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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都是一个村的人,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亲近的。
里正是空着手走的,‘证物’留在了张家,他之所以不带走证物,是怕张家人又改变主意,若是后日张家想把这事私了,那将证物一毁,这事就当不存在,若是他收了证物,若是张家改主意,他帮着,对他的名声不好。
里正一走,张大舅娘就跪了下来,她哭着认错道:“爹,大明,二弟,是我错了,这事是我干的,是我鬼迷心窍,我求求你们了,别报官,你们都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张家人真是要报官啊,这事闹大她肯定逃不了啊,所以,她才决定认错了。
张老头冷冷道:“早干什么去了?”
张大舅听到这话,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他之前看张大舅娘信誓旦旦的说没做过,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相信的,可没想到,才让里正来了一趟,她就马上改口了。
张大舅心中不由冷笑起来,撒谎成性,偷窃,不孝伤人,她越来越不堪了。连认错也是,之前还死不承认,证据出来了也不认,里正在的时候不了肯认,等里正一走,她就哭着认错了,这是什么道理?
张大舅娘哭着解释道:“我不是怕给张家丢脸吧?若是让外人知道我干了这事,那孩子们以后可抬不起头做人了啊,我都是为孩子们着想啊。”
张家三个男人都沉默了起来。
张大舅娘见这招有效,又哭道:“若是外人知道清儿、小露还有小虎有一个坐牢的老娘,那他们以后也抬不起头了啊,小露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张大舅娘的这话,却是戳中了张家人的软肋。
张大舅娘的名声差,等休书一写,那以后根本就不关他们的事,可是孩子们不成啊,张大舅娘再怎么不堪也是孩子的亲娘,血缘关系在那叫经,断都断不掉,
张大舅紧紧的皱着眉,他看向张老头:“爹,这事……”
半响,张老头才说道:“她从家里弄走的东西必须还回来,再者,你娘若是明天醒了,没事,那大明就你去张秀才家,请张秀才写封休书,你就带着休书去衙门,你娘若是醒不了,那我不管,她必须尝命,就算不死,也得给我去牢里呆着!”
张大舅一口应道:“好。”
张大舅娘听到张老头说就算张老太醒过来也要休她,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抱着张大舅的腿大哭道:“不要休我啊,休了我孩子们可怎么办啊?”
张大舅说道:“孩子都大了,不用你担心,既然你心里记挂着娘家,不如回娘家去吧。”
张大舅心里想着,以前邓枝性格还成,所以清儿跟小露也没养歪,可这几年邓枝的性格越来越拧,可不能再让她养小虎了。
张大舅娘听到这话,忽然站了起来,她也不哭了,她指着张大舅的鼻子骂道:“你凭啥要休我,凭啥啊!我生儿育女,在家里也是老老实实做事,凭啥休我啊!”
张大舅这人是吃软不吃硬的,张大舅娘一撒泼,他的心肠却是更硬了,休妻,这事没得商量。
张大舅娘见张大舅软硬不吃,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这下,她是真没法子了!
等等,她还有孩子啊!让孩子们求情,张大舅跟张老头说不定会饶了她!
张大舅娘眼睛亮了起来,她站起来先找小虎,小虎那小子最好哄,可惜,他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小虎在哪。
小虎正在张清屋里睡着呢,由王叶儿照顾着。
张大舅娘找不着人,急了起来,她大喊道:“小虎啊,你出来啊,你娘要被你爹给休了啊!小露,清儿,你们出来帮帮娘吧,快出来啊!”
她边说边去拍张小露跟张清的门。
张清的小媳妇王叶儿听到拍门声正准备去开门,张清说道:“你回去坐着,不用管。”
王叶儿惊讶的看了张清一眼,然后回到了椅子上,果真不再管了。
张小露那边,屋里也没有动静。
张大舅娘的嚎声没有引来孩子们,倒是将周围的邻居引来了,他们在墙头探头探脑,看着热闹呢。
张老头跟张二舅早就回了正屋,张大舅也去了东屋,整个院里就张大舅一人了。
张大舅娘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觉得凄凉。
张大舅娘到底是啥下场,也得看张老太能不能醒过来了。
——
苏玉在院里提了桶水,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是我,赵大娘。”
苏玉将水桶放下,然后去开了门,真是赵大娘,不过,苏南也在。
苏玉惊讶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赵大娘在院里张望道:“你哥呢,那驴车在哪?我们是坐着驴车来的,要回去自然是要坐驴车回去。”
苏玉歉意的说道:“我哥去了砖场,还没回呢,大娘,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苏南在旁边说道:“娘,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就别回村了,不如就在镇上住着,这样也方便,你这天天来回的跑,也不嫌麻烦!”
