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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她不相信,一定是理解错了,萧何的意思定不是说他因为爱她而导致了复始如今这模样,定是她理解错了,复始这模样长达三年之久,怎么可能是因为他?!
复始六年前便生了孩子……她猛然一惊,六年前,六年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们两个怎么都不可能有交集,更何况复始是三年前才成了如今这模样,难道……三年前,萧何才真正纳了妾室?!
左岚倾瞬间说不出话,像受了打击一般,不住地喃喃自语,全是三个字:不可能!
萧何见此,微笑变的邪肆,他缓缓站起,轻蔑凝着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才女左岚倾,缓缓启唇:“左小姐……疯了!”
一句话,众人瑟缩。
复始凝眉,她听见萧何连着夸了左岚倾三句,后面的话她并没有听见,可左岚倾像是受了极大重创。
侍卫拉她下去也不再反抗。
微生洲渚见此,甚是不耐:“都散了!”
众人起身,赶紧向宫外走去,那位官员亦是拉着自己的儿子离开是非之地。
微生洲渚见人都走了,正欲开口,哪知华光道长眼睛一瞪,转身就朝着宫门口跑去,微生洲渚甚为疑惑,朝刚刚他瞪的方向望过去,恰是听到皇后道:“这丽娘来的可真凑巧。”
丽娘乃是皇后的奶娘,陪嫁到了宫中。
微生洲渚瞧了笑容灿烂的皇后,一时有些怔住。
皇后被他看的不自在,敛了笑意,伸手把掌心的玉石递给他,淡然道:“皇上若喜欢左小姐,自是可以纳进宫中,她是外族人。”
随即把玉石扔在小安子端茶杯的托盘上,朝着走来的丽娘走去。
微生洲渚的视线从金凤披风背影转到玉石之上,再瞧瞧那低头不愿离开的霓裳,吼道:“一块破石头,给朕砸了!”
小安子立刻动作。
微生洲渚见那玉石变成了粉末,被风一吹没了,这才冷凝着霓裳,喝道:“皇后都已经走了,还不追过去!”
“皇兄……”
“你现在就出宫找丞相,让他教你规矩!”
霓裳吓的转身跑向皇后。
-
宫门口,萧何顿住了身形,对复始道:“你先坐马车回去,最近有些事情还没有解决。”
复始凝着他脸上的柔色,张了张口,却是问道:“相爷何时回府?”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问,竟然关心起了自己,片刻怔忡后,薄唇勾起笑意,“恩,晚饭前尽量赶回去。”
她点头,站在原地依然没有动作。
他含笑拍了拍她发顶,笑道:“最后,我只是和左岚倾说了句:本相爱的是复始。”
她怔望着他,脸颊爆红,挣脱他的手向宫外走去。
他凝着她的身影,又是漾起柔和的笑意,转身走向宫中。
萧何转身的瞬间,复始猛然定住,回眸,却是见到缓慢走回去的碧绿身形,竟然有种隔尘绝世的孤寂,惊地她心颤。
暮然想起,上次半梦陪着他留在宫中,芳华还说自己应该陪着他的。
正欲开口。
“复始。”
是曹玄逸。
她回头。
而碧绿身影恰在此时停住了脚步。
曹玄逸就站在她面前,她清晰地感受到他满身的怒火快要烧到了自己身上,笑颜如花:“曹给事有何事?”
皇上现在虽然还没有下旨,但他这连降三..级之事,皇上已经口谕为之,看皇上刚刚被朗凯凯逼一步走一步,该是所有人都知道,朗凯凯手里该是有筹码。至于曹玄逸,皇上不牵连他,估摸就是因为郡主的原因。
而她这一声称呼,曹玄逸怒喘了一口气,咬牙切齿:“老地方等你!”
她嗤笑:“我不记得都城内有个名为老地方的。”
剑眉紧蹙,“我等你。”
“曹……”
“哈哈,你永远都得不到他,得不到他!你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哈哈哈!”左岚倾忽然跑了过来,疯狂地紧抓她双臂摇晃着,双目满含疯癫之色,甚至浑浊。
复始皱眉嫌弃地推开她,却被她抓地过紧,便使足了力推开,不想竟把她推到了地上,她却还是大笑着,头发疯乱:“哈哈哈哈哈!”
