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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无误地挑出了一瓶碘伏:“消毒就行。”
陈洛如“哦”了一声,拧开瓶盖,用棉签蘸了一点碘伏,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处。
不同于热衷商科的富二代们,孟见琛在斯坦福读的是生物医药专业,他对这些药品自然了如指掌。
据说,生化环材是四大天坑,不知道是不是他脑子有坑才去读这个,还一口气读到了博士,也不怕秃。到头来还不是得回家继承规模庞大的集团公司。
陈洛如打量孟见琛的时候,孟见琛也在打量她。
他瞥见她葱管般干净洁白的手指,突然问道:“你的戒指呢?”
滚动的棉签停滞了片刻,陈洛如没好气地说了句:“在家。”
还不知道被她丢到什么犄角旮旯去了,那玩意儿除了结婚那天,她根本没戴过。
“记得戴上。”孟见琛说道。
“我才不要。”陈洛如抬起琉璃似的眼睛跟他对视,“那又不是给我的。”
当初她跟孟见琛结婚的时候,从婚纱到婚戒都是为她姐姐陈漾量身定制的。
谁都没想过在婚礼前夕能出那么大幺蛾子,直接换了一个新娘,简直闻所未闻。所以这些婚礼用品也没空换新的。
孟见琛闻言无话。
终于处理完伤口,陈洛如闷声不吭地收好药品,将箱子物归原地。
回到卧室时,孟见琛已经在床上躺好了,他只睡在左半边,右边还有一大块空地。
他说道:“睡觉,明天要早起。”
陈洛如关了灯,从右边上了床。她想了又想,还是有点不放心。
她拿过两个多余的枕头摆在了两人中间,说道:“不准越过三八线。”
她的行径太过小学生,孟见琛没回答她。
掉价。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酒店电话叫早的时候,陈洛如睡得正香甜。
她被叮铃叮铃的铃声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她睡到了左半边来,两个枕头被踹到了床尾。她正挨着孟见琛,一条腿不知什么时候跨上了他的腰。
她睡觉的时候仪态不大好,这事儿她打小就知道,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经常从床头滚到床尾。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找个人在旁边纠正她的睡姿吧?
再说,她平时都是一个人睡觉,爱怎么睡怎么睡,谁管得了她。
她睡袍底下是真空的,陈洛如的脸涨红了,她赶忙收回腿。
孟见琛接了电话,转过头对她说道:“起床。”
生硬的命令口吻令陈洛如一早的起床气都没法发泄。
服务人员送来新内衣,陈洛如重新换上昨晚那条连衣裙。
孟见琛一边打领带一边叮嘱道:“吃完早饭我还有事,你自由活动。”
这还没回国呢,他就已经开始插手她的行程了。
陈洛如道:“我要回来睡觉,好困。”
孟见琛套上西服外套,说道:“随便你。”
在餐厅吃早饭的时候,孟祥东毫不意外地发现儿子的嘴唇受了伤。
破皮的地方结了一层薄薄的痂,还肿了一圈,确实有碍观瞻。
“阿琛,你的嘴唇怎么回事?”孟祥东问。
陈洛如正搅拌着意大利面的酱汁,听到这话,顿时心虚发毛。
她打算解释是不小心磕到的,孟见琛比她先开口:“无妨,小伤。”
孟祥东的眼神在他俩之间转了一圈,恍然大悟。
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了?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俩这么久没见面,又年轻气盛,意乱情迷之时难免失了轻重。
夫妻感情甚笃,是件好事。
只是咬下这么一大块嘴皮,昨晚战况得激烈成什么样啊?
孟祥东说道:“夫妻之间,也得注意分寸。白天还要出去见人。”
孟见琛应得很自然:“知道了。”
孟祥东又看向陈洛如,似乎在等她表态。
陈洛如一时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得顺着孟见琛的话接一句:“知道了。”
孟祥东满意地点点头,开启新话题:“说来,你们结婚四年,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陈洛如:“……”
这话题怎么就拐到了孩子上呢?
“爸,洛如还小。”孟见琛端起咖啡轻抿一口。酒店餐厅的手磨咖啡,颗粒均匀,入口柔润。这是牙买加蓝山咖啡,苦中带甘,味道馥郁。
这说得还像句人话,陈洛如连忙点头附和。
“她年纪还小,你年纪可不小了。”孟祥东语重心长说道。
陈洛如继续点头,说得太对了,孟见琛这老男人分明就是老牛吃嫩草,一点儿也不害臊。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有你了,这事儿得抓紧啊。”孟祥东继续说道,“你看小如也一直点头。”
话音一落,孟见琛转头看她,陈洛如懵,她脸上写着“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瞎说啊”。
孟见琛似笑非笑道:“好,那我们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