苏南其实说的是乔梅(苏寡妇)的事,他娘天天汤给乔梅喝,这本不是咐稀罕事,可是,这镇子离苏家村远啊,他娘大多是走来的,他娘年纪也大了,不受不了这个累,他也心疼,所以他想着,她娘要么就住在镇上,以么以后就别送汤了,乔梅又不是没有手,他也给了银子,乔梅自己会炖,味道也不差,他跟娘说了很多次了,可是她娘就是不听。
赵大娘瞪着苏南道:“你知道啥,镇上的东西多贵啊,要是在村里,那菜都是自家摘的,鸡也是自家养的,多划算,你这孩子,真是不会过日子。”
苏玉听到这话,说道:“大娘,要不这样吧,若是我哥回得早,那我就带着我哥去苏南那找你,若是我哥回得晚,那我们就不去了,你就住镇上吧。对了,苏南哥,你那有大娘的地方吗?”
苏南连说道:“有,有。”
苏玉笑道:“那就好,大娘,苏南哥也跟多跟你亲近亲近,你就如了他的愿吧。”
赵大娘听到这话,心里一暧,她这才同意了苏玉的建议,说道:“好,那就这样吧,可记住,明个一早,一定要去叫我!”
苏玉笑着点头:“当然。”
之后,苏南就带着赵大娘走了。
苏玉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赵大娘送汤的事她都见过几次了,苏南的身体也没那么弱啊,难道不是给苏南哥喝的?
苏玉突然想起了失踪的苏寡妇,难道那汤是给有了身孕的苏寡妇喝的?
苏玉压下心里的震惊,将院门关上了,算了算了,不想了,这事可不关她的事,得忘掉。
苏望天快黑了才从卖砖的地方回来,这个时间了,镇门都快关了,他们自然是不可能再回苏家村了。
苏望回来的时候,驴车上并没有砖,因为那砖场的人说了,到时候直接将砖送到苏家村,这倒是好得很,不用他费心思。
苏望回来之后,苏玉便将她跟张大舅遇到的事细细的跟苏望说了,苏望倒是吓了一跳:“表妹被抓了?舅娘的娘家人又去赌了?你们还遇到了人贩子?这还真是五花八门呢,表妹被救下了吧?”
苏玉点头道:“自然被救下了,可是我想着,就算救了出来,可那五十两银子还欠着啊,赌坊的那些人肯定还会去邓家的,这事没完呢。”
苏望叹道:“去邓家就去邓家吧,这事是他们自个惹出来的,不管啥结果他们都得认,再说了,这是邓家的事,又不是张家的事,跟咱隔得老远呢,没啥关系。”
苏玉想想也是,也就没再多说。
苏主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她对苏望说道:“哥,你知道郊外那养病的庄子失火的事吗?”
苏望愣了一下,说道:“在砖场的时候听人说过,有个庄子起了火,整个庄子都给烧干净了呢,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这事你咋知道的?我来的时候可听说那事还没传到镇上呢!”
苏玉说道:“是慈善堂的掌柜说的。”
苏望哦了一声。
苏玉又说了一句:“哥,你说起了那么大的火,庄子上死人了吗?”
苏望沉思道:“谁说得准呢。”
天黑了,银刀还没有回来,苏玉觉得有些奇怪,她问苏望:“大哥,银刀是住镖局吗?”
苏望皱眉道:“有可能,不过他好像说过住镖局不方便,说要住这里的啊。”
苏望说着,便去屋里转了一悠,他发现银刀的东西都在屋里呢,于是,他又对苏玉说道:“应该是在这住,可能是镖局的事晚了,所以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这样啊。”
“你别管这事,等会你只管去睡,我来守门,到时候他回来了我帮他开门。”苏望说道。
“好。”苏玉点点头,她忽然又说道,“哥,你还没吃吧,厨房里热了点东西,我去端出来给你吃,哎呀,这天都黑成这样了,哥,你去油灯点了吧。”
“嗯。”
苏玉刚准备去厨房拿吃的出来,她忽然又转身说道:“哥,你是现在吃还是等银刀回来跟他一块吃啊?”
苏望笑道:“反正我也不是很饿,就等他回来一起吃吧,两人吃也有个伴,二妞,你吃过了吗?”
苏玉点头:“我未时才吃的饭,到现在都不饿呢。”
苏望严肃道:“不行,等会吃上一碗,你正在长身体呢,哪能不吃。”
苏玉听到长身体就开始点头了,对,她现在个子小,营养还没跟上呢,还是多吃点东西比较好!
等等,二妞?
