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的子女去学校接受教育,这样一来下一代也是同样愚昧无知,整天只为保住性命而活着,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创造性,也不可能有生产积极性。
陈老爷,如果你管理的佃户和雇工都是些大字不识的笨蛋,你是不是需要花更多的精力、或者雇佣一些聪明、有文化的人帮你呢?
那么不是要花更多的金钱吗?这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绝对不是!
所以答案是,把农民当作会种地的机器甚至牲畜是错误的。应该让农民接受教育,帮助他们并且适当减轻他们生活的压力,让他们学会积极、主动地耕作和思考。
教给他们一定的技术,让他们能买到比较好的工具和种子,愉快、努力、高效地种出粮食来。
我认为这才是正确的。说实话在这个国家里,农民拼命种地一年的收成只有我们国家的一半。
不是土地不好,也不是他们不够勤劳,是知识、技能和学术的原因造成的落后!”
“哎呀,没想到马先生对农事有这样精辟的意见。佩服、佩服!请问在你们的国家里也有地主和佃户么?”
“当然有,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彼此都是一样的。不管是英国、法国、德国还是中国,不同的是大家的法律和做法有差异。
在英国是不允许地主这样压榨农民的,我还见过这里有些地主用私刑。哦,那简直是犯罪!”
陈寿礼思考了一下,很认真地对他说:“马先生,我不是这样的坏地主,当然我承认这种人是存在的。
我办学校让村民可以把他们的孩子送来学习,也尽量给他们工作机会。我的佃农从来不受到打骂和威胁,也没有发生过逼迫他们买卖子女的事。
但是我知识、能力有限,不知道他们还需要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我想请你和你的朋友到我那里去生活、工作,我付给你们工钱,很优厚的报酬!”
马托尼满意地笑了,看来自己已经打动了对方,于是进一步说:“陈老爷,我喜欢你的态度,也知道你是一个向往文明的、礼貌的绅士。
我还听说你的弟弟们中有在日本留学归来的、有军队的优秀指挥官,还有高等学校里的高材生。
所以我认为和你这样一位地主合作应该是件愉快的事情。不过我不要你的报酬。”他点点头,加重语气道:
“是的,一分也不要!我是一名上帝的使者,我只希望你允许我尽自己的义务就行了。”
“你是想传教吗?”陈寿礼有些注意地看看他:“要建立教堂吗?”
“哦,不。”马托尼解释说:“天主教会才要建教堂,而我是个耶稣会的教士。我只需要一间木板房安身就可以了,没那么麻烦。”
“那很好。”陈寿礼满意地说:“我听说在一些地方教会要求农民给建造高大的石造教堂而且还因此出现了许多冲突,如果你和他们不一样就好极了。
不过我可不能让你住木板房呵,怎么说也不是中国的待客之道。”他摸摸胡须沉默片刻,决定地说:
“这样吧马先生,我请你教我们怎样挖引水渠,你还可以到顾校长那里去教课。你可以在本地传教,但是不能强迫入会,只能由人家自愿。
你还得负责帮我说服你的朋友,懂农事、会种地的那位到我那里工作。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为你在学校隔壁造一处做礼拜和居住的房子,再拨十亩土地做供养,如何?”
马托尼不明白什么叫供养,兴安向他解释供养就是这些土地上出的租子可以由他支配,但土地所有权仍归业主所有。
马托尼听完把两手一拍说:“很好,我同意!”接着又问了一句:“我可以带个人一起来吗,一个女人?”
陈寿礼吓了一跳:“女人,什么女人?莫非马先生拐了一个洋尼姑?”
“非也、非也,女人……我的媳妇、老婆!”
“啊?你可以结婚的么?”
“当然,我可不是天主教的神甫。”马托尼笑了:“她现在在南京,是教会医院的护士。如果你同意,我写信让她来。”
“护士?那她看个小病应该没问题吧?”兴安替陈寿礼问道:“你们还有孩子么?”
“两个孩子。”
“好吧,都让他们过来。”陈寿礼挥挥手:“反正十亩地足够,你一个人哪里吃得完?就让她们都来好了。”
他还没懂护士和医生的区别,但对于意外地多了个会看病的洋大夫感到高兴。稍停停忽然又说:“我还有件事情想拜托马先生。”
“请讲。”
“你看,我们那个地方地势比较高,淮河在这一带打个弯再向南折。所以河湾周围水流较急,到了王家堰一带才逐渐缓和、开阔起来。
以往行船从上游向下游走非常顺利快捷,从西陈家集到南边的凤凰坡只需要不到两个时辰,可是回程就麻烦了.
因为逆流而上的缘故,有些地方还得雇纤夫,时间上慢很多,同样一段路要近六个时辰才能到。
另外,我们那个地方没有码头,靠不了大船,只有小渡口,小船摆渡,大船停靠在凤凰坡。
这样就算我们那个地方有什么粮食、瓜果,乡亲们却很难把它们运到城里换钱。
总之,出入、运输很不方便,这个问题不知怎样解决。
有人和我提到一种烧柴的汽船,但我不大懂。要是汽船能用就太好了,我倒想买一条,只不知价格怎么样?”
“我明白了。”马托尼点点头:“陈老爷想问可不可以用汽船,要是可以的话你想买,对吗?
这要看你想用它做什么,还有要装多少东西以及当地的水文、河岸的地质情况。这个并不太难,我到贵地看一看就可以知道了。”
“老爷想引进汽船?这真太好了!这样我们来来往往地会方便很多。”兴安高兴地说。
“这是云茵告诉我的。她大约不方便来看你,恨不得飞到这城里来,所以一着急想到这个主意。鬼丫头,倒不知道她从哪里看来的?”
兴安“嘿嘿”地笑着,臊得脸上通红。马托尼看看他又看看陈寿礼,眉毛动动,似有所悟地“啊哈”了一声。
陈寿礼见他有趣,不禁哈哈大笑。屋里的人全乐了,却各自笑各自的,原因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