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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底下。后来,就会有点害怕……”
“对不起,”唐笙唏嘘一声,上前一步攥住白卓澜带着墨香的双手,“我们不提不开心的事好么?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是要跟我和小君去我姨妈那里呢,还是跟卓寒去大姐家?”
“你们两个呢?”白卓澜凝着清澈的目光,一眼就望进了唐笙的心。
终于,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话题。
“我们……”
“你和哥,为什么不在一起呢?”白卓澜的神情略带黯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眼惹人怜惜,“是因为我对不对?”
“不是的卓澜,你别多想。”唐笙再一次退化了语言逻辑功能,“我们只是,我……”
“哥喜欢你,我一直都知道。从小到大,他能让我的东西从来不会吝惜的。可是只有你,我没想过要真的跟他抢。
阿笙姐,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太失落了,眼巴巴地望着茵茵姐跟我哥越走越近,只能自己躲在角落里羡慕着。
所以我才说,我喜欢你。真的……”
说完,白卓澜摇着轮椅,慢慢滚到宽敞的阳台上。
看他的背影依然瘦削得让人心疼,唐笙的泪水再一次丰盈出眼眶。
谢谢,卓澜,谢谢你。
唐笙侧卧在床上,听了一会儿胎教音乐。心情好的睡不着,却始终犹豫着要不要给白卓寒打电话。
而这世上最美好的事,莫过于你在想着一个人,他也刚好在想你。
“阿笙,睡了么?”
“还没……”唐笙深吸一口气,小声说,“今天宝宝动的厉害。”
“是么?那你,有没有让她乖一点?”白卓寒侧倚在床上,医生刚刚为他量完血压。手术时间定在三月底,从现在开始,他需要严密监控身体各部分机能与状态了。
“嗯……”唐笙揉了揉湿润的眼角,“可是她说,她只听爸爸的话。”
白卓寒的心像被针尖挑了一颗小小的洞,风细细腻腻的,钻着疼。可是且疼且安心——
“阿笙,照顾好自己。”
“嗯。”唐笙咬了咬枕头,哽着声音点点头,“卓寒,今天卓澜跟我说了好多话。”
“是么?他说什么了?”
“先保密。”唐笙微微娇嗔,“等周一晚上,咱们项目完美地庆功宴里,我再告诉你。”
“好。”
唐笙深吸一口气:“那,晚安。”
“安。”
白卓寒挥挥手,医生出去了。他用胳膊夹着手机,单手取过床头柜上的一叠资料——
之前给冯佳期的那个是假的。这份,才是真的。
“白先生,冯副理说有急事要见你。”韩书烟把内线电话打上来的时候,白卓寒正准备下楼去会议室。
b集团的高管团队已经到楼下了。今天的洽谈,将是双方自合作以来最为重要的阶段性会晤。
不过,他并不意外冯佳期会在这一刻来找自己。确切说,他已经等她两天了。
白卓寒有这个自信,唐笙的朋友,都像她一样赤诚。只可惜,当初的自己怎么会把唐笙怀疑得那么不堪呢?
“有什么事,等我会议结束再说可以么?”白卓寒端着一盏淡淡的苦丁茶。
装逼谁不会?跟冯写意学的!
“白总,我……”
眼看着白卓寒夹起了文件袋,而那熟悉的牛皮纸色,更是让冯佳期的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突然想起来,那份机密材料的细节处可能还有点不尽善的——”
“你说的是这份么?”白卓寒抬手举了一下,然后慢慢走到冯佳期面前,从她拘谨的手提包里,拈出了另一份文件的一角,“我,不会再在冯写意手上栽半个跟头了。所以,你拿到的那份,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冯佳期:“!!!”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大义灭亲’的决定,不如,等下我们好好聊聊?我真的很想知道,冯写意还能不能玩出更高级的花样了。
这么1o的手段,我已经腻了。”
冯佳期涨红了脸,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你知道我哥哥在害你?”
“知道,不过无所谓了。我也会害他的嘛。”白卓寒冷冷地撇了下唇,盯了盯手表上的指针盘。
“冯小姐,如果想自的话,直接跟法务部谈吧。真不好意思,从你把文件带出这栋大楼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立案了。”
“我……立案?”冯佳期越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你带出公司的这份机密材料,上面没有我的许可签章。新规定,你最近一直请假翘班,没好好看公司行政章程吧?”
