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尾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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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莱多，撤退吧。”

    布莱顿看着远处那包裹在绚丽的光芒中再次完好如初城墙感叹了几句，随后他回头看了看正面无表情盯着前方城墙的阿莱多小声说道：“我们已经失去攻陷玛利亚要塞的机会了，再拖下去的话恐怕我们一定会被困死在巴尔平原之上。”

    “我知道……”阿莱多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这句声音非常有些沙哑，并且布莱顿也看到了阿莱多的眼角有些发红。阿莱多哭了，但布莱顿却并没有打算嘲笑他，因为此刻布莱顿也觉得非常憋屈，毕竟今天的孤注一掷强攻最后还是失败了。

    这一战从早上开始一直打到了午后，并且阿莱多还集中了手头上几乎所有的火炮，不管是12磅野战炮亦或是64磅重炮，乃至一些辅助用的臼炮或者弩炮都集中了起来对准了玛丽要要塞的伟大城墙最薄弱处轰击了整整一个上午。这种排山倒海般的攻势的确非常的有震慑力，但可惜每当那面城墙出现破损与裂痕的时候，都会被一股从城墙内部渗透出来的光芒给快速修复。

    无论是阿莱多亦或是布莱顿都不曾见过这种手段，后来还是密谋者的某位资深老者提到了在几十年前王国进攻到这里的时候也的确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因为包围整个玛利亚堡的伟大城墙久攻不破所以当时的王国大军才会无功而返，但那个时候的伟大城墙应该已经耗尽了最后的作用才对，却没想到公国方面的炼金术师们竟然将这种可以”自愈”的城墙给修复了。

    不过在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算是最糟糕的消息，因为对方开始修复城墙并不是从交战一开始的时候，而是在战斗进行至最焦灼的阶段时才启用了这种能力。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大家同样也是被惊坏了，但后来却又发现米海尔一方并没有打算持续使用这种修复能力，往往都是在城墙即将破损之时将其修复至半损状态。

    虽然因为情报不足所以无法得知米海尔一方为什么会这么节能处理，但那个时候大家却都没有放弃希望，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轰击在那段城墙上的炮弹也越来越密集，而那个用作修复的光芒也越来越暗淡。

    眼看着那段城墙明明看起来就快要垮塌了，就在阿莱多前不久集合军队准备强攻的时刻，忽然从那段墙壁上渗透出了无比强烈的光晕，随后眼瞅着即将崩塌的城墙以肉眼可见的急速进行了复原。

    虽然不知道这种突然爆发式的修复光芒是怎么来的，但从眼前那个正在快速修复的城墙岂不是说从这场早上开始的至此的战斗都是无果的白费吗？或这说这次战争的原本就可能是一场必败的战争也说不定。这种事情无论是在诺斯克亦或是阿莱多的新军中从上到下的将士们都无法接受，可是大家就算是不接受又能如何？恐怕此刻他们就连再次进攻的勇气都已经随着城墙上那越来越少的裂痕消失不见了，并且最要命的还是在战前的时候由一位狼狈的传令官从后方带过来的紧急军情。

    昨晚在后方发生了一次袭击，要塞中的米海尔战团们应该是在那次夜战中趁乱放出去了一支小规模的部队，然后这支奇兵竟然匿杀了所有的侦察兵并且一路杀到了后方被己方占领的帕诺军镇，随后又纵火焚烧了存贮于镇内的弹药补给。

    这个消息无疑可以算的上是对阿莱多的致命一击，不过这个消息眼下并没有同传给全军，目前只有部分上层将领才知晓，并且大家还知道当阿莱多殿下得知这一情报的时候愤怒的直接摔坏了他那个最钟意的银酒杯。

    阿莱多沉默的望着远处那即将修复完成的城墙叹了一口气，而此时城下的战斗早已停止，那些原先还在城外与阿莱多的军队作战的熊团与鹰团勇士们早早的就扯进了城内。虽然这看似是他们要转守为攻的阵势了，但聚集在城墙之下的索利斯大军中却是出奇的宁静，不说数万的士兵们没有个发出战斗的怒吼亦或是军官们的号令，就连后方的火炮阵地上的隆隆炮声也在不久之前戛然而止。

    与城外那犹如石像般沉默不语的入侵者们不同的是，城内以及城墙上的米海尔公国军队门却都在兴奋的对城下的敌人们发出各种挑衅之声，他们的心情恐怕和那个依然附着在城墙之上没有散去的光芒有关，看来这个突然暴增的修复能力助长……不，应该说回复了他们的斗志，甚至还有个身披大氅的负伤大熊正在城墙上脱掉了自己的裤子对着城下撒尿。种种的羞辱手段与声音此起彼伏的出现在前方，但这些放在平时绝对能让人火冒三丈的挑衅却并不能触动下方索利斯士兵们的怒火。

    阿莱多的新军的将士们此刻的心情其实都跟阿莱多的反应差不多，大家就这么沉默不语甚至还有些无助的看着那面修复如初的城墙，甚至当阿莱多愣了许久之后才被附近的一声突然传来的响动给惊醒。阿莱多稍微偏了偏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发现竟然是负责守护自己的某个卫兵不小心将手中的火枪跌倒了地上，虽然这个士兵急忙的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杆滑膛燧发枪，但说实话这已经为时已晚。那杆雕花的火枪在过去那是士兵们争相羡慕的对象，毕竟只有被选为王子亲兵的人才有资格持有。但此刻那杆沾满泥土火枪却像极了此时大军的士气，一落千丈灰头土脸，甚至毫不夸张的说，这明显就是在向阿莱多传达“兵败”的信号。

