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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
他邪笑策马围着百里玹夜转着圈子,一双眼睛瞄着他的腿,思忖着从哪里下手打下去,让他最痛。
注意到他腰间的长剑,他又忍不住嘲讽地嗤笑。
“老七,你带了这把拔不开的长剑,可忘了带你的新娘子呀!”
“带她做什么?”
“赤腾瑟,严陌影……真当你大哥我是傻子呢?你以为陌影会傻得任你摆布?一手得剑,一手得她,只要她帮你拔出了翼龙神剑,天下唾手可得,坐用天下霸权,再把她推上女王之位,让她成为你手中的傀儡。”
百里玹夜钦佩地点头,一个外人都是这样看的,倒也难怪陌影不相信他。
“大哥知道的不少呀!”
“不过,老七,你这计策,比凤隐的高明一点。你用了心,动了情,费了心思,还建什么琴瑟小筑,拿金银珠宝哄她……啧啧,这手段,无人能及。但是,又能怎么样呢?陌影,她不是爱财之人。”
“大哥怎如此了解她?”
“看过她那一双***蚀骨的腿,为兄怎能不把她摸透了?”
百里玹夜勃然大怒,“你这话何意?”
“这会儿,她正躺在我安王府的床榻上呢!昨晚,洞房花烛夜,我给她喂了几杯药酒,呵呵呵……那美人儿张着羽翼,承欢身下,实在过瘾!倒也不愧是公主,冰肌玉骨,神妃仙女似地,现在想起来,仍是叫人意犹未尽呢!”
百里玹夜勃然大怒,从腰间抽剑,强大的力量摧枯拉朽,震颤整个皇宫。
百里蕴身下的坐骑碎成了肉泥,他一身金甲,染得满是血污。
宫廊下凤想容忙惊恐嘶叫着,迅速把严太后和百里珣扯在身前当盾牌,抵挡住强光的冲击。
廊下那几位皇子,连同扯住他们的狼人,瞬间倒地,再也爬不起。
而百里玹夜四周,瞄准他的府兵们,呈散射状,躺在了地上,全部毙命。
长剑不过抽出片刻,便又收入剑鞘。
百里蕴和凤想容惊魂未定,忽然,皇宫大门那边,传来轰然一声巨响……是门板关上了。
手持玄月弯刀,蒙头罩脸的黑衣人,从殿顶,宫廊,地下,似蹿涌的溪流,汩汩涌出来。
宫门城楼,殿顶之上,弓箭手整齐划一,早已搭箭瞄准,只待一声令下。
百里蕴这才发现自己一心筹谋,竟是白费了心血。
“老七,这么多人,你得准备多久?”
“从年幼时,我被你拖到装满水蛭的瓮里差点死掉,就着手准备了!”
百里蕴突然就大笑起来,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的血污里站起身来,爬了几次却使不出力气,又笑歪下去。
“疯子,百里玹夜,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百里玹夜一掌将他打离那片血污,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俗语说得好,杀鸡焉用牛刀?!”
百里蕴再也笑不出,“你想干什么?”
“你放心,本王不杀你。不过,本王得先把你阉了,再命人把你凌迟剔骨,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肉如何被喂狗。”
百里玹夜一脚踩在他胸膛上,匕首刺向他下身。
百里蕴忙朝着长阶上发出沙猪似地惨叫,“天狼太后,救我……”
凤想容在长阶上突怒声咆哮,“夜儿,你这样逼哀家,就不怕哀家撕碎你的祖母和父皇?”
“皇外婆,玹夜给您老人家备了纯银的毒箭,弓箭手都是三千年神力的高手,您就算布下结界,他们也定能射穿,好好享用吧!”
百里玹夜一眼没看她手上的两人,只是默然展开羽翼,纵身飞上高空,简单说了一个字。
“杀!”
