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不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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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上前：“小仙云泽章芯蕊，拜见天尊。”与她同来的女子一同行礼。我其实有点不耐，到了章家，是这样一个情况，我也是始料未及的。而且坊间也从不曾传过章家是女子主事啊，所以出来一帮女子，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呢？

    既是如此，我便直言：“26年前，贵府章英陨落，不过承他的指点，本尊幸而遇到了我夫人。本尊此来，是想去贵府祠堂为章英上一炷香，以示本尊感激之意。”大约他们的预计与我所求不同，那女子默了半晌道：“开祠堂需要家主首肯，今日家主不在云泽。不过我定会在家主回来时即刻上禀此事，届时遣了家仆至天尊山回禀，可否？”

    好听，不过仍是拒绝了，我再问：“听闻章英陨落之前有一个从凡间带回的随侍，本尊心中尚有不解之处，能否见一见这个随侍，问询几句？”那女子又愣住了，自从柳依上了天宫，我就发现仙界的小仙们智商真的不在线。这也是咄咄怪事啊，以前没这种感觉啊。

    这章家在章英死后，感觉好像章法都乱了似的。天君亲自允诺飞升之际销羲皇的言咒，章家后来又派人去天尊山专程提醒。如今女子出来接待，却总是对我的问题一脸懵的样子。是做不了主？做不了主你出来个毛线啊。

    我本就不耐，那章芯蕊还在踌躇，我再问：“是不可吗？”章芯蕊颤了颤，回道：“实在是小仙不知道天尊所说之人，待我找寻到了，送他去天尊山回话吧。”我心中暗暗叹气，本还想按照规矩借阅章家的古籍看看，算了，不愿与这个女子多言，于是起身：“即如此，本尊便就回天尊山了，静候。”

    我起身往外，章家一行人躬身：“恭送天尊。”论起来这章家颇有些不讲究，不过我不明白的是，章家在三界年代久远，族人遍天下，为什么选了一个如此蠢笨的女人出来主持日常。

    这女人连请我入内再谈话的场面话都没说，就在门房把我的两个要求都拒绝了。所以，是没打算让我进章家，是只不让我进？还是别人都不能进？是今日不让进？还是日日不让进？章家，有什么东西还是有什么人不能让我见，不能让我知？

    我心中甚是犹豫，章家有没有价值让我花两天来监视一下。章家固然有阵法，而且阵法很是不错，因为他们每一次对外卜卦都不会白白帮忙，许多年下来，也是能有很不错的东西的。但是章家我历来也没看在眼里过，自然是因为羲皇的言咒。

    真正高阶的阵法，都需要人主持。阵法高级到了我天尊山大阵的级别，都还需要人的神识在其中。阵法越是宏大越是精细，对主持之人的修为要求就越高。也不是我瞧不起人，一堆天神修为的人，靠了阵法，也拦不下本尊。

    而且如今我识海中的圆球已经渐渐饱满，我感觉我对于神识的运用有了很大的不同。打一个不那么恰当的比方，如果我原来的神识扫视的时候像粘稠的油，完全靠数量多和力量大使它摊开，而神识笼罩下的物品，我能朦胧判断大小形状。那现在我的神识向清水，能自如随我心意流淌，而神识下的物品如在眼前纤毫毕现。

    我可以试试用神识穿过法阵监控章家，估计也不会被发现。不过我心中挂念柳依，若我几日不归，担心她的安全。出了章家的门房，外面仍然是阴雨绵绵，挥手，散了漫天黑沉沉的乌云，露出天上的朗日。慢慢走出云泽城，待我离的远了，乌云便又遮了天空，雨滴如银线一般滑落下来。

    罢了，不想去探究章家的秘密，不过提醒天君一句还是可以的。这些动脑子的事情，我不如天君，我还是回去守着我媳妇就好。天宫大殿的殿前卫士进入通禀，我站在门前等待通传，殿内出来一人，天雷。我上上下下打量天雷，天雷是个一心干事业的好同志，过来行礼：“拜见天尊。天尊这般打量，可是我有何不妥之处？”

    不妥嘛，其实有点也不凶。不过这丫抢了我徒儿的官位，看他是略有不爽的，我便吓唬吓唬他：“天雷真君最近行宫至涌泉穴之时，是否会剧痛难忍？去药王洞求三转还元丹，3日一粒，持续功法运行，熬过不痛就可痊愈了。”其实只是这个穴位沾了点魔气，吃药只会更疼。这就是修为高的好处，他便是上神，也暂时察觉不出这点魔气。

    天雷被唬的有点楞，抱拳：“多谢天尊。”转身走了。我突然觉得今天九重天的天气真不错，春风吹的人心情特别好。所以进了大殿给天君行的礼特别的真诚，不似往日敷衍。

    好心情是会传染的，天君也挺愉快的样子：“白熙，你今日作了什么妖，心情这么好？”我去，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我作妖啊。我看着天君家的老三因为这话，迅速瞄了我一眼，觉得天君在败坏我的名声。

    我是，惩治了恶人，嗯，就是这样的。我忽略天君的污蔑，直接将章家的行径与天君说了一遍，总结道：“我觉得他们不坦荡，所以来通知你一声。”天君笑，我从中品出一点鄙视的味道：“我现在都害怕你又说你觉得谁谁谁不妥当了。你说你啥证据没有，偏偏最后还都应验了。”天君叹气：“知道了。”我也不想在这受天君的智商歧视，就退出大殿了。

    柳依去了司命殿，还没到回家的点，我去修室。最近识海中的球体对于神魂之力的吸收越来越弱了，估计很快就会功行圆满。只是圆满之后又是怎样呢？三界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典籍记载，我也是没有什么可以作为参考。

    仙界基本算是神族的天下，人族在天界没有什么力量。因为造化之战之前，三界的修真文明程度很底，基本连飞升都还没出现。原界来了那一帮神族之后，他们广为传道，三界的修真才慢慢繁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