    如果后勤物资依然健在的话，那么在今早发动攻击之前就安排后勤部队过去取补给或许战斗还可以坚持到下午或者晚上，一整天的高强度战斗足以攻破眼前的这堵高耸的城墙。这是最初开战时大家的普遍想法，同时也并不是阿莱多以及大家的幻想，而是整个军中侦查情报的以及密谋者们的暗线情报分析结果。虽然眼前的这堵高墙有着惊人的自我修复能力，但其修复的速度却并没有那么夸张，实际上只要集中火力的话顶多就是比预期多消耗一些炮弹就能够轰塌这面城墙。

    但世事总会出人意料，谁也不曾想到那个看起来好似垂死挣扎一般的光芒竟突然的爆发出了数倍的效果，一口气逆转了先前的颓势。而后方的炮阵之所以渐渐地停火恐怕是因为他们刚刚打光了所有的炮弹，这一点阿莱多早有估计，因为出征时带到前线来的火药伴随着不久之前的最后一声炮响便消耗殆尽。

    而那最后一颗64磅重炮射出来的花岗岩炮弹也不痛不痒的砸在了前方的城墙之上，轰然迸裂的石弹脆弱的跌落在了城墙的下方，然后洒在了那些同样堆积如山的石弹碎片小山上化作了一堆无用的石子。而那枚石弹所轰击出来的凹痕也在眨眼间就被附着在城墙上那些耀眼的光晕像刷子一样给刷的无影无踪，甚至那刚刚被修复的城墙处还隐隐的泛着耀眼的阳光。

    “撤吧……先撤回石堡军营……”

    阿莱多不甘心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他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看城墙之后的那座巍峨要塞，在要要塞的顶部位置的某处阳台上，亚德里安·米海尔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两人的视力并没有多么突出，并且也都没有借助望远镜观察对方，但此刻他们两人却相互感觉到了彼此的视线。双方都没有什么表示，战败的阿莱多没有打算在敌人的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而此战获胜的亚德里安也没有表现出作为胜者的狂妄骄傲，两人就是这么心无旁骛的盯着对方。

    许久之后，阿莱多收回了视线，然后驾马转身跟布莱顿低落的去了后方。随着两位主将的退场，前线的不对也在尽然有序的进行后撤，不管是阿莱多的新军亦或是诺斯克的步兵们，大家虽然非常失落但却也并没有引发混乱。同样城墙上方的战团勇士与守备军也也停止了谩骂与挑衅，虽然大家看向敌人的眼光依然是充满了讽刺的味道，但大家也都知道此刻无论是第人亦或是己方都需要休息，战斗已经结束了。

    站在阳台上的亚德里安望着阿莱多渐行渐远的背影攥紧了拳头，然后悄悄地转身长舒了一口气。

    此刻亚德里安的心内中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静，因为此刻他的内心中依然充斥着不安与激动甚至还有些后怕，总的来说他其实对刚才的战斗并没有什么必胜的决心，相反还相当的充满了豪赌的意味。

    这是一个成功率并不算太高的计谋，亚德里安在先前的战斗中在和阿莱多赌各自的信心，看的也正是谁先坚持不住承认失败。

    这可能算得上是亚德里安一生中最大的一次豪赌了，因为那个让阿莱多以及他的军队丧失战斗信心的修复能力本来并不是决胜的关键，因为那个能力一开始也正如阿莱多所预测的那样效率不足，而究其原因则是要塞内部的魔力原石严重稀缺。

    作为国家的战略储备来说，即便是不处于前线的玛利亚堡原先也同样储存着大量的原石，但这些原石都在先前阿莱多兵临城下之前就用于强化各处城墙了。毕竟伟大城墙早已失效，所以为了复原部分能力在当初缴获地方火炮的时候亚德里安就命令要塞中所有的炼金术师门连夜用魔力原石强化了一边要塞北部的全段城墙，并且也趁此在城墙的后方铭刻下了修复用的炼金术法阵。

    所以说城墙能够“自我修复”并不是他们直接复原了伟大城墙，只是用了一种投机取巧的方式展现出了类似当年伟大城墙一般的能力罢了，为的出了拖延瞬间之外再者就是在打击对方的信心。毕竟经过一番强化之后，要塞内部以及整个玛利亚堡中的魔力原石都快用光了，若不是那个护送多利亚商会的前克莉斯部下克兰德·哈莱因及时将一箱原石送到的话，恐怕战争在正午之前就会分出胜负。

    亚德里安此刻看着不断向后车队的敌军感觉浑身都在发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如果赌输了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或许他觉得自己如果真的战败了的话就真的没有脸回去见自己的父亲以及兄弟姐妹了，所以干脆在战败的那一刻直接自刎谢罪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想到这里，亚德里安紧紧地握住了自己腰间的佩剑，然后咬牙切齿的将这种恐慌彻底打消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亚德里安很明白此刻虽说是战胜了但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些没用的事情，毕竟只是打赢了一场战斗罢了，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已。从最新的情报来看各地的援军基本都已经就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需要按照计划让虎团截断敌人的后路，然后配合己方的大部队对敌人进行前后夹击。但敌人在这场战斗中也并没有损失太多的兵力，尤其是那个用火器的新式部队，表面上看似损失了不少人，但经过对这些武器的研究后亚德里安明白了这种火器使用起来是多么的便利与轻松，根本就不需要经过太严格的训练，哪怕只要是个农夫在一顿饭的功夫都能够学会如何射击。

    这种新式武器的出现不单单只是威胁到了玛利亚堡的安全，同样也是对传统冷兵器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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