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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空竟然应景般地下起了小雨。
撑着油纸伞,站在风云栈的大门口,回头看看站在檐下,如丁香一般的姑娘,阮尊嘴角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即使离开原来那个世界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般不舍。真的像一个即将远行的游子,将要离家一般的心情寥落。
“我等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慕容芊芊说道。
“好。”有人挂念,他感到全身似乎都溢满着幸福。
“给你。”慕容芊芊递过一个莹莹如水的鸣凤形状玉牌,“这是我小时候,母亲就给我挂在身上的灵玉,背面有辟邪阵法,身上的灵力气息便可使之时时催动运行,有去秽明心,头脑清醒的用处,给你。”
她有些脸红了,微微地低着头,把自己的伞扔在地下,来到阮尊的伞下,攀着他的颈间,给他慢慢地将玉牌系在颈间。
这个过程很缓慢,也很暖昧。少女温柔的身体,近乎入怀般拥在他的身体之上,迎面的是让人心动的青春气息。
阮尊其实很享受这种感觉,一只手撑伞,另一只手不禁轻轻地搂在了她的怀中。
远远的,安道康、丘小乙在屋檐下下棋,灵芷侍立在旁。
看着这雨中的少年男女,丘小乙似有所感,眼神悠远,像是想到了很远很远的往事。
“很好的一对。”安道康轻抚着颔下几根并不长的胡须,说道。
“但愿最后,能真正地走到一起。”丘小乙说道。
“他们现在是郎有心,妾有意,当然会走到一起了。”灵芷说道。
安道康笑而不语。
丘小乙则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口气中竟然惆怅寂寥,“这个世界太大太精彩,而我们的心太小太闭塞。太小太闭塞的心,进入到太大太精彩的世界,谁敢保证呢。”
长身而起,直接回去了。
“丘先生,棋还没下完呢!”灵芷喊道。
“不用喊了,他也要走了。”安道康说道。
“他也要走?”灵芷很惊讶,“是跟少主一起吗?可是,少主不是说,这次赴京师,只能一个人走,这是总殿的命令吗?”
“他走他的,而他走他的。”安道康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背着手,也离开了,还不忘了说一句:“丫头,东西收拾一下。”
灵芷:......
雨中的伞下,久久相拥的两人,终于分开了。
阮尊说道:“我要走了。”
慕容芊芊仍低着头:“嗯。”
“你要好好保重自己。”阮尊尽管是满心的不舍,还是硬下心来,将伞塞在慕容芊芊手里,一扭头,大步地向外走去。
“少主!伞!”灵芷急忙抄起墙角的两把伞,追了上去。
接过她递来的伞,阮尊向她笑笑:“回去吧,不能跟在我身边,李盟主要失望了。”
“少主你胡说什么。”灵芷白了他一眼,一扭头,甩着新编的发辫跑回去了。
缓缓离开风云栈的地界,走在信州城的街道上。因为下雨的缘故,街上的人很少。
还是清晨,离别的雨,如丝,如缕。
走过街角,回头望望,淡淡一笑,回想这段时间来的经历,恍觉一梦。
乌雅从他背后的行囊中探出头来,打了个呵欠,望着周围:“咱们走了?”
“走了。”阮尊向她笑笑,笑容异常的温和,“走吧,世界这么大,我们,去看看。”
乌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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