严太后与百里珣相视,不敢相信,他会漠视所有人的生死。
凤想容已经没有飞出去的机会,箭雨齐响,每一道咝响,共鸣成震耳欲聋的嗡鸣,似细密的雨……
百里蕴的一万府兵未来得及出手,全部倒下。
那些箭瞄准精准,却无一支伤及地上的皇子。
凤想容手上的严太后和百里珣被射中手臂和腿,两人瘫在地上。
没有了人肉盾牌可用的凤想容惊慌失措,转身,惶惶奔进金銮大殿内。
一堆门,强光迎面刺来,便灼烧得她肌肤片片凋落,血痕斑驳。
百里玹夜不知何时,竟坐在了龙椅上,狂霸不羁地以长剑撑着地面,绿眸幽冷地瞅着她。
进是死路一条,退是万箭齐发,凤想容护着脸,迎着强大的力量上前。
“玹夜,你小时候,外婆没少疼你。甚至连月魔,也是外婆当年一手给你建成的,你总算没有让哀家失望,夺取了靖周,哀家把天狼给你,再帮你把血魔收入囊中,你便是天下霸主!”
“天狼已经被本王捏在掌心里了,这会儿,你那些臣子,已经全部替换成了本王的人,本王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把它拿下。至于血魔,很快也是本王的。”
“你说什么?”凤想容脸上血痕模糊的肌理,惶惑惊恐地抽*搐,想象不出,他是如何对天狼动了手脚。
“皇外婆,你当年日夜企盼,你的女儿打败凤迤逦,给你生下一个力量神奇的婴儿。”
他俯视着丹陛下惊恐颤抖的女子,笑颜如魔,优雅地摊开手,“你看,本王就是了!”
“是,你一直都是。”
“母妃害凤迤逦失去一个男婴,也没有得到南赢王的心,上天却另有安排,把父皇骨血中遗传的那点严氏血脉的力量,都给了本王。本王就在你眼前,皇外婆,你可还满意母亲的本事?”
“满意,满意,当然满意!”
“可惜,您满意的这个孩子,要亲手杀了您!”
“为什么?玹夜?我们血脉相连的……”
“原因很简单,陌影想报仇,所以,你必须死!”
说着,他站起身来。
凤想容惊骇地踉跄后退,情急之下怒嚷,“你不想知道陌影在哪儿吗?她还在哀家的掌心里。你若杀了哀家,她也必然会死!”
“不必了,不管她是生是死,本王自己会去找她!”
话音落,那长剑似有意识般,脱离他的手掌。
凤想容转身便朝外飞奔,那长剑却紧追不舍,在她打开殿门的一瞬,精准刺入她的后心……
顷刻间,强大的光芒自她体内散射,刺破了血肉,骨骼,衣袍,那万年不衰的窈窕身姿,被侵蚀得剔透如纸。
百里玹夜走过去,握住长剑一抽,那身体顷刻间灰飞烟灭。
他直接迈出门槛,一个黑衣人飞身落地,单膝跪下。
百里玹夜看他一眼,又冷扫地上的众皇子。
“郑烽,把所有皇子、妃嫔,皇上,太后押入大牢,昭告天下,安王协同凤想容逼宫谋反,被本王斩杀,所有皇子,皇上,太后被凤想容掳劫无踪。本王明日登基,所有臣子,反对者,诛杀九族!”
“遵命!”郑烽从长阶上摆手一挥,所有人等,似运转周密的仪器,整齐划一地收队。
百里玹夜走下长阶,忽然想到什么,又回眸问,“南赢王有什么动静?”
“南赢王府没有任何动静,好像是……举家搬迁了。”
“搬迁?连夜?”
“是!”
“去了何处?江南?”
“属下也不知,好像是筹谋已久,刚派人去看过,连雨花阁和梅院的家具也带走了。”
*
宏大奢华的寝居内,灯火辉煌。
丫鬟小厮们丝毫不知主子谋逆已经兵败,仍是规矩地驻守在房屋内外,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内室里的床榻上,女子自昏迷中醒来,眼前一片漆黑。
她头上被罩了黑布罩,只从布料的丝线缝隙里看到星星点点的光。
她奢华的狐皮大氅和宽松的孕妇袍服还是整齐的,身躯因为仰躺,围拢的腹部全完显现出来。
她两手和两脚被纯银锁链绑缚在床柱上,怕失血过多,损及胎儿,不敢妄自挣扎。
“有人吗?来人……救命!”
听到细碎轻柔的脚步声,她警惕地循声转头。
“是什么人?放开我!”
女子在床沿坐下,声音柔婉含笑。
“我是安王侍妾,王爷说,等今晚凯旋,就回来享用你。你别闹腾,手脚这样被绑着,想必也不太好受,这锁链,越挣扎腐蚀的皮肉越是厉害。”
陌影不明白,自己怎就来了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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