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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中门大开,从门外便可看到里边正中堂摆了一张和蔼老人的黑白照。

    很远就能听到各种喇嘛唢呐的声音传来,还有着佛教超度亡魂的诵经曲目,在庄严郑重的同时别显忧伤。

    到了姜红家门外之后,一直都和罗非打趣的莫可儿似是被这种气氛带动了悲伤的思绪,整个人都不禁沉默了下来。

    她不禁往旁边一靠,纵使没有看她也知道,会有一个人在那里接着她的。

    莫可儿靠在罗非怀里,看着中堂之上的老人遗照,有些怔然的说道:“罗非,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姜红,不是羡慕她的……那个,而是羡慕她虽然只剩下一个亲人了,但她却毕竟还是有亲人。”

    “我的家很大,大到大年三十吃年夜饭都要摆个十几二十桌,可在那个大的家庭中,我却没感受到一丝身为一家人该有的温暖,甚至即便是我的父母,我也总觉得跟他们有一丝隔阂。”

    “所以我逃了,不管不顾的就逃到了江城,我不知道我姐姐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独自离家的,但我真的对那个家,很讨厌!”

    “三年前,我姐姐刚来到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又由于我家里人的种种阻扰,所以她过的很辛苦,即便想要呵护我也总是有心无力。”

    “姜红的奶奶是个好人,我记得那时候我跟姜红闹的很凶,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但她奶奶还是像对待姜红一般对待我,总说什么小孩子吵架很正常,以后就好了……我那时候不明白她的话,甚至还凶她,不过现在,再回想当年,真的是小孩子一样啊。”

    莫可儿轻笑,但眼眸中却有泪光闪动,虽然平时的她大大咧咧有什么说什么,心里好似从来都藏不住话般,但也未尝没有一颗少女该有的敏感心啊。

    罗非沉默,只是安静的陪着她站在这里吹着夜风,静静的看着院子里的那个老人。

    或许别的人听到莫可儿那些话语心里会升起极大的疑问,甚至还会忍不住问出一些问题,就算不问问题也会想着要说些安慰人的话。

    但罗非不会,因为他知道,此时的莫可儿,什么都不需要,他身为一个男人,给她一个臂膀,陪她一起站在这里,就已经足够了!

    莫可儿眼眸中闪过一丝回忆,继续说道:“曾经有一次我姐姐因为太忙了忘记来接我吃饭,而我一向是不带钱的,所以那个中午,我饿肚子了。那个时候正好遇到姜红的奶奶来看她,发现了我的窘境,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姜红把她的饭分给我一半,姜红说不要,但是她奶奶骂了她……那一次是我跟姜红唯一坐在一起的一次,虽然还是大眼瞪小眼,但总算也是有过美好的回忆了。”

    “所以说起来我还欠她一顿饭呢,就大方原谅她以前对我的所作所为吧。”

    “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咣当!

    突然,院子的一边阴影处传来一个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莫可儿看去,发现竟然是姜红。

    姜红捡起了那个铁盆,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她看着莫可儿,突然好似不屑般嗤笑一声,但脑袋却已然偏头看向了别的地方。

    最后她扬起了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使劲的眨着眼睛,停顿了几秒之后再度看向莫可儿。

    可却依旧还是无法掩饰她眼中闪烁的泪花……

    她深呼一口气,让出来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你们是来上香的吧,多谢了。”

    莫可儿有些疑惑,拜祭老人是本分,怎么姜红这么激动还说多谢?

    可等她进到庭院中就知晓了,诺大的院子中除了那些请来做法事的锣鼓队,就没有多少来拜祭的了。

    而像她这样的年轻人,更是没有几个,甚至眼熟的,那些不久前聚会的初中同学,更是一个都没有看到!

    姜红看到莫可儿发现了异样,也没有隐瞒的心思,直截了当的说道:“虽然我奶奶人不错但我爸妈人缘不好,当初在村子里做了不少招人恨的恶事,那些邻居能来上柱香就不错了,哪会在这里闲待?本族亲戚看我们只剩下老小两人,没什么好捞的,也多数都断了来往了,至于那些同学……”

    姜红嗤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但莫可儿却是明白她的意思,和姜红不熟的不会来,而熟的又只是一些狐朋狗友,当你快活得意时自然姐们儿妹们儿,可当你落魄寒碜的时候,又有几个会记得你?

    她看了看周围,忽然发现一个略有些眼熟的身影,有些开怀的说道:“不过你眼光挺不错的,看中的男朋友倒不是那样的人。”

    姜红一愣,随后就明白过来莫可儿说的是谁了,但却是更加不屑的讥笑。

    而正当这时,莫可儿和姜红所看的地方忽然响起一个哈哈大笑声,随后一个二十五六岁身材壮硕的男人走了过来,大笑说道:“这不是可儿同学吗,竟然在这里又见到了,这真是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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