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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野神色晦暗不明的听着电话。
等电话那边的人说完以后，他淡淡的开口：“知道了。你继续看着。”
然后，他不再多说什么，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傅清野挂了电话之后，表情一直都不怎么好。他的手指略显不耐的轻轻的叩击桌面。
半晌，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目光却似在沉思的开口。
“阿黎，你谈过恋爱吗？”
傅黎跟在傅清野身边多年，只需看一眼就知道，此时此刻傅清野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
“我的指责就是保护您。”傅黎答非所问。
傅清野这才抬起眼睛，瞥他一眼。“那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傅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我从七岁被接进傅家，就被教导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保护您。爱情于我而言并不是必需品，我不需要。”
然后，傅清野嗤笑道。
“傅黎，我是在问你问题，不需要你表忠心。”
傅黎低下头不再说话。
“你不老实啊，傅黎。”傅清野觉得无趣，所幸挑明了。“我记得以前有个小姑娘挺喜欢你来着。叫什么来着？夏……”
“先生。”傅黎绷直了脊背。“那只是我年少不懂事。跟那个姑娘没关系。”
傅清野察觉到，在那一瞬间，傅黎的声线都有些发抖了。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傅清野平淡的看着他。“你是我的助理，虽然是傅家的人，但我也没打算让你当一辈子光棍。”
傅黎更是连垂在身侧的手都紧张的攥起来，头低的更深了。
“先生，傅黎不敢！”
“……”傅清野定定的看了傅黎几秒，只是眉头略皱。“你在傅家都待傻了。”
对此，傅黎不敢表示赞同，更不敢否认傅清野的话。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闭口不言，沉默以对。
“有喜欢的人不把握，傅黎，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突然，傅清野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傅黎听着心中微动，可是仍然不敢回答与此有关的任何问题。半晌，他才看着傅清野神情沉重的模样，试探着问道：“先生，您有顾虑。是因为姜小姐吗？”
傅清野并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他转而询问。
“傅黎，你觉得爱一个人应该怎么样？”
“这……”傅黎的声音有些顿住。他有些犹豫的看着傅清野，不知道自己该说还是不该说。
傅清野用手指点了点：“但说无妨。今天的谈话只有你我知道。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这话仿若是一剂定心丸，傅黎想了一会儿，才终于肯开口讲话说出口。
“先生，依我看爱一个人就是想让她高兴。看她高兴，自己也就高兴了。”
“高兴……吗？”傅清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子的把手，口中重复着傅黎的话。“即使她想做的事，会让我不高兴？”
如果是平时，傅黎肯定要以傅清野为首要，首先保证他的利益。可既然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就不再隐瞒自己的想法。
“先生，那如果姜小姐不高兴的话，您还会高兴吗？”
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好。
傅清野极少有能被人问的哑口无言的时候。可偏偏他仅有的几次哑口无言，全都栽到了姜漫雪的身上。
如果姜漫雪不高兴……傅清野仅仅是想象了一下，就觉得自己的心口像被一只烙红的烙铁烫了似的，又热又痛。激的他想杀人。
然后，从刚刚起，就萦绕在他周遭的隐隐不快，这会儿已经逐渐淡去了。
能让她脸上露出些许明亮的笑容的话，自己有那么丁点的不快，又有什么关系呢？
傅清野问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姜漫雪的笑容更温暖，更让自己贪图和眷恋的吗？
答案是没有。
然后，傅清野抬眸看了傅黎一眼：“傅黎，你胆子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