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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一路驾驭轻功,回了寝殿。
桑柔惊魂未定,就已被压倒了床上。
“你……嗯……放……”
顾珩将她的话通通封在口中,动作麻利地剥了她的衣物。她身体赤呈一片,这些日子以来小心调养,长了些肉,入手软腻化水般催人理智。
她意识尚存不多,凭借仅剩的那点清明仍做着挣扎,顾珩动作凶烈地要着她,一边凑到她耳边,喘着粗气说:“给你小怀卿。询”
桑柔一愣,尚还没去细品这句话,最后一点神识已被卷席走。
霰*
仲清寒定时会来宫中给桑柔把脉看诊。
她身体底子太差,加上之前流过产,并不容易受孕,一连几月过去,仍是没有动静。
她直接问仲清寒:“我是不是……可能永远都怀不上孩子?”
仲清寒替她把脉的手一顿,看她:“你怎么会这么想?”
桑柔低头。
仲清寒眼神流露出心疼,说道:“不会,本来孩子不是说有就有的事,你当放宽心,顺其自然。”
桑柔点头。
仲清寒离开桑柔处,便直接去议政殿找顾珩。
里头顾珩正和朝臣商议着什么,他偏殿等候。
两盏茶下肚,终于有人来传唤他。
顾珩抬头见是他,放下手中的笔,问:“她怎么了?”
仲清寒行完礼直起身,说:“她还好,只是思虑太重。”
“思虑太重?”
仲清寒说:“子嗣对陛下来说固然重要,但她什么情况陛下也了解,再受孕于她来说本不易,如今每日愁思载荷,更不利于怀孕。陛下想要孩子臣理解,但也该为她多考虑考虑。”
顾珩皱眉,眸色凝沉。
“且她本来是那般爱自由的人,如今处于这宫闱高强之内,亦是不利于她养身宽心,陛下若是有时间,陪她出去走走,便是于这章临城中的巷弄随便逛逛也是好的。”
“嗯。”
仲清寒知道自己有些僭越了,但还是忍不住说出口:“陛下有家国政事,但她只有你。我记得她从前跟我说过,若不是因为那靖王宫内有她的亲人,她真不愿回去,王宫虽大,却闭塞得让人窒息……”
顾珩置于案上的一手握紧。
“她为了你放弃了曾经最珍惜的自由,虽是心甘情愿,但也是莫大的牺牲。”
顾珩脑海闪现她曾经同他说的话。
“……你该清楚,我这样性子的人,将我困在四方高墙之内,是很折磨的事。以前觉得自己命不久矣,至多不过几载光阴,并非那么难熬。但如今,我还有大把大把的光阴,我不想自己的一辈子都耗在后宫之中……”
虽然这是她曾经为了欺瞒他的说辞,如今细想起来,其实这何尝不是她心声写照。
她这样性子的人,将她困在四方高墙之内,确实很折磨。他一心沉醉在同她百转千折之后的厮守中,竟忽略这个问题。
她那么想要孩子,几分为了他考虑,几分因为身体原因,还有几分,或许是她真的寂寞了,那一份他也无法抹去的寂寞。
“孤知道了。”他说道。
仲清寒点点头,告辞。
*
“真的?”顾珩给桑柔摘掉发钗,说起下月带她出宫的计划,桑柔兴奋地问道。
她眼眸乍亮,映着烛光,盈盈闪闪,连眉梢都带着喜悦,他心头又紧又疼,点头:“嗯。”
桑柔一下扑入他怀中,抱住他,说:“太好了!那我们去哪儿?”
顾珩揽着她靠在床头,说:“我有事要去芬国一趟,现下也正是荷花盛开的节令,我们可以去看荷花。”
“好!”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身体滑到被里准备睡觉。
顾珩吹熄了灯火,留下一盏。
账外得灯火发出微弱的光晕,四下俱寂。
顾珩闭着眼,却也知道身旁的人没睡。
“睡不着?”他出声问。
“咦,你怎么知道?”她分明很小心了,都不敢动。
顾珩说:“你若睡着了,不会这么安静。”
这话……
桑柔爬起来:“什么意思你!”
顾珩微微扶住她,说:“天凉了,你就会往我身上钻,天热了,你就会乱蹬被子。”
桑柔脸热,强词夺理道:“我怕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现有的暖炉不用,这不浪费了。热天……热天……大热天你,你还给我盖那么厚的被子,我当然蹬被子啦。”
顾珩说:“嗯,你对。”
桑柔哼气,说:“必须的。”
顾珩:“……”
桑柔重又躺下,自觉地往床里钻,被顾珩抓了回来。
“躺那么里面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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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嗫嚅:“贴着你睡太热了,睡不着……”
顾珩轻笑,一下伏身在她身上,吐息灼热地问:“热吗?那便将衣服脱了吧。”
桑柔忙抓住自己衣襟,说:“今晚……今晚就不要小怀卿了吧。”
“嗯?”
“待会儿……待会儿又要沐浴,好麻烦的!”
顾珩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揽,低头吻在她耳廓,说:“今晚不要小怀卿,只要你……”
桑柔:“……”
“阿柔……”
“嗯?”
