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飨午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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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奇着那不正经的家伙居然还是个散仙时，听得水香轻声唤道：“瑶华也一起来吧。”发布瑶华跟在水香身后进入漾篷轩时，巫月已与来访的散仙弄衣对坐在凭栏的书案旁说着话了。巫月难得从榻上下来，整齐地着了一身水青色的丝质长衫，因为久病而一直披散着的长发也用青色的发带束在了脑后，整个人的精神看上去似乎好多了。看到瑶华进来，露齿微微一笑，说道：“瑶华过来这边坐。”发布瑶华看了看他身侧的座位，却是犹豫着没有启步过去。发布“怎么了？”捧了水果进来的水香见瑶华立在原地不动，不禁问了一声。发布“我——”瑶华支吾着。弄衣却已经“哈哈”大笑出声了。“澈儿，你这个小丫头别见她年纪小，鬼可大着呢！”发布巫月微微笑着。“为何这么说？”发布弄衣笑着说道：“按照皇冉族的惯例，会客时，主客以面对面而坐为礼待之道。也即是说，主人正座，正对面乃是客座，而主人旁边则是女主人之座。那丫头肯定知道这个规矩才不过来的。”发布巫月含笑的目光微微敛了敛，轻声说道：“原来如此，是我失礼了。水香在弄衣旁边添个座吧。”发布水香回头看了瑶华一眼，有些不情不愿地转身去加座。待瑶华在弄衣身旁落座，弄衣就忍不住伸手去捏瑶华一脸正经的脸蛋，笑着说道：“丫头，不要老是一副正儿八经的大人样，真是很不可爱啊！”发布瑶华别着头躲开，随即忿忿地一眼瞪过去。“你老不正经地就很可爱么？”发布水香闻言“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巫月也隐隐含笑。发布“老不正经？”弄衣夸张地大叫。“你再说一遍，谁老了？本仙人我青春年少，正是花骨朵儿一样的年纪！你这丫头，长的是什么眼神啊！”说着，又伸长了爪子要去捏瑶华的脸，瑶华赶紧从座上跳了下来，快速跑到水香身边，瞪着他大声说道：“爹爹说，男女授受不轻。你不仅老不正经，还为老不尊！”发布“为老不尊？又一个老字！臭丫头，你不要太过份哪！”弄衣几乎要从椅子上蹦起来了，水香搂着瑶华在身侧，见弄衣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抿着嘴笑得香肩乱颤。巫月连忙笑着打圆场说道：“傅家乃是诗书世家，傅大人又出任当朝司徒，主管国之教化，想来于礼节方面也要求甚严，弄衣不要与瑶华计较了。”发布弄衣扬头哼了一声。“我才不与小孩子计较。小破孩！”发布瑶华刚要还嘴，水香连忙塞一个苹果到她手中，说道：“这是宫里赏赐的苹果，听说是从南圉禄州进贡来的。”瑶华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再理睬弄衣，接过苹果站在一边啃。刚啃了两口，又见巫月回过头对她说道：“瑶华还是过来这边坐吧。这里不同司徒府，没有那么多礼节上的讲究，无防的，过来吧。”发布他的话刚说完，水香便说也一声不吭就拉起她的手往巫月走去。瑶华虽然心中仍觉得不妥，但是不想再坐到弄衣旁边被他捏脸，当然也只有硬着头皮坐到巫月旁边的座位上。刚一坐定，就察觉了对面弄衣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笑什么笑？”瑶华心里忿忿地，一眼瞪过去。发布弄衣这次倒宽宏大量了，仍然笑嘻嘻的。发布“弄衣。”巫月的声音依旧柔缓。“拜托你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发布弄衣闻言，又转过目光来盯着瑶华，装模作样地干咳一声，正声说道：“澈儿，实话说，这个丫头让我很头大诶。我打心底里由衷地希望你能够另请高明，被人太看得起，果真不是一件好事情。”说到后来，他又颇有些自怜自艾的神情。发布“你上次似乎是一口应下的。”巫月含笑地说道。发布弄衣皱皱眉，颇为委屈地说道：“我以为是个又可爱又漂亮的小姑娘嘛！”发布巫月敛眸沉思了一下，又转过头来凝视着瑶华的眼睛，柔声说：“瑶华想学法术么？”发布瑶华当下便恍然顿悟，巫月原来是想让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来教她法术。“想，如果是由水香姐姐来教瑶华的话。”发布“讷，讷，讷，你看，你看看！”弄衣指着瑶华不满地大叫起来。“这样鬼精鬼精的丫头片子，还一副老气横秋的讨厌模样，这样不可爱的小孩，我才不要教！”发布瑶华也不示弱。“这样老不正经的，我才不要呢！”发布巫月微微笑道：“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但是你们注定便有师徒之缘，弄衣的话，应该也明白。”发布弄衣摆着手道：“我才没你那么空，老是去操些不着边际的心！你若是有空的话，不如帮我预知一下，怎样才能从今天后，再也不会遇到这个让人看了就不快的小破孩！”发布“弄衣仙！”水香忽然大声打断他的话，有些忿忿地瞪着他。“你明明知道公子他——”发布“好啦好啦！”弄衣连忙摆手，显出一副宽宏大样的模样来。“我答应就是啦！澈儿，我这次为你可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要记得感激我哦！”发布巫月微笑地颔首：“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全部告诉你。”发布水香的脸上猛是一白，声线也微微颤了一下。“公子——”随即又恨恨地瞪向弄衣，冷声道：“花弄衣，你要是敢问，我就掐死你！”发布瑶华顿时觉得一阵冷飕飕的风在脸侧擦过，随即想起在水香对她改变态度之前，也曾警告过她不许问巫月关于未来的事情。“她为什么这么生气别人问巫月哥哥未来的事情呢？”正想着，弄衣笑嘻嘻的声音又冷不防地在面前响起。“嘿，丫头，又在思考人生大事了？”发布瑶华瞥了他一眼，不睬他。发布弄衣也不以为意，懒懒地将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半敛着星目朝她勾勾手指，说道：“乖徒儿，过来给为师行个拜师礼。”发布瑶华不理他，就当作没听见。肩上轻柔地拂上一只手，巫月温柔的声音在耳侧轻轻地响起：“瑶华，过去行礼吧。弄衣是紫苔苍壁数一数二的散仙，法力远在水香之上。”发布瑶华心里虽是不愿，但终是抵不过巫月温柔的脸庞，希冀的眼神，“哦”了一声，慢吞吞地从椅上滑身下来。在刚要落地的那一刻，巫月体贴地伸过手来扶了她一把，别过头看他时，见他苍白的脸上已经无法掩饰地露出了些许倦怠，想起今日可是飨午之节，他居然将本族的人撇在侧院，而在这里为郑重其事地为她择师，心中除了不安之外，隐隐有些动容。发布见瑶华出神地看着自己，巫月的唇角漾起一个纯澈的笑容，扶着她的肩，轻声说道：“去吧。”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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