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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想起了那枚被自己收起来的大钻石戒指，以及公寓里的田园风格，还有墙上那些世界名画……
全都是封楚倾早就打算好为她准备的吗？
看她那副呆样儿，封楚倾微微抬起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怎么，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回去看看。”
“没有啦。”纪沐雅低下头，脸蛋逐渐变得有点红，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似的。
突然，她抬起眸，定定望着封楚倾，攥着小拳头，一脸的凝重，似乎要说什么很重要的决定。
“封楚倾……我……”停顿了很久，却没有下文。
郁闷，怎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她就开始吞吞吐吐，结巴起来。
“怎么？”封楚倾朝她迈近一步，低头俯视着，星眸里迸出逼人的光芒。
“我……”纪沐雅贝齿咬着下唇，他离得越近，她越觉得很难为情。
她想跟他说，她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一丁点喜欢他了。
可是，话到嘴边，她却老是鼓不起勇气。
尤其是想到前段时间，自己是如何想方设法，费尽心机地筹划离婚摆脱眼前的男人，她就觉得很拉不下脸，万分羞耻。
怎么办？就是说不出口，好着急。
封楚倾注视着她的星眸，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里面的热情也在一点点的消失殆尽。
最终，墨眸完全呈现出一片幽冷，“既然不确定，就不要勉强自己。”
说完，他似乎再无话可说了，视线冷漠地盯着窗外看了片刻，便转身想要离开。
“我先走了，以后跟你父母好好说话，别任性。”
纪沐雅急忙上前一步，“等等，你先别走……”
封楚倾抬起的手却未停顿，直接搭在门把手上，稍稍一拧，偏头淡漠地道：“我很忙，一会还有会要开。”
话落，拉开门大步朝外走去。
大清早收到她的短信，知道她有麻烦，丢下所有的工作匆匆赶来。
换来的，居然仍然是她对他的不确定？
他怕自己再继续留下来，心里那微涩的感觉会抑制不住放大和蔓延。
可关上门时，他仍是不自觉使了力，重重关上了房门。
听到那重重的门响声，他心里微愕，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会看到她犹豫不决时，没来由窜上一股怒火。
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他明明应该是不甚在意她的想法，只要由自己来主导这场婚姻就好。
可他刚才却因为迟迟等不到她的表态，而真真切切地动怒了。
愤怒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逼迫得他头一次在她面前无法从容淡定地交谈下去。
直到来到客厅里，脸色依旧阴沉的可怕。
汪文静带着疑惑的声音，突然将他的思绪打断，“封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们雅雅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小孩子不懂事，封先生可千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啊。”
汪文静觉得八成是雅雅把封先生给惹恼火了，要不然封先生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从雅雅房间出来以后，脸色那么难看。
纪家隔音效果很好，加上雅雅她们说话声音不大，所以汪文静虽然在客厅里，却没听到屋里传来什么对话。
经由汪文静这么一说，封楚倾这才蓦然站定，心里迅速冷静了下来，再抬眼时，黑眸中已是平静无波，“不会，我已经开导过她，这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