白卓寒放下了茶杯,再一次冲冯佳期抱歉地笑了笑:“我真的要下去开会了,冯小姐请便吧。另外,还是谢谢你最后,为我,为唐笙,做出的这个决定。”
“我……”冯佳期点了点头,从提包里拽出一个小小的信封,“白总,这是我的辞呈。在圣光的这些年,我过得很充实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这一回合,算我哥输了。下一回合,我会闭上眼睛。”
“你就没想过,该怎样做才能让他彻底认输么?”白卓寒叫住冯佳期。
“我若有这个能力,今天就不会几经纠结过来见你了。”冯佳期说。
“我已经把路指给你了,去自。你放心圣光不会真的追究你的责任,但是这样做却能给冯写意敲响一个警钟。
连最重要的妹妹都因他而受牵连,我不相信他还不知悔悟。”
冯佳期咬了咬唇,似有疑虑。
“你难道,不想救你哥哥么?”白卓寒笑了笑,“这种时候,除了良知和内疚,谁也别想喊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话尽于此,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冯佳期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关门地一刹那,她对白卓寒说,“阿笙的孩子是你的,我哥只是在耍手段。
说句实话,我觉得他配不上阿笙。”
白卓寒挑了下唇:“我也这么觉得。有空让他看看我是怎么当人家兄长地吧…
冯小姐,委屈你了。”
冯佳期离开以后,上官言才从隔壁的小会议室里走出来。
“steven,你干嘛要逼她?”他似乎对白卓寒刚才的做法不以为然,“冯佳期是唐笙重要的朋友,她今天能够悬崖勒马,多半也是看在跟唐笙的交情上。”
“所以……”白卓寒耸了下肩,“让唐笙对我产生一点疏离,总比我说我要娶汤蓝来让她死心来得好吧?”
白卓寒害怕升温,随着唐笙越来越靠近的心,他就越是怕难以割舍的情感在悲剧即将来临之前,泛滥成灾。
他好怀念那个坚持跟自己离婚后,独立坚强甚至敢为了冯写意跟自己公然叫板的唐笙。
她的心要足够硬,将来……才能抵御伤痛啊。
白卓寒觉得自己还能为唐笙做两件事——
第一,努力活下去。
第二,努力让她,要不?少爱自己一点吧。
“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太踏实,”上官言站在窗前,盯着楼下的车水龙马,“之前我们不是一直在怀疑,冯写意的背后可能还有人么?
万一——”
听了上官言的话,白卓寒也觉得眼皮稍微有点跳。
“书烟呢?她在楼下吧?”
“嗯。”上官言点点头,“我让书烟跟着点冯佳期,你先下去开会吧。
把项目圆满拿下再说。”
冯佳期走出圣光集团的大楼,心情从没像现在一样轻松过。
“阿笙,我辞职了。”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唐笙的,冯佳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辞职?”唐笙上午约了产检,正抱着大肚子排队呢。今天晚上有宴会,她想再拍一张宝宝的照片,拿给白卓寒好好看看。
“是啊,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呗。阿笙,”冯佳期觉得鼻子有点酸,“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多去几个国家走走。你不要太想念我哦。”
其实冯佳期心里明白,白卓寒并不会真的难为自己。但是为了让冯写意明白是时候该放手了——她还是决定亲口承担一下责任的。
“你要出去?那傅子康呢?你们这算是蜜月还是旅行结婚啊?”
“呵呵,都不是。”冯佳期游了游眼圈,终于还是没能守住眼泪,“阿笙,我跟他分手了。我们,永远都没有可能了。”
“佳佳!”
听到身后一声呼唤,冯佳期先挂了唐笙的电话。厌弃地看了傅子康一眼,她掉头就要走。
“佳佳!”
“你放手!”冯佳期用力甩开傅子康地纠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别告诉我,这都是我哥逼你的?
傅子康,他再混也是我哥,我俩一个娘胎出来的,我认了。
但你不一样,我真的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机会。
我们完了!”
“佳佳你要去哪啊!你听我说,你先跟我离开t城,我们慢慢解释好么?”
“傅子康你是不是有病!”冯佳期气得眼泪狂飙,“我还能去哪?托你们的福,我不被白卓寒起诉盗窃商业机密就已经算万幸了!
不怕跟你说句实话,你和我哥做的那些勾当,我一字一句都说了。
你们等着商业调查科的警官过来请喝茶吧!”
冯佳期转身就往马路对面拦了一辆出租车。正巧,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乘客裹着立领,迎面下来。
他撞了冯佳期一下,同时,藏在胸前的单手一撩——一把明晃晃地匕骤然闪现!
“佳佳!当心!”傅子康一个箭步扑上去,肉盾一样滚下危机最边缘地来袭!
就听身后唰一声,一把精巧的小刀破风而来,正中那灰衣人逞凶的右手!
咣当淋漓,匕落地。那灰衣人捂着血糊糊的手掌,匆匆进车而逃!
韩书烟松了一口气,毕竟好多年没有用飞刀了。刚刚千钧一,她还是心有余悸的。
“冯小姐,你没事吧!”
“没,我——”
此时冯佳期惊魂未定地瘫坐在地,傅子康的身子就像座小山峰一样吃重,把自己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