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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情从惊愕转为震惊,满是怒气的目光突然亮了许多,更显清明。
顾北丘:“想得美。”
“……那我为什么要停手。”
厅内又响起了一阵哀嚎之声。
常渊微笑:“还请姑娘先告知百破丸的用法,再行动手,何如?”
方东绫面无表情:“又不放我走,我干嘛要救人。”
“既是医圣后人,自是宣武堂的座上宾。”
她一跃而起,顺带踢了那人一脚,冲到常渊面前:“……此话当真?”
见着常渊颔首,她又转过去瞪着顾北丘,顾北丘也不表态,兀自地喝着茶,平信将地上那人捞了起来,不再多言。
这厅里最有话语权的定是常渊了,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睛眯成两道月牙儿:“既然如此,带本大侠去看看米商刘吧,再好的药也得对着症状嘛。”
常渊并不起身,直直地看向她:“只是,一瓶药恐怕不足够证明姑娘的身份吧?”
……耍她玩呢?
方东绫立马臭了脸:“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又转身复向那抹水红走去。
男子正如弱风扶柳般颤抖着身子,几次欲往平信身上倒去,又被平信嫌弃地躲开了。二人见到方东绫愈发地近了,平信也在纠结着要不要救这变态同僚一命,那抹水红已经很机灵地躲到他身后,小声道:“你救我,我这个月的俸禄全给你。”
平信不屑地哼了一声:“半年的。”
“三个月!”
“其实我的武功哎……”
“四个月!”
“真的不太……”
方东绫离着他们不到一丈了,水红气恼地踢了平信一下,大喊道:“我能证明她是医圣后人!”
“如何证明?”
四个人同时发问。
见着方东绫面上的疑惑之色更浓,平信捂着被他踢到的地方,质疑地问:“鲜于钟,你可不会是骗人吧?”
常渊同见着方东绫的表情,也道:“方姑娘似乎都找不到证明,鲜于先生怎么证明?”
鲜于钟眼角不住地瞄着方东绫的脸色,见其暂时不欲动手,便一瘸一拐地向常渊走近。
常渊温和地笑,手中的折扇却将鲜于钟挡开了些距离——鲜于钟身上扑了香粉,太呛。
鲜于钟委屈地瘪了瘪嘴:“她后颈有一道疤,看疤的长度与宽度,当初的伤口应该是深可见骨,她左手手腕同样也有这样的伤。受了这么重的伤,如今仍旧行动灵活,而且依照伤口愈合的模样,医治时一定是用了素问谷的手法。素问谷通常只是保命而不保功夫,能如此费心费力地医好她,定是对素问谷很重要的人,如果是医圣后人的话,就能说得通了。”
方东绫一脸惊奇,摸了摸后颈的疤、
这伤口是三年前那场追杀造成的,她都快忘了,没想到居然能成为身份的证明。
常渊思索片刻,起身道:“既然如此,姑娘请与我来吧。”
鲜于钟是宣武堂的人,虽然爱好独特,但他的话还是可信的,尤其是对伤口的判断。
方东绫满意地看着鲜于钟,对方见她没有再动手的打算,讨好地冲她咧嘴一笑。
“嘭——”
她摸着拳头:“下次再敢往本大侠衣领里瞄一眼,我挖下你的眼睛!”
鲜于钟倒在地上唉哟了几声,见无人理他,只得自个儿站了起来,又叫住了正往内厅走去的顾北丘,道:“顾大人,务盐堂那边要收物证,那几包从刺客身上取出来的毒,你可还有用?”
顾北丘脚步一顿,瞥了一眼脸色发黑的方东绫,幽幽道:“已送去验尸房。”
鲜于钟也察觉到了厅内越来越沉闷的气氛,连忙告退,不算麻利的手脚也行动地快了许多,一瘸一拐地向厅外奔去。
方东绫咬牙切齿地问:“居蜃毒芽,是从哪里取下来的?”
顾北丘让她又捏又闻的毒,是从刺客身上取下的,而居蜃毒芽通常是刺客被捕前用来自尽的毒,那么也一般是从……
顾北丘回头看她一眼,心情也好了几分,语气稍见轻快。
“牙缝里。”