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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秦矗回信时,又开口向他要二百两银子。秦矗愕然失色,恼他忒贪,却又怕失去机会,想着退财消灾,只好忍痛给付。
金达把银子送回家收好,才带他去见高虬。
高虬原是盗窃团伙的头子,是个老囚犯。说他老,是坐牢的资历老,关了将近二十年,判的是终身监禁。他还呆在原先的监牢,与秦矗一打照面,都不陌生。
秦矗捧一包点心,说:“高虬,还认识我吗?”
高虬伸手把点心夺过去,拈一片入口中,啧啧嘴,回答说:“秦老爷,咋不认识?你给我带过包子吃,记着你的好咧。”
秦矗挑唆说:“高虬。我问你,你到底什么事把邱持贵惹急了?有些事能忍就该忍,何必呢?还不是把自己给耽误了?”
高虬瞪起一双牛眼嚷起来:“秦老爷,你这话啥意思?是不是邱持贵在背后毁我?”
秦矗故作惋惜说:“县衙原本是要给你的刑期减等的,结果你倒好,暗地里策划牢中兄弟越狱,邱持贵指证你,他可以将功抵罪,你可是要罪加一等了,还不真得把牢底坐穿?这位可是衙门的金师爷。绝非我妄言。”
金达一直没吭声,只把头轻轻点了一点,表示认可秦矗的话。
高虬把一口点心沫子“呸”出来,龇出满嘴黑牙怒骂:“邱持贵嘛玩意儿,人嫌狗不待见。我啥时候策划牢中兄弟越狱?不瞎捩捩吗?我都运一脑门子气了,要关在一起,看我不把他碎尸万段!”
“高虬兄弟,你受他这般恶气,连我都为你不平。你不用把他碎尸万段。想要绊倒他,倒有一个机会。韩武来退役那年,私船被劫的事你可曾听说过?”
“这事儿我门儿清,邱持贵上回不就是因这事儿坐的牢吗?”
“上回因为没有证人。被他逃过一劫。高虬兄弟如果你肯出首——这事儿对你没什么妨碍,你不但能报一箭之仇,而且能戴罪立功,也是为你洗刷策反之罪的一个机会。这事金师爷会替你说话。”
“就拿这事儿咬他?便宜了那混蛋。”
“他眼下有命案在身。你再一咬他,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这样啊,敢情好。我就说当年那场劫案是他领我去做的。叫他百口莫辩。”
秦矗摸出一锭银子给他,高虬欢喜不迭,说:“秦老爷,我就照你的意思扳倒他,你要再给两锭银子,我要他死。”
“今儿没带恁么多,我回头再带点给你。”
“你这会儿赶紧回去拿,我得等你的银子到手才好说话。”
秦矗没辙,答应立马取来,刚要走,高虬又说:“秦老爷,他一条命,不止值恁么一点银子。”
秦矗不悦说:“你要多少?可别狮子大张口。”
“你看着办吧。哎,有好糕点再带一些也罢。”
秦矗要得事成,不敢和他讨价还价,急忙折回家,一狠心,拿了五锭银子,又称了两斤绿豆糕一并捎上,重又返回大牢。
高虬接了,笑呵呵说:“成,就这么着吧。”
第二天升完堂之后,金达来告知秦矗:“高虬果然出首了,他说自己曾被邱持贵哄骗同去劫了韩武来私船,财物被邱持贵独吞了。邱持贵傻了眼,半天说不出个字儿闷儿来。王嫂这案子知县大人判的是“先奸后杀”之罪,两罪并罚,已打入死牢监斩。”
秦矗见说,落了心,这一头已经摆平了,只有夏从风的事儿还不踏实,忽又问:“师爷,夏从风是不是还没死?也没再过堂,也没听到他的死讯。”
金达不敢透露转监的事儿,骗他说:“如果急着让他死知县大人会起疑心,你放心,我已经跟知县大人说好了要办成铁案,反贼的事儿得上报朝廷,他就是不死也出不来了。”
秦矗信了,送走金达,感觉心里轻松愉快,把新来的女佣何醉春叫到房内,找出一个银镯子戴在她手,问道:“醉春,易婉月这些日子还吵吵闹闹吗?”
易婉月在从风和武藤章比试戏法之前禁锢起来了,每天由何醉春给她送饭。
何醉春说:“回老爷,太太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挺可怜的……”
“别叫她太太,我早就没认她是太太了,以后娶你做太太。”
“老爷您说笑了,我都跟您说过了,家里有男人。”
秦矗起身关上门,把她揽入怀中,“你男人算什么!离开那死鬼,跟着我享不尽荣华富贵。”
何醉春口里说“老爷,大白天的让人瞅见了,你要我如何做人”,身子却半推半就依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