“我有你已觉足够。”
“……”
**
出宫前夕,两人却冒起了矛盾。这次,是桑柔惹了顾珩。
朝中支持顾珩再续后宫的人越来越多,顾珩将自己的态度摆明,但朝臣中一些耿直的守旧派却直谏不讳,任他出严令也不退缩。其中一些是忠臣,一心为社稷着想,桑柔迟迟无所出,而子嗣殷实常被认为是国家昌盛的象征,充盈后宫,更显君王福泽广洒的作态。还有一些,自然是唯恐不乱,顾珩不答应,朝中那些人自然不会罢休,顾珩若答应,则可以趁机进献自家的缔亲,借此巩固势力。
然,朝上一有关于选秀的谏言,顾珩一概拂之不听。
那些臣子索性直接跪到了议政殿外,逼顾珩纳言听谏。
闹得这般大,桑柔自然不可能一点听闻没有。
一日她寝殿过来找顾珩,看到了跪在那里的大臣,为首的便是当朝丞相何风。
众人见到,按了礼数行礼,脸上的表情却半分恭敬也无。
桑柔对朝中的这些人算是了解,顾珩会时常同她讨论一些政事。因站的角度不同,她有些意见想法同他想坐,且是唯一一个能丝毫不考虑他威严面子直言心中所想的,给顾珩不少启迪。
这时,桑柔走上前,对着何风说:“丞相,听闻您腿脚常年受风湿侵苦,此处地面冷硬,何风这样跪下去,对膝盖不好。”
何风听她所言,微微一惊,她竟连他身缠旧疾都知道,但面上仍是一副生冷的模样,说:“多谢王后关心。若是能让殿下听进老朽的话,便是跪断了这双腿,又何妨!”
他这副态度,必然是觉得自己霸占顾珩,不让他选秀的吧。
桑柔不怒反笑,说:“陛下几年风雨下来,从来都是不怕硬的。丞相等人这般强硬相逼,往往只会适得其反。他先前那般果决地驳斥了你们进言,如果这时又屈服听从,那他一国之主的威严往哪儿放?你们初衷是好的,但是做事得讲究方法的是吗?您竭心尽力是为陛下解忧,出发点都是陛下好,那怎么付诸行动的时候没有想过换位思考呢?”
何风怔愣住。
桑柔提了提长裙,矮下身子,拿过他手中的奏折,说:“蛇打七寸。丞相在这里跪几天几夜,还不若来找我。你这奏折,我替你呈给陛下,你可相信我?”
她言语礼貌有加,举止张弛有度,看起来不似传言说的,民间不知教养的女子,反倒像是出身贵族。他心中微疑,倒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我帮丞相一个忙,丞相也许我一言,彼此算是两清,可好?”
何风眉头微皱,原是埋下了陷阱。
他表情有变,桑柔却没在意,只说:“丞相是百官之首,众臣都唯您是瞻。如今我替您去游说陛下,您就带着他们先回去,如何?”
何风犹疑。
桑柔继续道:“若我骗您,您不是又多了一个反我的说辞,出尔反尔,无主母之德。若我守诺,这不就是您想要的吗?两者于丞相来说,并无害。”
何风最终同意离去。
桑柔手中揣着奏折,进殿去。
大殿玉墀洁莹,她步履轻缓,踩在上头,长裙曳地,一路走进去。没有人会拦她。
顾珩本闭目休憩,感到动静,睁开眼眸,捕捉到她身影,立即起身,去迎她。
“你怎么来了?”眸光朝外头看了看。
“他们已经走了。”桑柔说。
顾珩脸色不佳。
“别想着又要惩罚谁没把我看住,以致我看到了这情景。”桑柔一下猜中他心中所想,“这种事情不是你想瞒就瞒得过的,即便今天没让我撞到他们,我也知道。”
顾珩拉着她走上御案,说:“你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竟然愿意离去。”
桑柔得意地笑:“我恐吓他们咯。我说,他们在跪在那里碍我视线,我就给你吹枕边风,让你把他们通通给砍了,然后他们就被吓跑了,溜得比谁都快!”
顾珩被逗笑,弹了下她额头,说:“胡说八道。”
桑柔嘿嘿笑了两声,说:“你累了吧,你休息,我陪着你,不出声。”
顾珩眸光精亮,说:“不是要给我看折子吗?从进来就一直捂着。”
桑柔将奏折往身后藏
了藏,说:“不了。你看了一定会生气。”
“那好,你说给我听。”
桑柔犹豫:“我说了,你就该生我的气了。我还是不说了。”
顾珩长手伸过去要拿那折子,桑柔退后几步,躲开。
“那……还是我说给你听吧。”她摊开那折子,上下扫了几眼,秀美微拧,再抬头,见顾珩凝着她,她顿了下,说,“何风他有点话唠,有点长,我概括一下,咳咳。一,子嗣很重要。二,陛下虽年轻,但得生几个孩子先储备着。三,后宫专宠是历来之大忌……欸……”她没说完,手中一空,折子已被顾珩夺取,精准无误地扔进大典一角的废物篓。
顾珩看着她,面色有几分隐怒,说:“你不是来给何风传信的,而是来当说客的!”
桑柔被他看穿心思,一下无言。
顾珩盯着她:“怎么不反驳?”
桑柔说:“被你说中了,我怎么反驳?”
顾珩脸色一沉。
桑柔走近他,说:“穆止,你为了我,我知道。但,你是新君,你再强大,也不能一人独挡全面,需要这些朝臣的支持辅佐。选秀这事,虽然本身并无多大意义,但对他们来说,却可以反映很多面,你是否会尊重他们,是否能广纳谏言,是否通明达理等等。我相信你,就算这后宫多了其他什么人,你也不会碰她们,既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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