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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的话音刚落,顿时多尔衮成了在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如同红得紫的大明星完全暴露在闪烁不停的镁光灯下一般,只不过通常这种情况下这位焦点人物都会带着得体的微笑或者摆出酷酷的造型,嘴角弯出一抹迷人的弧度——可是眼下被无数目光所交织成的“镁光灯”闪烁下,多尔衮那张高贵儒雅的脸上却越阴沉起来,他的目光尽管仍如往日的清澈,但是丝毫找不到半点柔和,仿如雪山峰顶千年不融的冰霜,一时间,整座灵堂中寂静无声。\wWW、Qb5.c0m/
我的目光掠到一旁的庄妃脸上,当她听到豪格要求多尔衮脱掉衣服证实是否被冤的时候,一丝掩饰不住的惶恐从她的眼睛中浮现,但她如果真的立即失态,不打自招的话就不是大玉儿了。精明异常,善于机变的她很快意识到此时无论如何也要稳住阵脚,只见她很快地恢复了常态。我知道她此时心底的紧张丝毫不逊于风口浪尖上的多尔衮,甚至怀疑如果真的证据确凿的话,她该如何砌词诡辩?
“哈哈哈,怎么了?你多尔衮一向能言善辩,怎么现在成了哑巴了?”豪格见多尔衮没有任何回应和举动,越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于是乎他也跟着越得意起来,简直看到了胜利在向他亲切地招手一般,
“睿亲王不是一向光明磊落,胆识过人的吗?怎么脱个衣服都困难成这样,跟个没出阁的姑娘一样,你要是实在怕羞的话我们几个兄弟可以到偏殿里去关上门来察看,或者多添几个火盆之类的,免得你身子娇贵,着了风寒什么的,到时候你家女人恐怕要跟我没完了,嘿嘿……”边说边嘲讽着冲我瞟了一眼,似乎想看到我窘的模样。
豪格这短短数语无疑截断了多尔衮的所有退路,堵住了他的一切借口,比如当众脱衣有失体面,比如天寒地冻,小心感冒之类的,一时间非但多尔衮和庄妃两个重大嫌疑人做声不得,连所有想帮他开脱解围的人也哑然无语了。
“我现在总算是知道汉人们那句‘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什么意思了,怎么样?要不要……”豪格嚣张得意的猖狂相把我彻底激怒了,我突然起身,截断了他的话头:
“呵呵,我似乎记得,汉人们也有这样一句话:‘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呢,用到你肃亲王身上好像有点不够妥当,应该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才更贴切些。”
大家“唰”地一下,把目光全部转移到我的身上,的确,一直默不作声的我突然这么一句话,确实有点突兀,大家纷纷意识到这戏越来越精彩了,于是众人均凝神静气,看着以手帕掩着鼻部的我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到了地当中停下,用嘲讽的目光望着豪格。
豪格万万没有料到鼻青脸肿的我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冒出来,还阴阳怪气的,他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会不会彻底破坏他眼看就要成功的计划。
在众人瞩目下,我微微一松手,掩在鼻部,血迹斑斑的手帕无声无息地掉落在地,跟着挽起左臂的袖口,露出了缠绕绷带的左手,当着众人的面一圈一圈地将绷带逐渐揭开,最后手腕一翻,将掌心向外展示着。
看着眼前一位位满洲贵族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眼神,我趁热打铁,“诸位王爷们无不是戎马半生,血雨腥风中拼杀过来的,我这掌心的口子,是新伤旧伤,伤了多久,想必各位都可以一目了然了吧?”
众人纷纷点头:“是啊,看起来应该是伤了一两天的了。”
我将目光转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豪格,作出一副理解的姿态:“大行皇帝突然驾崩,的确令人唏嘘不已,一时难以接受,肃亲王也是忠孝仁悌之人,想必哀伤过甚,未等查验清楚就赶来问个究竟,所以才误会了我家王爷,这也是可以谅解的。”
豪格自然不甘心这么容易就被我掩饰过去,于是抗声问道:“说不定这只是凑巧而已,怎么能和那地毡上的血迹联系起来?你少替多尔衮掩饰罪状了。”
“我可以对所有在场的各位王爷大人们保证,我的话决无半句虚言!”我的语气突然加重起来,郑重道:“前天晚上的宴会中,我由于多喝了点酒,所以在切鹿肉时不小心割伤了手,不敢惊扰了皇上和各位王爷们的酒兴,所以才悄悄地出帐去包扎。在路过庄妃娘娘的营帐前正好遇到了她一个叫做苏茉儿的侍女,她见我受伤后急忙请我先去帐内等候,她去帮我寻找太医过来包扎,至于肃亲王在地毡上现的血迹,却正是我所留下的。”
面对豪格半信半疑的脸,我转向正如释重负,心底的石头刚刚落了地的庄妃,请求道:“不知娘娘的那位侍女是否也在,将她唤出来,具体情形一问便知,也免得大家继续怀疑。”
庄妃点了点头:“不错,后来苏茉儿确实向我禀报过这件事情,只不过当时正值大行皇帝的丧事筹备之时,本宫也是哀痛不已,根本没有在意过这事儿,要不是睿亲王福晋刚才提起,还差点把它忘记了,本宫这就叫苏茉儿前来对质!”
果然不出所料,匆忙赶来的苏茉儿跪在地上将前天晚上那件事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正好与我所言完全对称,并且挑不出丝毫漏洞,豪格终于傻眼了,他看到众人纷纷对多尔衮投以信任的目光,不由得急了:“就算是那血迹是你家女人弄上的,但怎么解释你在筵席中途出去了那么久?”
多尔衮神态自若地看了看我,然后转脸回答道:“当时酒过三巡,我看她不言不语地出去后很久都没有回来,心底有些疑惑,于是才出去看看。我一路走回自己的营帐,正好碰到她从里面出来,才知道原来她的手不慎割伤了,在庄妃娘娘的营帐里等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妥,所以径自回来包扎。”
“我哥说得没错,当时我们几个人都在一起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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