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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领路太监往前走的过程中,苏之蔻不敢抬头四处乱看,只全程低着头不做言语。
楚辞感觉到身边的过分安静,抬眼看到她紧抿的唇瓣,语气不明:“怎么?紧张?”
“夫君你怎知道,我确实有些紧张。”有人和她说话,苏之蔻赶紧接上,然后往楚辞方向又靠近一步,缩短两人距离。
“可我看到你在马车上似乎睡得挺香的?”楚辞听到她的回答忍不住生了打趣的心思,慢悠悠问道。
“那还不是夫君一直不肯搭理我。”
苏之蔻嘟囔两句,察觉到前面的太监似乎望过来,两只手也不再绞在一起,故作镇定的自然大方交握在身前,压低声音问:“夫君难道你就不紧张吗?”
问完就觉得自己莫不是在多此一举,镇国公府得圣宠这么多年,楚辞进宫的次数怕是比她从小到大出门的次数还要多。
他进宫不就跟玩儿似的,又怎么会紧张,苏之蔻摇摇头。
“有何可紧张的?当今圣上可是人人称赞的宽厚仁慈。”
苏之蔻冷不丁听到楚辞这么一句,明明是夸赞,可是语气听不出一丝波澜,下意识去看他的表情,就见他已经推着车往前走了。
初春的早晨凉风习习,一望碧空如洗,阳光明媚,透过树上在风中欢快地摇曳生姿的新叶印在宫墙上,树影斑驳,相映成趣。
两人很快被请进殿内,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随着轻风在地毯上点点移动。
苏之蔻紧紧跟着楚辞寸步不离,请安的整个过程中就连说的话也是照搬的楚辞,整个人看起来又呆又愣。
王皇后坐在皇上旁边瞧着眼前的一对壁人,看到苏之蔻木然的一张脸时,眼里从刚开始的惊喜和欣赏变为大失所望。
转过头看向皇上,两人都在对方眼底看到失望,王皇后在他们没注意的地方,朝皇上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皇上眸光微闪,难掩眼底的失望,轻微叹出口气,见两人望过来,又换上和蔼的笑容,“好,很好,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天作地设的一对,朕心甚悦,来人,赏这对新人。”
楚辞听完只是点点头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苏之蔻低着头腼腆的笑笑,跟着楚辞上前叩恩,皇上或许还有事,只再随意寒暄两句就要离开。
“建威大将军,你随朕来。”皇上背着手走过两人,在楚辞的轮椅旁一顿,温声命令道。
苏之蔻看着楚辞跟着皇上出去,快速瞟了一眼皇后又快速低下头,身体崩的笔直,显得极为紧张的样子。
殿里只剩下她和皇后以及宫女太监,小宣炉还在燃香,香气袅袅上升,在外面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缥缈如烟。
王皇后静静看着苏之蔻,眼底都是耐人寻味的探究,见她只低着头盯着脚尖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不由地微微蹙眉,好歹也是安国公府出来的嫡女,怎得如此小家子气。
“之蔻是吧,快过来让本宫仔细瞧瞧。”王皇后收回目光,朝苏之蔻笑道。
待走近之后王皇后才看清她的眉眼,目光微凝,不禁有些出神,见苏之蔻好奇的看过来,心里想的脱口而出:“你母亲可是潭州白家大小姐白映容?”
听清她话里的急切,苏之蔻木然点点头,“正是,娘娘认识我母亲?”
王皇后一僵,只一瞬又恢复如常。
目光仔细描绘着苏之蔻的眉眼,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只是早些年见过罢了,潭州风水养人,你母亲可是出了名的美人,你倒是像极你母亲,也出落得如此标致。”
苏之蔻听着夸奖的话腼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脸上很快染上红霞,是极为害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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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辞,你可是怪朕自作主张给你许了这门婚事?”皇上坐在案桌后看着面前的楚辞,语气有些埋怨。
“皇上多虑了,臣感恩都来不及,又哪里敢责怪皇上自作主张?”楚辞表情惶恐,拱手赔罪道。
“此话当真?不过你若是对朕有所不满倒也无可厚非,这件事本就是朕心血来潮,朕也是心疼你这么多年都在建功立业,反而落下齐家,这也是怪朕。”皇上微闭着眼似乎是回想这些年,一阵唏嘘。
“臣谢皇上体恤,此乃臣肺腑之言,皇上做事自有皇上的道理,臣从未有不满,只是臣的情况皇上也知道,这辈子只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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