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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典听张允说要给刘琦找女人,颇有些啼笑皆非。
“张司马,可莫做那让公子为难之事。”
张允起初有点没听明白李典的意思,过了一会方才想通。
李典是怕张允纵兵为祸,派兵去往乡、亭,劫掠妇女。
这样的事在古代颇常见。
从古至今,领兵出征之人,多有纵兵杀人、劫掠亦或奸淫者。
就汉末而言,纵兵为祸者可不独董卓一人。
如曹操曾屠城过徐州、雍城、柳城、河池等地。
夏侯渊曾屠兴国、枹罕。
曹仁平侯音时屠过宛城。
吕布投袁绍破张燕时,亦纵兵为祸为袁绍所恼。
公孙瓒也一样,后汉书记‘瓒但务会徒众以自强大,而纵任部曲,颇侵扰百姓。’
……
虽然林林种种多有例子,但刘琦对这方面要求颇为严苛。
从襄阳出师时,他便有号令,荆州军前往司隶,各司马军侯务必约束麾下部曲,不得随意扰民。
一旦有发现士卒有杀人越货劫掠之举的,连同军侯,曲屯队率什长伍长一并连坐。
李典担心张允会做错事。
但显然,张允心中还是有有点数的。
毕竟他上次也被刘琦吓唬过了。
他笑道:“曼成放心,少君出兵之前,早有吩咐,我岂能违背军令?”
李典奇道:“那你的意思是?”
“吾闻西凉军自至雒阳后,在司隶各县多有暴行,劫掠奸淫无恶不为,弄的很多平民成了流民,不得已而奔南走,我想暗中派人去附近查探,看看那些受了兵灾的流民中是否有合适的女眷,予其钱帛,留下为婢服侍公子,事后在再打发归乡,你情我愿,何乐而不为之?”
李典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搭腔。
若是跟张允的媚上功夫相比,自己便是再拍马十年,也不能及。
……
屋舍内,张允和李典出去之后,刘琦随即支撑着坐起身,坐在了床榻上。
孙坚道:“刘公子身体不适,无需强自起身,躺着便是了。”
“还是不必了,君侯亲自来看琦,我若还躺于榻上,未免失了礼数。”刘琦淡淡的笑着。
这只是他表面上的理由。
礼数不礼数的不打紧,关键是不能输了气势。
什么探望自己的病情,摆明了都是扯淡,很显然孙坚是有事情找自己谈。
既然是要谈事情,那刘琦就不能躺着,他不习惯双方在谈事情的时候,有一个视角过高的人俯视着自己谈话,这样会失去了气势,让自己处于下风。
望着刘琦略显固执的脸庞,孙坚略微有些愣神。
不知不觉间,他又想到了他目下在寿春的长子。
真是太像了。
不是说形貌,也不是说性格,而是说潜藏在骨子中的那份倔强和骨气。
“君侯今日来此,必有要事,不妨直言?”
孙坚回过了神,随道:“敢问公子,胡轸和吕布此番攻阳人县不成,收兵回去,以公子度之,其可安枕否?”
如此唐突的一句问话,让刘琦始料未及。
这话里话外的,不着头不着尾,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刘琦略微沉思了一会,方道:“不知君侯所言之安枕,是指你我,还是指那胡轸与吕布?”
孙坚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睥靡天下的傲然:“坚自打出生以来,夜夜安枕,日日食饭皆香,岂有不安之礼?”
真话说的……真狂。
刘琦揉了揉略有些疲惫的太阳穴,道:“既如此,君侯适才所言,指的便是胡轸与吕布了……他们二人安枕与否我不知晓,但我估计,他们攻阳人县不成,必然会去梁县。”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刘琦出言糊弄孙坚,想让他以为吕布和胡轸来阳人县主要是为了攻打孙坚……
但战事结束后,刘琦想了想,觉得以孙坚之阅历和智谋,这个中详情,他事后必然可以想通。
毕竟现在雒阳闹立东京的事在司隶各县传的沸沸扬扬。
如果执意要瞒他,反倒是显得自己没有胸襟了。
但很显然,孙坚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深究。
他走到床榻边,其面上突然间似隐隐有些兴奋之色。
他对刘琦兴奋地道:“不知公子可有意与孙某一起扬名于天下?”
“啊?”
刘琦闻言不由一楞,抿着嘴,没吱声。
孙坚这话听着有些怪。
这话中在刘琦听来,好像隐隐另有一层涵义——“做我的儿子吧。”
……
见刘琦不答,孙坚随即解释道:“你我联手,若能西凉、并州两支强军,必可传威名于四方!”
原来是这个意思。
“君侯有何妙策?”
孙坚道:“梁县的城防,公子可知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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