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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还多少留存了它来过的痕迹。于是我让男青年去给我装了一碗水来,我开始行水法圆光术。
我想我的这些手法,眼前的这个男青年恐怕是从未见到过,于是他微微张开嘴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似乎很是好奇。于是我也开始有点得意,明明可以一下子就完成的烧符动作,我楞是吧符咒在胸前挥舞了几个大圈,嘴里还嗯嗯啊啊地哼唱着,看上去神秘莫测。符咒在水碗中燃烧殆尽后,纸灰慢慢从面上沉入水底,接着在洁白的碗底,渐渐凝聚,组合成一个形状。
极其显然的,显影里出现了一把剪刀。这就基本上印证了男青年先前说的话。按照他的形态,女鬼摘下手绢之后,整个下半脸是血肉模糊的,有很多伤口,还不断涌血出来。嘴里的舌头也掉落了一半,而此刻碗里显现的剪刀,是不是就是在说,这就是造成这个女鬼如此惨状的凶器?而女鬼出现的时候就以这样的状态现行,会不会是它就是因此而死的呢?
按照常理来说,舌头是吃东西和说话的工具,许多人都认为咬舌可以自尽,但实际上咬舌而死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咬舌而死的人,都是因为咬破了大动脉失血过多,或是咬断了舌头根,造成呛血和窒息而死。按照男青年说的女鬼有半个舌头,其实除了会很痛之外,顶多就是无法品尝美食,无法说话而已。脸上的上就更是如此,整个口腔外的皮肤。就好像一个皮球一样,如果破裂了或者被穿刺了,顶多也就是说话漏风罢了,这样的伤看上去虽然很惨,但是不至于会死人的地步。那如果女鬼的死因并非如此的话,那又是因为什么?毕竟从男青年说的这些情况来看,别的地方好像并没有其他明显的伤痕。
我让男青年试试看,能不能多回想起一些细节来,他却说什么都想不出别的来了。无凭无据的,如果单单凭借我的猜测的话,问米的答案是不一定准确的。因为问米是在我假设一个现象或情况真实存在的前提之下,结论才会是真实的。如今困扰我的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个女鬼为什么三番两次地,单单只缠着这个刚来村子里不久的年轻人。
我的思考开始陷入一个瓶颈的状态,唤出兵马寻找,兵马香的烟雾却在屋子里打了几个转后就四下飘散了,那是没有找到结果的表现。男青年大概知道我也饿了,于是就去煮了点稀饭,我喝了两碗后,继续在这个院子整个范围内到处寻找着。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了,我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不免让我有些焦躁,到了晚上7点多的时候,住在院子里的知青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大家有说有笑。吵杂的环境让我更加无法静心思考。于是我低声对男青年说,等下你的室友看见我了,你可不要说我是来干嘛的!他说你放心吧,我会告诉他们,你是邻村的村民,跟我玩得好,于是我邀请你过来玩。
有文化的人的确还是不同,听说我是邻村的村民之后,大家都非常好客,一口一个“老乡”的喊着。晚饭后整个院子的知青都围坐在一起。互相交流着劳动的心得,学习红宝书上的那些指示精神,一个个干劲十足,我也被邀请加入他们的行列,只不过我一言不发,不知道如果这些孩子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会不会直接把我绑了进行批斗。
差不多晚上11点,大家都各自回去睡了。由于我来的有些突然,所以这屋里并没有我睡觉的地方,男青年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估计只要一躺上床就会睡着。而我也的确需要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如果先前女鬼曾经用那样的方式出现过,那就很有可能再出现一次。可是男青年的床并不算大,于是我们俩只能挤在一起,我睡在靠墙的一侧。
男青年似乎是有些害怕睡觉,总觉得一睡着那个女鬼就会来找他。尽管我一直在安慰他别怕这里这么多人,我还在这儿呢。他还是一惊一乍的。只要传来一点响动,他立刻就会醒过来,然后伸手在我身上是不是摸上一把。
我就不去计较他借此吃我豆腐的事了,到了夜里差不多一点多,我也因为过度无聊而睡意来袭,很快就睡着了。可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脑门子到鼻梁上,传来一股冷冷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像是有人拿了一根冰棍放在你面前,然后对着你吹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