苏玉郑得的跟苏望说道:“哥,你可千万记得,以后叫我苏玉,在外面叫我玉儿也成,可不能叫我二妞了。”
苏望无奈的笑道:“叫了十几年了,这一时半会哪改得过来,再说了,这不是在家里吗,叫叫也没事。”
苏望点了两个油灯,一个是他屋里的,一个是吴知屋里的。
吴知还是没有消息,苏望已经不抱指望了,吴知的那个小书章吴才也回去了,好像说是还没有找到人呢,人海茫茫,哪里去找呢。
天越来越黑了,银刀还是没有回来,苏玉跟苏望都担心了起来,难道是出了啥事?
再说银刀,就是袁焕,他们还真是出了事。
晋王的杀手又找上了他们。
漆黑的小巷子里,十几个不要命的黑衣杀手正在围攻他们四人,不,是二人,向文受了伤,只能在一边躺着,而吕净书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帮不上忙,他不帮倒忙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吕净书正跟向文都在角落躺着,袁焕跟杜君则是被那十几个人一起围攻。
这一次的杀手厉害得多,人手也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占着上风,可是随着局势越来越危险,他们还得留意吕净书那边的情况,不免有些分神,那些杀手知道那两人是弱点,专往那边攻,之后,袁焕跟杜君就慢慢的落在下风了。
巷子附近的百姓知道这边的打斗吗,当然打斗,可是听这声音都是高手过招,谁敢出来啊,那是不要命了,那些平头百姓正在求爹爹告奶奶的,希望这些亡命之徒赶紧换个地方。
袁焕知道心里,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
于是他咬咬牙,根本就不理会落在身上的刀剑,开始拼杀起来,杜君见了,也学着他不要命的杀了起来,那些杀手越死越多,袁焕又是一剑刺去,最后一个杀手也倒在了地上。
袁焕累得喘不上气了,他扶着墙站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起码有几十处,身上的血都染成了衣服,远远的都能闻到血气。
袁焕偏头看向身边的杜君,他问道:“你没事吧?”
杜君喘得比他还厉害,他吃力的摇头道:“没……没事,就是累。”杜君身上的伤口比袁焕还多,不躲刀剑,自然会变成这样。
正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袁焕跟杜君齐齐一惊,吕净书也飞快的背起了躺在地上的向文,他打架不行,但是跑路快啊!
“是这边传来的打斗吗?”
“是啊是啊,就是这边!刀剑的声音响得很呢!”
有人过来了。
“小王,你闻到血味了吗?”
“闻到了,很浓的血味,是这边传来的,我们得快点。”
那声音越来越近。
袁焕低声道:“走。”他与杜君相互搀扶着,吕净书则是背着向文,四人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就在他们刚走不久,又有五个人过来了,一个人带着四个捕快过来了。
那人提着灯笼渐渐走近,他忽然惊叫起来:“血,全是血!捕快大哥,这些人好像都死了!”
捕快们的脸色变了,他们提着灯笼上前,十几个死掉的黑衣人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肖捕快拉下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面罩,没见过。
王捕快悄悄的凑了过来,问道:“这些人肯定是刚死,那杀人犯没走远,我们要追吗?”
肖捕快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疯了吗,你看这上面的伤口,都是一击致命,看来那些杀人者不仅武功高强,还心狠心辣,这十几个人都不是他们的以地手,咱们四个,能是对手吗?”
王捕快小声道:“对,我只是顺嘴一问,没想过去追,咱们可犯不着为了饭碗将命搭上。”
肖捕快深以为然:“没错,这差事没了,大不了干别的,可是若是命没了,那说啥都晚了。”
其他两年捕快年纪都过了四十了,比这两个年轻的更精,他们根本说都没说一句追的话,还是王捕快先开口道:“陈哥,这十几个尸体怎么办,我们是弄回去还是……”
那陈捕快说道:“你们两个守在这里,我跟他去衙门,将这事告诉张捕头。”
陈捕快搭当飞快的点头:“好,我们走。”两人说完一下子就走了。
王捕快跟肖捕快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唉,资历浅就是这种下场。
那个报案的家伙腿直打哆嗦,他看着这一地的死人,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再回头一瞧,这捕快只剩两个了,他赶紧提着灯笼缩到那两个捕快的中间。
肖捕快疑惑的看着他:“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那人哭道:“两位能不能送送我,我怕啊!”
王捕快说道:“你不是就住在附近吗?”
那人哭得更厉害了:“就是因为住在附近才更怕啊!你说他们会不会在周围看着我们啊,等我一家他们就会去我家找麻烦……,哎呀,不行,我不回去,我今天晚上就跟着你们,我哪也不去!”
他越说越怕。
王捕快跟肖捕快听这人说那些杀人犯可能在周围,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是他们又不能走,王捕头苦着脸想道,这可真是苦差事,谁说捕快好当的,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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