛漾起无数涟漪,随后低头在她头上触了触,若玩笑似地道:
“我记得的,若是有那不识趣的要和我的丫头抢这权力,我一定会遇神轼神,逢魔杀魔,死生不弃可好?”
她这话倒是比什么威胁利诱都踩中他的痛处。
裴炎把司空茉抱在怀里,像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宝物一般小心而温柔,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来。
当初许是不该强行占了这看似温柔婉约,实际上性子最是刁钻的丫头,而今尝到苦头了。
人总是贪心的,若是彼时没有品尝到这般甜美滋味,尚且能自我放逐,生死何惧,如今怀里抱着这一团暖玉温香,竟让他生出留恋人世的心来了。
她就像是他的劫,是万丈澜海,此生终是渡不过,也不想度了。
裴炎垂下融金凤眸,修长如玉的指缓缓掠过怀中人儿一头青丝。
司空茉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心跳沉稳,感受着他的温柔轻触,似一壶深藏地底的好酒,寻常不得见,一开便令人长醉不醒。
她不由微微地翘起唇角,露出个满意的笑来,慢慢地琢磨着他的话。
死生不弃?
嗯,这话有意思呢。
生死不论,你的身与灵都只能托付在我的指尖之上。
她喜欢这带着一丝血腥与狰狞味道的甜言蜜语。
两人就这么在软塌上相拥着坐了许久,享受难得的静好时光。
直到窗外有夜风吹来,一片湿润的气息掠过她的脸颊,司空茉伸手轻扯他仍旧带着微微潮意的发尾巴,在指间玩了一会子,忽然问:“刚洗了头么?”
裴炎半闭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顺便朝窗外优雅地打了个手势,随后一道黑影瞬间掠过,不久之后,软塌的桌子上就多了一只精致的酒壶和几碟点心。
司空茉闻见酒香,抬头起来看了看桌子上的酒和点心,发现不少都是自己很喜欢吃的。
她伸手捏了一块绿玉糕,边尝着自己嘴里清甜香馥的糕点,边眯起眼,露出个满足的轻笑道:“你还真是会使唤人。”
瞧魅二那个动作的俐落程度,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端茶倒水的活儿了!
裴炎优雅地拿起一只白玉杯子倒了酒轻品:“那是自然,人本来就是拿来用的,如属下自然有属下的功用,如丫头你自然是用来在床上好好疼爱的。”
司空茉本想听他发表一点子用人高见,却不想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被嘴巴里的绿玉糕噎得不轻。
这位爷,三句话不离床事,上辈子是床变的么?!
看着司空茉小脸憋红的模样,裴炎闷笑起来,他就喜欢逗弄这个丫头,省得整日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司空茉看着他,忽然低语:“其实你不用上胭脂,也很好看,上了胭脂反倒是显不出你这般……这般……”
司空茉想了想,却发现自己词穷,竟然不知道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裴炎如今的模样更好,太过美丽的事物是没有什么形容词可以用来打比方的。
裴炎闻言,低头轻抿一杯中酒,似笑非笑地回道:“我现在的样子很好看么,和阿洛很像是不是,但是,我若说我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如今这副样子呢?”
司空茉一愣,看向裴炎,他乌发曳地,眉目之间仿若有着淡淡的光华,他慢条斯理地道:“若说我想在自己这张脸一点点的剥下来,更喜欢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