“带下去!”曹玄逸对自家的车夫命道,那车夫也是力气足,钳着左岚倾便把疯狂大笑的她带走。
而复始并没有在意左岚倾的话,只觉得她是被萧何那句话给刺激疯了。且心里觉得,她怎会爱上萧何这样人人想骂却又怕被报复的奸相,甚至还不怕诅咒要曹玄逸献上自己。
曹玄逸看她望着左岚倾的神色有探究,又想起刚刚左岚倾的一番话,解释道:“或许岚岚是因为那姓柳的,自小心里就渴望得到庇佑,所以才对一些人有了别样的想法。”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怒气未消。
她唇边笑意加深变成冷笑,别样的想法,这是在说自己依靠萧何吧,上了碧绿马车,“老黄,悦来客栈。”
曹玄逸说的老地方,无非就是以前两人七年前来到京都第一处落脚之地,是悦来客栈,两人在那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曹玄逸做官有钱了,便把那间房给包了。
也是六年前,她准备把自己交给他的地方。
这几年发生了太多事,何夜从她身边消失,她失.身怀孕,孩子死亡,大婚之日中诅咒,然后便是三年暗无天日的日子,她虽有恨,可她也害怕曹玄逸的靠近,也许是她怯懦,也许是她在他面前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让她觉得自己还是被他牵着走的傀儡。
萧何给了她身份权势,给了她可以毫无顾忌办事的捷径,她是不应该再如此退缩逃避。
“夫人,到了。”
悦来客栈是都城内较为便宜的一家,当初他们初来京都,身上并没有太多银子,便挑了这家环境较为好还相对便宜的。这几年过去,再看这门面,竟是从没有装修过,甚至更为破败,连木质的大门都褪了色。客栈里面,白灰的墙壁早已脱皮落灰,有的地方被不值钱的画像歪斜的遮住,时间或许太长,画像不是一般的破旧。
此时有个衣衫褴褛的住客走来,似是一路风尘仆仆,不时打着哈欠,身上晨露湿重,焦灼地问道:“掌柜的,我们遇到了强盗,身上就剩了几文钱,不知可有便宜的房间?”
打着算盘的掌柜看了他一眼,眸中并无不屑,只道:“两文钱就可住宿一晚。”
那人忙掏出四文钱,“两晚。”
她向着楼梯下的位置走去,那里有间房较为便宜,虽然在楼梯下,上下楼比较吵,但曹玄逸纯粹是它的位置,觉得隐.私.性较好。
一楼的房间很潮,尤其下雨时候,霉味特别大。她推门而入的瞬间,霉味扑鼻而来,恰是看到破旧的桌子旁,曹玄逸正在悠哉喝茶,这神情,让她想起左冷珍被皇上赐死之时,并无二意。
“曹给事可真闲情逸致,您恩爱的发妻面临牢狱之灾,您不出声也不作为,反而邀我来此,我还真是好奇曹给事的用意。”话出时,人已走进房间。
曹玄逸拿起另一个茶杯,倒上茶,放在自己右侧位置,陈述:“朗子晋并没有死。”
她站在门边不动,“与我何干?”
外面的喧嚣声进入房内,他皱眉瞧她站于门边防备着自己,语带嘲讽:“你如今是萧夫人,丞相亲口承认的,难道还怕我?”
“曹夫人伤人杀人,皇上不说你之过,只道给你略施惩罚。”一顿,轻蔑道:“你这郡主的入幕之宾,皇上都要顾及三分。”
她当时可是看的清楚,身旁的霓裳虽一直垂头,可站在皇上身后,没少使小动作。
皇上虽怒在心头,但最后不过也只是降了级。
之前朗凯凯不论状告左冷珍在街上横行霸道,还是说她污蔑朗子晋假死之事,朗凯凯有说是曹玄逸的罪责,提议了降级之说。后来说道左冷珍才是杀害朗子晋的真凶,皇上却是随着之前的降级再降了一级,完全没有把罪责降到曹玄逸的身上,不过也是象征性惩罚,安抚了朗凯凯,虽是赐了左冷珍之死,抄了左府。
霓裳啊霓裳,这个郡主身份真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